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总会是一个家里最神秘的地方之一。
小五只给提供了路线平面图,但对于书房内部构造什么的,不好意思,请自己摸索。
好在的是,白家的书房结构并没有太过奇特跳脱,惜月用她那双带着手套的手摸索了一番,顺利的在书架上找到了一个暗门的开关。
俗套的书架背后带密室,可能是布置者觉得不会有除了自己的人进来,连个机关都没有设置。
惜月本来以为,密室什么的吧,顶多就放些金银珠宝、藏些不能见人的证物什么的,可是真正当惜月打开这个密室进去了之后,她才发现,还是自己格局小了。
夹在两间房中间的密室一般来说不会太大,但是白家书房里的这个却着实算不上小,进门就是一张精致的大屏风,从上方天花板来看,差不多是方方正正的一间房。
还没等惜月看完,屏风后面就走出来一个人,一个女人。
可能是听见惜月开了暗门的动静才跑出来的。
红底折纸花样氅衣,花盆底鞋,小两把头,容长脸,细眉长眼,一脸惊恐,但看见惜月之后,脸上的惊恐就不见了。
惜月看着眼前这个姑娘,只觉得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哪里眼熟。
仔细想了许久之后,才终于从记忆的汪洋大海中搜寻出来眼熟对象。
这姑娘长得有八成像那图兰。
“你是姜觉新的?”惜月改变了一下自己的嗓音,问道。
对面的姑娘没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惜月以为这姑娘不想说,所以换了个问题。
对面的姑娘依旧没说话。
“你是不能说话吗?”惜月见她还是没有说话,随便丢了个问题出来。
对面的姑娘依旧没说话,但是动了,脑袋动了,点了点头。
惜月明白了,舒了口气,问:“所以,你是姜觉新藏起来的情人?”
对面的姑娘疯狂摇头,然后用手比划着,这个时候手语什么的不成系统课程,就算惜月曾经一时兴起学过手语,但是对于这种自我研究式手语,主要还是靠猜。
惜月看着她那可谓是乱七八糟的比划,猜道:“你是说,你是被他绑回来的?”
对面的姑娘疯狂点头,然后一把拉住惜月的胳膊,指着要往外走。
“等等,”惜月拽住她:“你就不怕我是坏人?我穿的这么奇奇怪怪的,还遮着半张脸。”
姑娘摇头,然后看看惜月,又看看门的方向。
“宿主,快两点半了。”小五的声音响起。
惜月一听时间,得赶快撤了,刚才在书房翻腾出来不少东西,然后还要一一还原回去,花了她不少时间,打开密室也费了功夫,和这姑娘“对话”也废了时间。
从白家回去也需要时间,耿妈觉少,每天早上四点钟是她起床的时间,现在这个姑娘不带走也麻烦,带出去最好的方法就是送去巡捕房,再不走,四点钟之前赶不回去。
“这儿还有别的颜色的衣服和鞋子吗?大红色太显眼,花盆底没法翻墙。”惜月嫌弃的看着那大红色的旗装。
姑娘点点头,飞快的跑到屏风后面去了,没过两分钟,人出来了,衣服鞋子都换了,虽说还是旗装,但却是一件墨蓝色的,鞋子也换成了软底绣鞋。
虽说这一身穿着行动依旧不是很方便,但是也比刚刚那一身好多了。
外面白家的聚会依旧在进行着,可能是玩的正酣,人都在下面,没有人上来,惜月带着意外收获从最偏僻的角落翻窗下了楼。
带着个人比自己一个行动麻烦多了,尤其还是一个看上去很娇的姑娘。
飞虎爪上墙是行不通的了,惜月只能带着意外收获在院子里找狗洞,或者是瞅准时机开后门离开。
不过,迷晕人开后门离开是下下选,迷晕人容易,开后门也容易,但是让门不发出声响是不可能的。
白家下人多,全迷晕不仅废药也不切实际,更何况今天这个情况惜月也不打算打草惊蛇。
也不知道白家是不是刚维修过,一个狗洞都没有。
惜月还在想自己该怎么办,意外收获姑娘就拉着她往一棵长在院墙边的树走去。
走到位,人三下五除二就上了树。
惜月看呆了。
惜月没有犹豫。
惜月跟着上树了。
最后,比惜月想象的顺利的多,两人从白家翻出来了。
翻出来之后,惜月发现送这姑娘去巡捕房不是个容易的事情,这儿是富人区,又是晚上,黄包车什么的不会出现,这个年代又不会有晚班车、晚出租什么的,小电驴这种超出时代水平的产物也不能这么大刺啦啦的拿出来。
惜月看着意外收获姑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办呢?”惜月低着头琢磨,帽子口罩遮的整张脸是完全看不见了 。
从白家翻出来,惜月就拉着带出来的姑娘走了一会儿,换了个隐蔽的位子站着,倒是不怕这三更半夜的被看见。
“怎么办······”
看着惜月苦恼琢磨,小五看着电子面板上显示的时间——三点一刻,忍不住给了惜月提醒:“自动扣分查询,巡捕房探长柯岸家所在地,附近不到五百米,32号柯公馆。”
小五一次性给扣了一千分,惜月也懒得计较,这个提醒非常有帮助,借助衣服兜的掩饰,掏出来了纸笔,“刷刷刷”的用仿宋体写了一张条子,塞到意外惊喜的手里,捏着嗓子说:
“拿好,我送你去巡捕房探长家,等我走后,你自己敲门,然后把条子给他看。”
姑娘点点头,做好了和惜月长途跋涉的准备。
哪曾想,走是走了,不到五百米就到了。
惜月是送到就跑,跑过拐角 ,四下环视一圈,然后掏出小电驴飞速往家赶。
“夭寿了夭寿了。”
问过小五时间之后,当事人蒋惜月表示要完,耿妈耳朵灵,爬墙不易!
柯公馆门口,柯岸正和惜月送去的意外收获大眼对小眼。
柯岸手里拿着张字条,正是惜月写的那张。
“你爹?”柯岸又看了眼纸条上面留的落款,一边招呼佣人先将姑娘带进去,然后小声嘀咕道:“这小子搞什么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