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的氛围没有持续多久,翟明月又好奇心作祟的问出了一个关键性问题,“浅浅交朋友了吗?”
这一句至关重要的话,引的何缘浅更加不好回答,她只好尴尬的将低着的头低的更低。
翟明月没有察觉到自家儿子与何缘浅的异样,看她低着头,以为是她害羞了,就自顾自的掩嘴浅笑,“有心意的对象了吗?”
她这该怎么回答?
说有,就是她儿子,而且还是十一年前就喜欢上了的人……但很明显,这个回答不恰当,毕竟他们是要当亲人的人。
说没有,更不合适,毕竟某人瞪着她的视线让她越来越压抑,敢情只要她一说错,她就会被他当场凌迟处死一样。
翟明月:“不用不好意思,女孩儿啊,早点找个男朋友好,如果浅浅没有男朋友,阿姨就给你介绍一个……”
向情深:“妈……”
何缘浅:“明月阿姨……”
何远光:“明月……”
三道声音,异口同声的从三个人嘴里发出。
何缘浅抬起头,刚好对上了向情深将视线转回来望向她的眼眸,不过短短三秒,何缘浅就将目光移开,看向了翟明月,张了张口,刚想解释什么,就被何远光将话截了过去。
何远光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的看着翟明月,“明月啊,浅浅还没那个心思,找男朋友的事,得看缘分不是?等她从国外深造回来,再找也不迟。”
何远光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女儿七年前坐牢的大概原因,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也知道她心甘情愿的背后,有一个她哪怕牺牲自己,也要保全的深爱……
他一直以为,何缘浅出狱后,会去找那个男孩儿,但令他意外的是,她没有。
何远光仍记得四年前,何缘浅出狱后的那一个星期,她整整不吃不喝将自己关在景苑的家里一个星期,再出来后的她,虚弱的当场晕倒在地,心疼的何远光恨不得将那个伤他女儿至深的男人揪出来碎尸万段!
想到这里的何远光,脸上的笑容也蓦地僵住。
翟明月也发现了气氛的不对,不做声的住了嘴,端着茶水轻轻的微抿了一口。
周围瞬间无声的气氛,变得越发压抑诡谲。
何缘浅悄无声息握紧的拳头,深深地陷进肉里,修剪整齐的指甲,掐的她掌心生疼也抵不过她此时心底翻江倒海的疼,琥珀色的眼眸里弥漫上一层薄薄的雾气,可她也只能掐着掌心,迫使自己不在向情深的面前表现出难过,也迫使自己不在他们面前失态。
世界上最难堪的是什么?
人世间最难堪的莫过于你和曾真心相爱的初恋相逢,他高高在上宛如神祗,你却只能卑微到躲在黑暗的深渊里仰视,一辈子也无法诉说你对他深沉的爱恋。
就像上帝面前犯了错,无法得到信服的教徒,每说一个字,都感觉是在亵渎。
就在这样的气氛越来越尴尬时,管家适时的打破沉寂,“老爷,夫人,小姐,情深少爷,晚饭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