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绕着京城跑了一圈回到道观,张海东便嚎了起来。
“师傅救命啊,师傅救命啊。”
林云听到他的声音,出来询问。“出了什么事?”
“郑兄他快不行了,你快过去看看吧。”
林云过去一看就见到郑志浩躺在地上,脸『色』苍白气若游丝。
“这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会这样?”
“还不是阿牛给闹的。”张海东心有余悸,他没想到阿牛真的会这么傻,对林云的命令可真是不打一丝折扣,让跑一圈京城就跑一圈京城,郑志浩晕了以后,是被阿牛扛在肩上硬跑完的。
当着阿牛面他不敢反抗,好不容易回来,就找林云告状,这么一圈别说受伤的郑志浩,连他也受不了。
一圈下来差点没把他跑断腿,累得气喘如牛,浑身都打着摆子。
至于郑志浩,被阿牛扛在肩上,本就有伤在身,这么一颠簸,那是吐了又吐,小命差点没交代在路上。
“没事,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林云随手一挥,用出春风化雨术,滴滴雨水凭空冒出落在郑志浩的身上,本来已经气若游丝的郑志浩,很快脸『色』红润,伤势好了七七,但依旧昏『迷』不醒。
“师傅,要不然我把他扶下去休息?”
林云看了眼郑志浩。“不用,就让他在这边躺着。”
他心里也是好笑,真不知道阿牛是怎么折磨的,郑志浩竟然舍下脸面装死。
凭他的春风化雨术,这点小伤早就好了,哪里会昏『迷』不醒。
直接将郑志浩扔在树荫下,没一会,树荫移动,把郑志浩晾在阳光下。
现在可是夏天,烈日炎炎,一个人被放在太阳底下,那是什么味。
比烈日下干活还难受都是轻的,实在受不了了,干活的好歹还能找个阴凉地躲一下。
可是躺在地面上,地面吸热,温度至少能达到四五十度,在被太阳晒着。上面晒下面蒸,跟下锅的螃蟹没有区别。
林云还记得以前跟人聊天,说起过这种事。
有个人得了瘫痪,只能躺床上,儿女倒是孝顺,把他抬出来放在树荫下凉快,然而有事忘了,等想起来回去一看,已被活活晒死。
躺在石板上可比床上更舒服。
没一会,郑志浩就受不了了,装作清醒了,呻『吟』一声慢慢爬起来,一瘸一拐走到林云身边。
再这么下去,那是烤『乳』猪的节奏,他可不想被烤死。
“道长。”
“你的来意我已经清楚了,先跟着阿牛一起吧。”
郑志浩噗通一声跪下。
“师父,你饶了我吧,我一定好好听你话。”
他实在是受不了阿牛那傻大个子,人是真的傻,要是换作别人,都晕过去了,好歹你给送回去养伤。
人家是扛起来就走,一路差点没把他的胃给颠出来,等到回来,他差点就没气了。
若非林云术法神奇,能不能活下来都是回事,再跟他在一起,他很怕自己什么时候就被对方一棍子给敲头上打死。
“好吧,你们两个以后就跟着我,若是胆敢不听话,我再交给阿牛。”
“放心,我一定听话,一定听话。”郑志浩说的那叫一个迅,再把他交到阿牛手中,还不如让他去死。
“老大,俺干什么。”阿牛把熟铜棍戳进地面,挠着脑袋问道。
“你呀,你回去练你的金身横练,什么时候练成了,我有奖励。”
“什么奖励,是一头牛吗,俺最喜欢吃牛肉了。”
林云无语,你这除了吃还能有别的吗。
轻易降服了郑志浩,林云就让他们动手下,找人专门糊纸人叠银元宝。
法钱法物的需求量很大,他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还不如让人糊完了以后,他拿去祭炼,反正只要输入提纯过的香火愿力就可以了。
有着当初在刘家灵境的宴会打底,有的是世家大族想要购买,可以说做出来多少,就卖掉多少。
除了几个样品之外,根本就剩不下,完全不怕有卖不出去的可能。
“福生无量天尊。”
正在这大好的情况下,林云突然听到一声道号,出去便见到一个道士,正在观门口,笑盈盈的看着他。
“本座乃朝天观的道士余乐,听说白云观也有道高人,特来请教一下。”
“里面请。不知道兄今日来此,有何要事?”林云过去迎接。
“其实也没什么,你大概没听说过朝天观吧?”
“略有耳闻。”这个林云倒是知道,朝天观乃是京城有名的道观,有数百道士,。
就是不知对方这次来到底是为了何事,看他那样子,总觉的不像是好事。
余乐从袖中『摸』出一个银元宝,神『色』凝重问道“林道长不知此物,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这是我从师门得到的,怎么了?”林云有些奇怪,不知道余乐为什么会拿出银元宝来询问这件事。
“法钱法物,其实以前我们朝天观也有这样的祭炼手法,只是后来被人偷盗,这才失传。”
“那不知您这次来此是要?”
“我特地想请您,能够将它交还回来,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们朝天观都愿意。”
林云当时就呵呵了,你直接说想来抢夺祭炼方法就可以了。
“这方法是黄枫观的,哪是我能做得了主,你要想的话可以去询问黄枫观,只要黄枫观降下法旨,我二话不说双手奉上。”
“你不用拿黄枫观来压我,京城是我朝天观的地盘,即使是黄枫观也不能将我如何。
况且你越界进入京城,还想替林家做法事,我又岂会饶你。”
林云这才知道,原来还有刘家的那层关系在里面。
朝天观既然是京城名观,京城的法事,当然基本上归朝天观,又如何肯将刘家的法事,拱手相让。
这不是代表着他们朝天观,怕了林云。因此跟他对上是必然的,这次余乐的到来,与其说是为了法钱,倒不如说是想要将他赶出京城。
林云轻轻一摇折扇,『露』出上面的“儒释道”三个字。“我学贯儒释道,身为大儒,你一个小小的道观,还想来压我。”
结果对方连看都不看一眼,也不接这个茬。
“你既然身为道士,我们就以道家的手法决断如何?”
“如何决断。”
“斗法。”
这话他说的信心十足,林云当即就明白过来,对方根本就没打算跟他进行身份上的比拼,要不然一个大儒过去,哪怕朝天观的观主也要亲自出来迎接,不能有丝毫怠慢。
不过一个道士,那就没有问题了,他既然不接这个,林云也就没用。
既然是道士就要用道士的解决方法。以大儒的身份压人,哪怕能强行压服他们,对方也不会服气,况且他能压得了对方,难道还能压得了天下千千万万的道士,任谁都不会让一个外人跑到他们头上作威作福。
他若想要在道家有所作为,就必须以道家的方式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