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楚枫自己找人办了出院手续,这次没人再阻拦,也没有人要求他多休息几天了。
出了IcU,办完各种手续,张楚枫在前面走着,冯宝宝跟在身后跟着。
两人去看了一眼重伤的傅新荣。
老傅是后心中刀,直接伤到了心脏要害。
但异人强悍的身体能力和及时的抢救挽回了他的生命,大难不死,属于是现代医学造就的奇迹之一了。
看见张楚枫的到来,老傅给了张楚枫一个“你懂得”的眼神,张楚枫回了他一个无奈的眼神,老傅眉头皱起瞪了他一眼,随后手指指指胸口,又指指张楚枫。
张楚枫知道对方的意思,只能无奈点头。
他用身体挡住他人的目光,两指凝炁,在傅新荣身上连点几下。
傅新荣当即咳出一口淤血,随后面色立马红润起来,他感激地回望张楚枫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告别了小老头,张楚枫去公司找徐四给自己和冯宝宝办理了半个月的休假,理由是在任务中负伤,需要继续调养。
因为有徐翔打过招呼,徐四很轻易就帮二人把手续办理齐全。
临走前,徐四叫住张楚枫,表示要和他单独聊聊。
让冯宝宝先去收拾行李和日用品,张楚枫站在徐四身边,等待他开口。
徐四掏出烟盒,点了一根,叼在嘴里,又抽出一根在张楚枫面前晃了晃。
“来一根?”
张楚枫有些好笑:“我才十岁,哥。”
“哦,呵呵,习惯。”徐四笑了笑,将香烟放回盒中:“和你相处久了,总会忘记你的年龄。”
沉默了一会儿,徐四上下打量一眼张楚枫,道:“我真的想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张楚枫疑惑:“你是指什么?”
“全部啊......”
徐四架着烟的手指有些轻微颤抖,他将烟送到嘴边,深吸一大口后重重吐出。
“为什么父亲会同意你带着宝宝离开?为什么宝宝会听你的话?为什么你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却只需要两周就能活蹦乱跳?”
“我想不明白啊,你为什么只有十岁,却可以做到这么多事?”
张楚枫心说:“傻孩子,因为我开挂啊。”
但他面上却是沉吟片刻,没有正面回复徐四的话语:“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徐四听闻此话,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子,有些明悟,道:“你是想说,你之所以有这样的力量,是因为有使命在身,所以才被师门长辈锻炼,一路上吃了数不清的苦,才能做到今天这步吗?”
张楚枫高深莫测地撇了徐四一眼,其实他想表达的意思不是这个,他只是想告诫徐四不要因为他过于牛逼而放弃挣扎。
他张楚枫再强,也只是徐四生命中的一位过客,没必要因为他的强大而失去信心,忘记了自己的梦想和使命,选择当条咸鱼。
不过徐四这么理解好像也能达到目标,张楚枫就任他误会去了。
徐四以为张楚枫默认了,他眼里闪过一抹动容,没想到楚风小兄弟年仅十岁就已经身负使命,并为此接受了这么多痛苦,实在太让人敬佩了。
徐四自嘲一笑,然后感动地看向张楚枫。
“楚风兄弟,我明白了,谢谢你。”
张楚枫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很是高人风范地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去,留给徐四一个潇洒的背影。
此后,徐四发愤图强,用自己的智慧和胆识成功获得了赵方旭的赞赏,成为下一个内定的华北大区负责人,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张楚枫打发了徐四,走出公司,在公司门口站定。
他察觉到许多视线投到他身上,有人光明正大地打量,有人暗中窥视,还有视线是从公司高楼的玻璃后面投来的。
张楚枫装成无事发生的样子,在明里暗里的视线注视下走神了。
站了好一会,直到冯宝宝背着一个大背包走来,张楚枫才回神。
张楚枫朝冯宝宝招了招手,示意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大街上,冯宝宝察觉到其他人的窥视,眼睛追着实现来源到处乱飘。
“主人,我想把他们都埋了。”冯宝宝从背包里抽出折叠铲,目光刚与一个迎面走来的窥视者接触,后者就别开目光,伪装成普通路人若无其事地擦肩而过。
“放轻松,会有机会的,先把家伙放回去吧,别拿在手里,怪吓人的。”张楚枫随意道。
冯宝宝目光还是死死盯着刚刚那个擦肩而过的路人,握着铲子的手青筋暴露。
“唉,放回去吧,等下了飞机我再给你讲个故事。”
冯宝宝闻言,立马将铲子放回背包,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继续跟着张楚枫。
二人的身影逐渐走远,而那些窥视的视线却始终保持一定距离,如跗骨之俎黏在二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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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
有人急急奔入内宅大院,送来一个小信封。
原本在听戏赏鸟的王蔼接过信封,拆开大致看了一遍,脸上顿时出现喜意。
他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信件,脸上喜色更浓。
王蔼戏也不看了,鸟也没心情赏,他急急忙忙招呼来手下,传下命令。
吕家......
全性......
全真......
......
哪都通,办公室里。
徐三坐在靠背椅上,正在听一名心腹的汇报,他手持一份名单,用随身钢笔在名单上勾勾画画。
汇报完毕,徐三把手里名单递交给那名心腹,道:“干的不错,继续监视。”
心腹领命,转身离去。
徐三见其离去,伸手挥了挥,办公室阴暗的角落里隐约出现一个影子。
“盯着他,不要干涉他的任何行动,之后汇报给我。”
影子动了动,似乎是明白了,缓缓消散在阴影中。
徐三转过椅子,望着窗外人潮涌动。
他想起昨晚父亲对他的叮嘱,拳头下意识握紧。
“楚风......”
轻飘飘的话语,没能带起一丝涟漪,静静地消散在办公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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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翔根据昨晚的记忆,连夜赶路,一路摸索,最终来到一家郊区的废弃工厂前。
他单手提起破旧老化的卷帘门,闪身钻入厂房内。
入眼是一片废墟,满是铁锈的机器、破烂的纸壳、塑料瓶、钢材堆叠在一起,看上去就像一个大型垃圾场。
徐翔环顾四周,找了个阴暗的角落,也不管地上的灰尘,就地坐下。
过了一会儿,徐翔敏锐听见厂房内传来一些淅淅索索的声响,他继续等待着。
声音越来越近,是有人拿着提灯向他缓步走来。
那人来到徐翔前方,微微摆头示意徐翔跟上,没管徐翔是否会意便转头走向厂房内。
徐翔起身跟上,始终与带路者保持一定距离。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出现一扇铁门时,带路者停步,徐翔知道,到地方了。
明明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他却轻车熟路地推开铁门。
铁门后连接着一个类似电梯的房间,铁门一旁的墙壁上嵌着许多按扭,徐翔以一定规律按动上面的按扭后,就感受到了整个小房间的下沉。
徐翔做完了昨晚出现在他记忆里的事,感受到房间的移动,表面平静,但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楚风不声不响地,在哪都通公司的监视下,居然还能搞出这么大的工程。
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妖孽二字能够形容的了,背后需要付出的人力物力财力都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下沉持续了一段时间,随着“叮”的一声脆响,铁门自动打开。
徐翔看着门后的景象,震惊的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