刘家的事情确实是耽误了乔家两兄弟的功夫,连假都请了好几次。
送走刘爷爷他们之后,生活又回到了正轨,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
除了多出来的还没有回国的乔舜华姑姑、三哥乔九言以及乔舜华带来的女佣阿花。
“大小姐,这英国的菜场还真是的,好多菜都买不到的哦。”
又是一个周末,阿花早早的起来去了市场买菜,说是中午要做八珍鸭给大家吃,哪曾想去市场转了一大圈,材料没买齐,主要食材——鸭子,在市场上没看见有卖的,最后只能折中,买了一只肥鸡回来,而且,还是活的。
乔舜华看着阿花提的网兜里精神满满的小公鸡,直接叫了出来:“哎呦!我的天啊!阿花,这鸡是活的,你能宰了它啊?”
阿花一直以来都是在乔家做饭,但是做饭的食材从来就没有遇见过活的,都是宰好了买回来的。
所以乔舜华也清楚,阿花是不会杀鸡的。
“可是这边的菜场上整鸡只有活的呀,”阿花看着手里提着的肥鸡,也很是为难,想了想,说:“我以前见过邻居家的阿嫲杀鸡,找了根绳子吊死才杀的,我试试应该没问题的。”
阿花说着,就拎着肥鸡往后院走,打算实践实践。
这时,一直窝在沙发上翻书的乔九言一手撑着沙发背,一用力,约过沙发跑了过来。
“阿花姐,我帮你!”
说完,就推着阿花往外走,生怕有人叫住他、拦着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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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九言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在南京读书吗?这还没到假期,跟着姑姑跑到这儿来,学校也批假?”
乔九思端着茶杯站在二楼书房的窗边,这里正好能看见后院,他看着乔九言推着阿花,带着一直小公鸡和一把菜刀往水池走,问在一边看资料的乔九辩。
乔九辩抬眼往窗子外面望去,总结了一下自己的猜测,有些幸灾乐祸:“估摸着是九言自己搞出来什么幺蛾子,姑姑怕他在惹事,拘着他来的。我看他那行礼,多的像搬家,估摸着姑姑想让你带孩子呢。”
“带个屁,他都多大了?”乔九思走到桌子边上,给茶杯里续上水,用手虚指了一下楼上:“这不是有四个小孩吗?再来一个九言,你我迟早要疯。”
看着自家大哥的表情,乔九辩低头暗自发笑:你那是怕那蒋小姐和姑姑告状!
乔九思见乔九辩不说话,还有在笑话自己的嫌疑,气不打一处来:“好了,之前让你联系着调查的东西是不是到了?”
“前两天刚到。”乔九辩手里拿着几张纸,感叹了一句:“这蒋家,还真是出乎意料,热闹!”
乔九思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乔九辩扬扬手里的东西,翻到第一页,开始给乔九思汇报:
“蒋惜月,女,东平城人,东平城蒋家第九女。父蒋山海,原东平军阀蒋家军司令;母,姜氏婉眉,原苏州评弹名角,蒋山海第八房姨太太,现在上海蒋家的当家太太。这个蒋山海是几个月前兵败加上东平城的另一个军阀投敌,无奈当了逃兵,带着七、八两房小老婆逃到上海的,一共娶了八房。蒋惜月的母亲就是最后一房,生了一子两女,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也快生了。蒋惜月自幼乖巧懂事,与人友善,读书向来是名列前茅,颇受蒋山海喜欢,蒋山海还赞她有大将之风。蒋惜月在东平城的时候,读的是东平最好的女校,成绩一向是第一,到了上海后,和九月读的一个学校,也是因此和九月熟悉了,姑姑主动邀请的人家来英国留学的。”
乔九思点了点头:“这么说,除了是个落魄军阀家的小姐,背景还算是干净?”
“我们这边的调查,她没有和军方或者红方有任何交集,包括她父亲蒋山海,蒋山海兵败有一部分原因是军方想收并他,他没同意,所以才败的那么快。”乔九思翻了翻手里的东西,回答到。
乔九思点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她在家里的女孩里面行九,可见蒋山海的孩子还是很多的。她那些兄弟姐妹里面,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听自家大哥这么问,乔九辩从手里捏着的资料里面抽出来一张纸,放在乔九思的面前 ,然后坐在了他的对面,指着纸上的两个名字说:
“有,这两个。”
“蒋少止,蒋梦月。”乔九思看了眼这两个名字,示意弟弟继续说。
乔九辩点了点这两个名字:
“蒋少止,蒋家二姨太次子,也是蒋山海的第二个儿子。他在东平城最出名的事情是娶了两个正妻,一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何氏,还有一个是北平那王府的图兰格格。当年那个图兰格格抱着孩子找上门才知道,这家伙还有一个正妻。两边都让给说法,哪曾想到,这家伙临阵脱逃,坐船跑了。蒋山海发了火,直接给这位发了丧。我们这边调查到的结果是,这个蒋少止应该是入了红方,改了名字,具体是谁,不好去详查。”
乔九思一挑眉:“这纯纯的人渣啊?那这个蒋梦月呢?”
“蒋梦月,蒋家六姨太独女,蒋山海第六女。因为七房两个女儿一死一伤的原因,母女两人被蒋山海发配到了庄子上,因为庄子上没人管,人多杂乱,在七年前一场动乱中,六姨太遇害,蒋梦月自此失踪。”
“失踪?”
乔九辩点点头:“是的,查不到后面的踪迹,也不排除死了。”
乔九思靠在沙发背上,转着手里的茶杯,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笑着说:“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家族大了也一样。目前蒋惜月没有任何方面的问题,哪一方的人都不是就行,她可是握着我的‘把柄’呢。”
乔九辩将纸张收拾好,打趣似的说:“大哥,你要不把她发展成我们的人得了,我看她还看马克思主义的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