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伸出手,准备捞铜钱,林月赶紧抓住他的手,吓的脸『色』苍白如纸。
“弟弟你不能啊。”
“放心,我没事的。”林云悄悄在她耳边以一种非常肯定的语气说了一句,推开她,将手放进去捞起铜钱,又扔了回去,同样没有什么表情。
陈四爷脸上『露』出一丝讶然,依旧没将他放在心上,他就是吃这碗饭,还会怕别人比他狠,又将铜钱捞出来扔了进去,瞟了眼林云。
本来被烫一下还能忍受的话,那第二次,受伤的手会受到更重的伤害,且因为受伤更加疼痛,不是谁都能忍受。
林云把手放进去,正准备捞出铜钱,忽然陈四爷伸进去抓住林云的手。
“还是我们两个一起捞吧。”
那血肉在滚烫的油里烹炸,发出滋滋的响声,两个人都是一言不发,不一会就传来一股炸肉的香味,然后变成糊味。
两人还是一言不发,连表情都没有,就仿佛被烹炸的不是他们的手。
林月在旁边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她何时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若不是有人帮忙搀扶着,早已瘫倒在地。
足足过了半晌,林云将手拿出来,他的手掌依旧白皙滑嫩,只是微微泛红,脸上『露』出奇怪笑容。
“不好意思,我师从白云上人修仙求道,早已成为得道高人,区区滚油,对我来说,跟温水差不多。”
陈四爷脸『色』一片苍白,嘴唇都失去血『色』,拿出来手,他的手早已焦糊一片,能看到根根白骨也已焦黄。
“好小子,算你狠,我明天再来。”
转身就走,没走出多远,一阵惊呼传来,他晕了过去。
即使是青皮玩的是比谁狠,可这种伤势对他来说,又哪有那么容易承受,要是不养上一段时间,连地都下不来。
“你没事吧!”林月握住他的手,心疼的仔细翻看,看到的确没有问题,才松了口气,满脸担心的看着他。
“放心,我怎么会有事,我跟白云上人不是白学的。”
“那就好,那就好。”林月喃喃自语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自己弟弟的手放在油锅里烹炸,刚才那一幕的确把她吓坏了。
两人回到家,林月开始询问他在白云观的事情,这几天白云观的事情,她也有听说,只是一直抽不出时间前去看望,心中担心不已现在林云回来,总要好好问一下。
…………
“林云,总算找到你了。”
林云回头看去见是临山县的捕头方善。
“方大人,有什么事?”
“县令要见你,跟我走一趟吧。”
林月担心的看着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林云给她一个放心的微笑。“放心没事,县尊大人只是有事想要询问,我等会就回来。”
林云跟他来到县衙,县令在后花园赏花,手中拿着鱼食,随意洒在池塘内,看着『色』彩艳丽的锦鲤争抢,一副悠闲自得的神情。
“县尊大人。”
“你还敢来见我,当真是好大的胆子,上次若非是你虚报,我怎么会落到那种尴尬的境地。”
他说的是上次被林云坑骗,带了一帮人跑去大殿救女儿的事。
结果女儿一点事都没有,反而倒是他冤枉了白云上人,闹出尴尬局面。
“大人到底什么情况,心里清楚,又何必诈我?”
那种情况下若非县尊内心早有定论,又怎会轻易的放过他。不用说他心里也早就明白白云上人不是什么好人,要不然,绝对不会放过拿他开涮的林云。
见吓不倒林云,刘庆也就没有再吓唬,示意他坐下。
“你当真是好本事,才去了白云观多长时间,就杀了白云上人。”
“大人说笑,那是我师傅,他是被野鬼所杀,关我什么事。”
“好,不关你事。”刘庆撇了他一眼,脸上带着笑意,白云上人到底什么情况,两人心知肚明,见林云不想承认,岔开话题。“我就问一下跟你有关的事,连作十首诗词,你这学问不浅啊。”
“大人说笑,那不过是我随手而作,不值一提。”
刘庆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越看越是惊讶,眼中渐渐有着光彩『射』出,就仿佛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忽然他剧烈的摇头,漏出惊骇神『色』。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大人,有什么不可能的?”到底有什么事,林云心中湍湍不安,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难道他看出自己不是原来的林云,是穿越而来?
不可能啊,刘庆要是有这种本事,哪里还用的着当什么县令。
“浩然正气,你怎么可能有浩然正气?”
“我读书读到了骨子里,自有正气生成,这又有什么?”
“把浩然正气给我看看。”
林云郁闷,浩然正气一直盘踞在他的胸膛,有哪里能给别人看,他想动也没办法啊。
“引动浩然正气,说两句话。”
林云想了下,引动浩然正气,冥冥中仿佛跟正气长河沟通,有浩然正气从中冲出,汇聚到身上。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说完就见到刘庆两眼直勾勾的看着他,一动不动,林云将手在他眼前摇了摇,刘庆也没有反应,哪怕伸出两根指头,向他的眼睛『插』去都没有动。
只听他嘴里念念有词。“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读书人自当有浩然正气,有什么不可能。”
这一句他用上了浩然正气,刘庆被震慑,慢慢的平静下来。
“你不知道,浩然正气代表的什么?”
“代表什么?”
林云只是凭借书写前世的诗词,得到的浩然正气,哪里知道这代表什么,看起来浩然正气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儒家宗师。”刘庆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
这可是儒家最顶尖的人物,哪怕现在儒道昌盛,儒家也不过只有六名宗师,一人为丞相,总理国家事物;一人为三公之一的太傅;一人是国子监主祭,执掌文渊阁;还有一个是被称为当世第一儒将的上将军郑宇。
剩下的两位一位在讲学游历,另外一位就是白鹿学院的院长。
好吧,林云这才知道,刘庆为什么会这个反应。宗师几乎可以代表儒家至高成就。
至于更上一层的辅圣,除非真到了千古变革之时,要不然不会出现,不可以常理看待。
而儒家宗师最明显的标志就是胸中有浩然正气。
那不是说他现在就是儒家的第七位宗师。
这是他的身份,他的地位,儒家的第七位宗师,仅次于前面六位。
别管他到底是如何成为宗师,别管其他人如何不服气,这是既定的事实,哪怕再不服气都没用,只能承认。
若不然,就是对儒家宗师的否认。没人能担得起这个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