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主路,就看到一家装修精致的摩托车店。叶抱下黎,把她搂在怀里,有点像抱着宠物。进入店里,叶指着一个有两个小耳朵的白色头盔,店主看了看黎,笑嘻嘻的递过来,叶拿着走出了店,没有付钱。
叶看着懵圈的黎,眯着眼睛笑,似乎很喜欢看黎一脸疑惑的表情。换了头盔,在给黎扣上护目镜的时候,叶说了一句话,黎没有听见,她睁大眼睛,想让叶再说一遍,叶却扣上挡风镜。
顺着主路,叶继续向城外边驶去,眼前的太阳一点点的落下,叶追逐着日落,头盔里可以听见轻轻的风声,黎睁大眼睛看着身边经过的树、人群、房子。
遇到红灯停下时,叶抚摸黎抱在腰间的手。黎等待着红灯变绿,替叶感到紧张,黎害怕车发动起来的时候两旁的轿车会碰到叶。叶左右穿梭在车流中,每超过一个车,黎都会抱紧叶,不敢说话,怕打扰叶的注意力。
越朝太阳方向开,前方泛红的云彩就越近,似乎在开一点点路程就可以停在云下了。在城中,云霞被高楼遮挡,看不到她的全貌,你不靠近云霞,云霞就不会全部展现在你面前。你要找到她,靠近她,她才会让你看到全貌,片面的看她只是敷衍她的美。
每到红灯停下时,叶都会摸摸黎的手或腿,问她:“冷不冷啊,下次给你备一身衣服放着。”黎摇摇头,告诉叶要专心开车。
过了几个红灯就离城远了些,到了乡镇道路,两旁都是庄稼,零散着一些野花,虽不艳丽,却也精致。红霞播散开来,洒到地头田间。
找到一片空地,叶把车停下来,示意黎不要下车,他从车后箱里拿出水壶,让黎喝水。趁黎喝水的时候,叶转身去路边采了些小花,还搭配着一些野草、灌木的枝叶。黎取下头上的皮筋,把这束花扎起来。叶把他卡在放头盔的网兜里。
继续前进,黎看见远处闪着些水光,泥土路变成了水泥路,作为一个本地人,黎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一个地方。越来越近,是一个水库。
停在一个废弃的小房子边上,叶把黎抱下来,摘下头盔,用手指给黎调整着头发,黎就像一只宠物猫抱着叶的腰,低着头,等它的主人照护。
被整理好头发和和衣服,叶拉着黎的手沿着水库的路走着。阳光洒在水波上,随着波动摇摆,成片、成点,闪烁着金子般的光。风就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吹动水面、吹动树枝,吹着黎和叶的脸。身边的红霞是一大块画布,心灵是把这一切景色和人都画在上面。
两人紧握的手中滚烫火焰,可熔化一切世俗,这团火焰可以飞到天空,潜入海底,它在任何地点和时间,没有死亡作为生命的终点。
天色渐渐变暗,叶和黎也已经绕水库走了一圈,回到了起点。黎的脸再次贴在叶的后背上,只感觉到纯净的温热,没有一丝杂质。黎闭着眼睛,不问方向,无需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