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那城哥还能回去吗?嫂子,要不我帮您扶着他吧... ...”
江芬儿手上的动作一顿,眼底浮动着几分贪婪。
作势就要走到榻边上去伸手扶江城。
怎料她还没到跟前呢,沈知意便瘫在榻上悠悠地掀起涟漪双眸,长睫颤了颤,而后纤细的长腿一抬——
照着江城结实的脊背就给了一下儿。
“醉鬼,醒醒。跟我进屋儿。”
“嗯。”
目光似乎已经完全呆滞的江城忽然身躯一震,就像是收到了什么绝对指令似的。
竟是板着脸,蹙着眉,当即起身。
紧接着转过身,铁臂将榻上的娇人往怀里一箍、一带,直接打横抱起,而后视若无人地朝着卧室里走。
江芬儿张着嘴看着,呆愣在原地足足半晌。
而后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们的背影,整颗心都像是被陈醋泡透了似的!
城哥都已经醉成这个样子了,还想着要伺候她... ...
江芬儿嘴角一下下地抽动着,在心中一个劲儿地谩骂着。
这沈知意真是把自己当成太后娘娘了?
不就是能赚几个钱么?
况且,她的那些钱谁知道是怎么来的?
毕竟她就算肚子里有了娃,还总不老实呢,勾的城哥成天对她牵肠挂肚的,只要见着她,眼神就跟拉丝儿了似的,眼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这个沈知意... ...难不成是会什么邪术么?
江芬儿眯着眼,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江城是心甘情愿、发自内心地对她好的。
她可是听说过了,这个沈知意从前是被萍婶儿自作主张地娶进来的,而且刚进家门的那段时间,她还总是跟城哥吵架,城哥天天在部队,都不愿意回来。
后来只是磕破了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然后他们俩的感情就越来越好了。
这像话吗?
搁谁听不会觉得荒唐?
“芬儿啊,婶儿累了,先回去歇下了。你就差不多收拾收拾就得了,也赶紧进屋吧啊!这天儿太冷了,姑娘家家的大晚上就别摸凉水了!”
“嗯... ...我知道了。”
周萍回主屋以后,江芬儿还特地观察了下已经睡着的江子谦跟江媛。
见他们两个窝在软乎乎的被子里,呼吸声安稳而绵长不禁得意地勾起唇角,而后端着碗筷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今天这是天时地利人和啊,要是不鼓起勇气搏一搏,实在是太对不起老天爷给她的这个机会了。
一切都是这样顺利... ...
江芬儿把脏了的碗筷都放进水槽里之后,鬼鬼祟祟地走到主屋门口,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好在刘婶子喝多了也不打呼噜。
周萍上炕以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刘婶子还时不时地叨咕几句梦话。
江芬儿两只眼睛在月下泛着诡异的光。
保险起见,她又在门口儿搓了搓手,站了好久,才悄悄地推开了门。
侧屋里一片黑,刘婶子埋着头在被子里,倏然睁开双眼。
却是屏住呼吸一下都不敢动弹。
随后,她就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像是什么布料互相摩擦的动静。
她吞了吞口水,无声地望向挨着墙,背对着她们而坐的江芬儿。
发现她先是把所有的衣服全都脱光了。
紧接着好像穿上了一条裙子。
屋里太黑了,刘婶子虚着眼,看了好半天都没看出是个什么样的裙子,还以为她是要换个方便睡觉的衣服。
结果,等那条裙子穿上了,刘婶子对着她后背露出来的老大一块儿皮肤都傻眼了!
亲娘嘞!这是个啥衣裳啊!
咋这么抠门嘞!做还不做全了!后背还漏了老大一块嘞!
刘婶子瞪圆了眼睛看着,结果江芬儿突然作势转身!
她吓得赶忙闭上眼,再次刻意发出些呓语声。
不过江芬儿却完全没有发现。
她光着脚下地以后,又抖愣开一件外套,穿在这条裙子的外面。
这也是她准备的对策。
万一失败了,还有回旋的余地。
这件外套一穿上,只要不脱了它,从表面看上去就再正常不过了。
江芬儿悠悠地勾起唇角,最后摸了摸里面纱质的裙子。
她脑海中冒出江城高大威猛的身姿,和他方才呆滞的神色。
人家都说男人醉酒以后,自控能力几乎等于零,自己再多用些勾人的手段,城哥肯定会抵挡不住的!
江芬儿等不及了。
她拉上外套上的拉锁,又听了听周萍跟刘婶子的动静,发现并无异常,才重新蹑手蹑脚地跑出去了。
而后便高高地踮起脚尖,朝着主屋缓缓地靠近——
刚才是她最后带上的门,刻意没关严实,稍微露了个缝儿。
沈知意被江城抱回卧室以后,便被他整个人连人带被的裹进怀里了。
狗男人跟从前醉酒后一样,像个狗屁膏药一样黏着她,灼热且带着酒气的呼吸一直喷洒在她的颈后和耳侧。
不过今天他倒是没怎么折腾,只是蹭了几下,亲了她几口在颈上留下几个红印子以后就呼呼大睡了。
沈知意听着他比往日更加粗沉几分的呼吸声,眼皮子也开始不自觉地发沉了。
不是... ...那个江芬儿咋还不来?
难道是她猜错了?
今天啥节目儿都没有吗??
再不来姐可睡了嗷!
不对啊... ...她本来是说下午就要走的,特地再留一晚肯定不会什么都不做吧?
不然的话她多留这一晚又有什么意义呢?
沈知意越寻思越困了,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却在刚要撑不住了阖上眼帘之时,听到了厅里房门被悄悄推开的动静!
她整个人都僵了僵,上翘的狐狸眸一下就亮了起来!
嘿!
还真来了!
这我可就不困了啊!
她倒是要看看那个臭嫑脸的江芬儿到底准备了啥节目儿啊!
太烂的话她可是要给差评的!
沈知意狡黠地弯起眉眼,就像是只妩媚娇软的小狐狸精似的,而后便慢悠悠地闭上眼,装作睡得很沉的样子。
厅里,江芬儿刻意放轻的脚步声逐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