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山上走着,似乎与天更近了些,光更明媚起来,风也更自由起来,连手里的冰激凌也可口起来,冰凉、清爽的甜,恰到好处。长腿的叶果然走的更轻快一下,前前后后围着黎转圈圈。
“我老家的山很多,山上的树很多,很绿,有的河从山里过,公路挨着河走,坐在车上,看着风景,空气湿润,特别舒服。以后等我回家时,你和我一起去,一定会喜欢的。”叶讲着不标准的普通话,黎此时听着却感到真实和温馨。她不敢看叶的脸,担心叶再次看出她心里的感动。
吃完手里的冰激凌,黎口腔里弥散着甜美的感觉,身体也被山里的风和大树激发了能量,趁叶不备,突然跑了起来,想当年黎也是学校里短跑第一名呢!
叶在后面追着,压着嗓子喊“慢点,别招来狼啊!”黎没理会他,离城这么近,怎么会有狼,有狼也被人抓走啦!在山间跑步,这是第二回,第一回是出差时,在一个山庄里住,去跑过步,在夜间,一路上有路灯,还有散步和保障安全的工作人员。
步行者不会体会到跑步者的快乐。空气加速吹起来时,空气里的味道也会浓一些,可以闻到平时闻不到的气味。现在,山间,黎可以清晰的闻到树、草、泥土的味道,湿度会让气味更凝集,通过鼻腔粘膜时更好的渗透,所以雨后的泥土味更重。
黎跑着,似乎山的味道可以贯穿她的身体细胞,从汗里渗透出来,这算是气味的循环吗?叶果然是体育生,很快就追上了黎,还看着黎倒退着跑。看着叶的样子,一个印在脑子里的影子出现,在哪里见过?黎看着叶,努力回忆着。
“这是什么表情?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叶打趣的问。
“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黎本想说,“我们在哪见过?”但看他调皮的样子,不想认真起来。
“追住我,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叶嘴角一扬,就是他“使坏”的表情。
黎听完,不给回答和反应的机会,马上加速度,伸手去抓叶。叶的反应却是快,看黎已经开始行动,马上转身跑开了。“小样,你也是个滑头。”一边跑,一边回头数落着失算的黎。像两个孩子啊,也像两只小猫、小狗在玩耍。
黎在后面追着,心里琢磨着对策,不想个招数,这辈子也不可能追的上啊。传统招数,只能装残了,没有别的招了。于是黎假装加快步伐,说到“我肯定追上你!”然后假装“哎呀!”一声,踉跄起来!
叶闻声,停下脚步,忙问“怎么了?你怎么了呀!”,然后反身往回跑,看见黎一瘸一拐的走着,赶忙过来扶。
黎看叶已经中计,等他一到身边就抓住他。叶跑到黎身边,刚到扶,黎一把手伸过去,想要抓住他的衣服,可两只手臂碰到了一起,躲闪移动身子时,脚又碰到一起,黎失去重心要跌倒。叶抱着黎,侧身坐到了地上。
黎在叶的怀里,刚回过神,脸就红了,低着头,不敢动弹,不敢说话。两个人呆呆的在地上做了几分钟。
不发一言,叶起身抱起黎,往回走。这回,世界静止,空气凝固,黎连眼睛都不好意思睁开了,心里又羞又愧。第一回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被抱着走,黎没想到,这么瘦的人居然力气这么大,抱着她没有一点吃力的感觉。
在叶的胸口,还能听见他的心跳声。心跳声,黎不陌生,当年上学还考过听诊心律变化。可此时叶的心跳黎听着很入迷,仿佛像大话西游里,紫霞仙子进入了至尊宝的心脏。那里紫霞仙子留下了一滴泪,而叶的心脏里会留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