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被超强力量挤压的声音响起,犹如恶魔的低语。
这种声音切原很熟悉,但是又很陌生。
熟悉的是他经常制造出这种网球的声音,陌生的是这指节发球会被人用来对付他自己。
没人比他更知道指节发球的威力,如果说单纯的暴力网球是暴虐的话,这种不知道何时袭向身体的网球就是恐怖。
时时的紧张,时时的预防,时时的等待疼痛,简直非常可怕!
樱樱没有让他失望。
不稳定的一球擦向他的手臂。
“你害怕了吗?”樱樱阴岑岑的声音像是从耳边响起。“你还记得被你打过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切原赤也握紧了球拍,紧张又逞强,“开什么玩笑,他们是技不如人!”
再一球,打中了他的脚踝,切原怒瞪,却渐渐看不清楚对面的樱樱,由人形渐渐旋转变成了色彩线条,转着转着渐渐趋于黑暗。
切原赤也竭力睁大双眼,他为什么看不见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切原赤也大喊大叫。
听不到看不到,这里好荒芜。
切原赤也努力挣扎拼命奔跑,却怎么也跑不到尽头,无力的跪在地上,“柳前辈,副部长,丸井前辈,你们在哪里啊?”
切原不断地呼喊,这时黑影中慢慢出来了几个人影。
切原赤也顿时充满了希望,“快带我出去!”
那几人来的特别迅速,切原很是高兴,但是看清后心在一紧,顿时不住地往回撤。
是那些被他打伤过的人!满脸伤痕的向他复仇来了!
“你们不要过来啊!”
“赤也!赤也!”焦急的呼喊让切原赤也惊醒。
周围又变得正常了,可是仿佛恍如隔世一般,不知今夕是何年。“我这是怎么了?”
“对不起、对不起!”樱樱不住地道歉。“对不起赤也,对不起!”
切原赤也明白了,不过好似梦中场景还历历眼前,喃喃道,“我看到那些人要揍我。”
切原将心事吐露了出来。
原来指节发球的创造是切原在保护同伴用力捏紧网球后打出的发球。
他的本意并不是破坏和残暴,只是这个招数的出现确实吓住了一批人,所以沿用至今。
因为身体的原因,切原的身体极容易血压增高,这种自然变化像是吃了兴奋药剂一样,让他五维能力大增。
同时,也无法控制情绪。
“我真不是有意要打他们的。”切原说道。
只不过那样的网球确实让他感到痛快、感到解压、感到上瘾。
相处这么久,切原的性格樱樱早已掌握,他很单纯又有些淘气,自尊心很强又自信满满。
但是这孩子并没有坏心。
“你只是想要保护立海大而已。”樱樱宽解他。“你为立海大的心所有的人都知道。过去的都过去了,而且你现在发现了吗?你不再依靠恶魔化了,赤也,你进化了!”
赤目状态之后是恶魔化,恶魔化的进化版是天使化。
保证了五维的增幅,又能克制情绪。
冷静的赤也更强大了!
“土御门,谢谢你啊!我以后不会再打人了。”
“嗯,那些人,我会陪你去看看他们。”了结之前的因果,切原要重获新生。
这场比赛在切原的印象里是没有打完,但是看着比分屏幕他已经知道结果。
清一色的失误球,土御门也进化了。
向外走去,樱樱叫住了他,“赤也,门在这边。”
“啊?哦。”精神恍惚,魂不守舍。
当然,这主要是技能的后遗症,暂时无法分辨方位罢了。
“我忘记问,这一招叫什么名字?和幸村部长的灭五感很像啊!”
“身边都是强者,素材自然灵感多多。”樱樱有点不好意思,“我叫它阴阳鬼遮眼。”
鬼遮眼啊,还真厉害!
……
柳莲二还是鼓足了勇气,拨通了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喂,这里是乾宅,请问你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是标准的接电话语。
“我是柳莲二,乾贞治的朋友,他现在在家吗?”
“嗯,在的,我将电话转接给他。”
乾贞治家的电话铃再次响起,乾贞治的声音出现在电话声旁。“莲二,你终于打算面对了吗?”
小时候的他们还没有手机,都是电话联系。
现在他们有了,但是因为心中的隔阂一直没有互相打过手机。现如今柳莲二将电话打过来,就说明他想通了。
可是,他没想通!
转学却又不告而别,这对当时的他有多大的伤害,他知道吗?
“贞治,有时间出来打一场球吧?”柳莲二鼓足勇气请求,“我记得咱们还有一场未完成的比赛。”
“怎么,现在为什么在意了!”乾贞治话语有些讥讽。“鼎鼎大名的立海大高手柳莲二,也会在意一场没有完成的比赛?”
“是的,有些在意。”柳莲二大方的承认。
现在比赛在即,他不能拿正式比赛当儿戏,所以在比赛之前要进行自我救赎。
这种方法就是和儿时玩伴乾贞治完成当时没完成的比赛。
“是为了比赛吗?”乾贞治又不傻。
去年,前年,哪年都有机会和他打球。但是都没有,甚至在即将到来的关东大赛之前,他保证柳莲二都没有想过。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青学挺进了半决赛。
再一局,就是和立海大的关东大赛冠军之主的争夺。
“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青学。他都不能在正式比赛之前和立海大的人接触。
“这样啊,”柳莲二也预测到了这样的结果。“那我们只能赛场上见了。”
“嗯,莲二,我会全力以赴的。”
“我也是。”
有这样类似问题的人,还有立海大副部长真田弦一郎。
他心心念念的想要和在小学打败他的手冢国光比赛,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这一次,好不容易,两个学校晋级在了一起。结果手冢还给受伤了,恐怕在关东大赛上不能出赛。
就这一点,简直让他郁闷极了。
不约而同,两人都心事重重的在学校碰到头。
结果,网球场上三个人一起魂不守舍,用网球或激励或麻痹着自己。
“不是说要调整心态吗?怎么越调整越不对劲了?”
“就是说啊,很少有巨头们都感到困惑的事情。这种感受太沉闷了!这是怎么了?”
“快去操场,把土御门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