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打别的地方的话,大庭广众之间,会犯众怒的。高手名宿在江湖行走,最怕碰上小孩妇女和出家人。碰上妇女,能下手的部不多,所以心中害怕。我不怕,但毕竟怕被人看成色狂,所以接耳光,是最高明的手法。”
郭正义也大笑.不再否认身分:“我宁可不保持男子汉风度,以免栽在女人手上。”
“你不懂。”慕容廉明笑笑:“有些满脑子幻想的女人,就喜欢把爱英雄的念头,投注在所喜爱的人身上,生死荣辱凶险困难皆不放在心上了。你看那位郭正义,出道没几天就成为呼风唤雨的英雄。他身边的美丽女人愈来愈多,快要成为众香国主啦!哦!展红绫真的和他搭上了线?”
郭正义笑道:“你现在总晓得我妹子对你的情份了?宇文不弃,虽则领受稍迟,好在还不算太迟,你是他娘身在福中不知福,像我妹子这样般般上品、桩桩高雅的标致淑女,大家闺秀,挑着灯笼也无处找,就凭你姓何的一个老粗,更连提都不用提了,可她就偏偏看上了你,又来得这么个死心眼法,你瞧你是走的哪步运?敢情祖坟的风水好啊……”
嘿嘿一笑,郭正义道:“我的衣裳?你也不瞧瞧咱们两个的体型差得这远,我的衣裳你如何适身?好叫你知道,这是我妹子特地为你手缝的哩,还不止一件,大约替你缝了五六件,另外一双软鞋,两双快靴,也都是她一针一线为你做好预备着,有这样的一个浑家,宇文不弃,你说你是不是叫命好?”
宇文不弃一想起那位展如烟,亦不禁背脊泛寒,他呐呐的道:“展姑娘,你的二姑本事真叫高,居然连‘身剑合一’的剑法都练成了,我出道江湖这许多年,还只是第二次看到这等精湛艺业的显示,乖乖,芒锋所至,寸草不留,在一把剑上,能有如此造诣,堪称观止了……”
金鱼眼一瞪,郭正义道:“我可不似你,好歹拼上一条命,直脖子不弯的硬朝刀口上撞,眼前明明是个坑,你也三不管的愣往下跳,我却得合计合计,以你我二人之力,能否敌得过‘瓜园会’那一群豺狼虎豹,合计的结论是绝不可能,利害权衡之下我当然就要讨救兵,家里接信以后,马上派来二位娘子军,一位是我二姑,一位就是我妹子;我们约定在北边‘朱雀镇’一家‘喜来客栈’会合,却亦在那里失去了你与展红绫的踪迹……”
郭正义与慕容廉明也自知,其力不足以抗郭正义,郭正义沉吟半晌,见无妄之后,并无他人再问,遂道:“郭大侠,贫道与医仙有旧,前日还曾见面谈你的事情,现在看到故人子弟,有此成就,自然替你高兴,这一回我武当倾派而出乃是百余年未有之大事,报仇雪辱,那是绝不能轻忽的,你若能承应这一件事情,我便令他们听你节制,共囊武林大举。”
大家见他十分谦虚,对武当一派的大仇又一口允承,心虽不能全服,气已微平,郭正义、慕容廉明、郭正义三人之外,以慕容廉明为首,都已经默然颔首承认了他的地位,现在郭正义又已退出。
慕容廉明道:“郭大侠方才曾模疑我的招式,颇能得其神髓,请问可是郭大侠曾授近似以龙形为主的招式么?”
慕容廉明一脸又惊又喜的神色道:“本门祖师因此环而创‘九现云龙’,其后的每代掌门人,若天资过人也都可以因环而对‘九现云龙’的招式,有有所增益,自从失落之后,已历三世,本派弟子在江湖行走的没一人不倾其全力加以搜求,郭大侠若能赐告,全派上下都感大德。”
郭正义却不觉,对郭正义道:“无妄方丈大师曾经评定十三人之中,以郭大侠,郭正义真人与慕容廉明为高,现在武当郭正义真人已经放弃,慕容廉明似亦有放弃之意,这主盟一席便非郭大侠莫属了,既然如此,贫道问一问,既可以解心中的疑难,郭大侠,破解之后,又可以令终南一派心服口服,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郭正义早已算好,沙天放双足残废,拐杖已失,纵然他还能以手代足,动作仍然迅速,但那只是对普通的武林好手来说算得是迅速而已,在彼此本来实力相当的敌手看来,这便是无可补救的弱点了。因此他第一步须得把这个老魔头逼落大石之下,定须在乎地上,这老魔头不良于行的弱点才更显明。
慕容廉明从他这句话中,晓得那赵魔音必与郭正义有什么过节。这真是令人想不到的事。郭正义不但跟这等绝代魔头打过交道,而且结怨之后,仍然能屹立不倒。那么赵魔音和沙天放这两个魔君,难道竟是徒有虚名的人物么?大石上的两人仍在争持不下。郭正义身形宛如大鸟盘空,不断下击。沙天放仗着绝世的掌力,一记又一记地把他推回空中。
郭正义道:“昨儿晚上得了您的吩咐,敝兄弟幸不辱命,总算把两个点子的底子也摸清楚了,可是他们的身份都不好惹,我正在琢磨着,那两个点子更精明,居然摸上门来,我没办法,只好把他们弄倒了再说,那知道他们身后还缀着有人,幸亏我们这儿也有了防备,先后一共放倒了十个,虽然也折了好几名弟兄,总算没让事情泄了出去,您看是怎么个处理法?”
郭正义脸色一沉道:“老夫子,这八个都是你们的人?老夫子有这么多的人手派到我这儿来,怎不知会一声呢,倒叫我失了做主人的礼数了,韦老爷子花了几万两银子许我们办事,若不放心派个人来看看是可以的,可是这偷偷摸摸,不声不响的来,赵某就无法接受了,老夫子,在韦老爷子心中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方子玉见郭正义居然反击一靶,一时倒没话说了,郭正义道:“那两个官差我这就交出来,老夫子把他们带走后,我们的关系就此为止。再有差遣,老夫子就令请高明。而老夫子自己要来,最好也递个招呼,我们几个兄弟陪着,千万别一个劲儿乱撞,兄弟这所赌馆虽不是禁地,却也经常接受一些委托办些不愿意让人见到的事,真要撞上那可很抱歉了,老二,把人抬出来。”
右首灰衣老头又道:“其实小老儿也并不是一定要帮姓郭的娃儿,因为他大哥有事去漠北,临走前拜托小老儿照顾他小兄弟。小老儿既是受人之托,就该忠人之事,就这样也认他作了小兄弟,既然认他作了小兄弟,他的事也就是小老儿的事了。你用‘寒极神功’打他,不是和打小老儿一样吗?所以小老儿只好挺身而出,替他挡上一挡了。”
郭正义老奸巨猾,心念一动,坐在白玉辇车上的人,忽然站了起来,朝了天行拱拱手道:“郭正义久闻丁大侠盛名,今日得能瞻荆,隗某深感荣幸,隗某并不知道丁少侠乃是丁大侠的兄弟,致多有冒犯,还请丁大侠谅察,今日之事,既有丁大侠莅止,还有什么好争的?雪山派承认失败,容隗某告退。”
“不要强辞夺理,你不是为讲理而来的。你们怕我独行怕得要死,期限内根本不敢接近那间小屋,你们派人前往侦伺,只有两个身不由己的人接近窥探,染少庄主本人,自始至终不敢接近三里之内。小女人,不要玩这套恶人先告状的拙劣游戏,你无法掩饰粱少庄主的胆怯行为,更掩饰不了他恐惧我独行的心态。小女人,把你来的目的说出来,不要在此浪费时间好不好?”
“不要那么愤世嫉俗。”郭正义加以劝解:“任何地方都有好人和坏人,白道黑道也不是天生的死对头,我们只能针对某些与我们切身相关的事,去衡量对方好与坏。比方说,天南镖局的失镖事件,强盗劫镖本来就是正常的事故,双方的立场不同,你保,我抢,各尽所能,你为钱而保,我为钱而抢,谁高明谁就是胜家,怨不了谁。我是一个局外人,无权干预他们的事,但劫镖人惨杀事主,老幼妇孺半个不留,这就是天理不容了,我碰上了岂能袖手?这并不表示我自命侠义,强出头替天南镖局尽力,我根本不认识天南镖局的人。”
“不,他们已经抄近道,先在下面埋伏,等候我像傻鸟般向小村接近找她。”郭正义用马鞭指着村外一里左右的树林,小径穿林而过通向小村:“她很少带这么多人行动,希望我相信她已经将暗中策应的人,召集在身边了,让我放心大胆接近她的落脚处。这里本来是她预定落脚的一处宿站。昨晚,她的确落脚在清流河的一处小村内,你所获的消息虽然正确,但是已经过时了。”
郭正义接口道:“我哥哥实在迷糊,把二姑和我召了来,竟然不知道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