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秦深从噩梦中醒来,呼吸急促,胸口像是压了块巨石,喘不过来气。
低头一看,糖糖奶呼呼的小脸正对着他,一半的身体压在他的身上。
糖糖吃得多长得也快,她半个身体压下的重量也有十好几斤,虽然不算太重,但压了一夜,秦深还是有些吃不消。
看糖糖睡得香,秦深尽量放慢了动作坐起来,正打算下床时,却发现自己的两条腿上还有重量。
顾缘霆和小七一人抱一条腿,睡得嘎嘎香,口水都把他的裤子弄脏了。
洁癖的秦深略微露出嫌弃的表情,然后轻手轻脚地把三个小孩子从他身上挪到旁边。
下床活动了一下身子骨,秦深只觉得自己跟一夜没睡似的,全身酸疼。
望着床上睡得正香的三小只,秦深无奈地叹气:
“你们三个哪里是来保护我的,根本是来讨债的嘛!”
吐槽完,秦深还不忘给他们盖好被子才出门。
一大早,楚千里又是最早醒来,在院子里修炼的。
这几天他已经逐渐摸索到了拘灵之术的感觉,估计在离开前就能将乐菱收为鬼奴了。
见秦深出来,楚千里笑着走过来:
“昨晚睡得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秦深无奈一笑:
“伤口还好,就是这觉睡得着实不怎么样,糖糖他们三个跟三把锁一样锁着我,能睡好才怪呢!”
说着,秦深还打了个哈欠。
楚千里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们也是担心你的安全,只不过忽略了他们自己本身的危险。”
秦深扑哧一笑,刚想说话时,忽然听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藏在符纸里的乐菱也立即传音给他:
“是陌生人的气息,来者不善,你们要小心!”
话音刚落,小院子的门就被踢开了。
来人是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男人的眼神阴鸷充斥着杀意,手臂上有纹身,仔细看还有些深深浅浅的伤疤,一看就是刀尖上舔血的人。
“谁是秦深?”男人冷眼扫过楚千里和秦深两人。
秦深刚要说话,楚千里就拦住了他:
“你们是谁?找秦深做什么?”
“段先生要见他,请他出来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里是茅山,你们说带人走就带人走,不合适吧!”楚千里冷声道。
“不合适?我怎么觉得合适得很呢!”
男人冷笑一声,手中不知何时变出了一把小刀,慢慢逼近两人。
秦深眉头一紧,挡在楚千里面前。
眼看着就要交手,诸元青忽然冲出来,伸了个懒腰:
“啊~睡得真舒服!”
“咦?怎么我这小院多出来个人啊?”
诸元青快步走到那个男人面前,熟练地掏出收款码:
“不好意思,先生,这小院是我的,进来得收费,一千块钱一个小时,当然你要是想租的话就得再贵点了。”
男人不屑地看着笑嘻嘻的诸元青:
“我找他们,没你的事!滚!”
男人用刀尖指着诸元青,那意思明显是让他不要多管闲事,可这闲事诸元青管定了。
“先生,我说了,这里是我的院子,进来得收费呢!”
男人眸光一沉,身形一晃就来到诸元青面前,刀尖抵住了他的胸口:
“再不滚,老子的刀可就要见血了!”
诸元青丝毫不慌,反而迎着刀尖往前一步:
“先生,我说了,这里是我的院子,不给钱不许进!”
见诸元青油盐不进,男人怒了,手一用力,刚想给他个教训,谁知那刀尖抵在诸元青的道袍上,只留下一个洞,触及皮肉后就再也无法更进一步。
诸元青依旧笑嘻嘻的,只是眼神中却透着冰冷:
“先生,我这道袍挺贵的,你划破了得赔钱!”
男人眸中闪过惊讶:“大般若龙象功,你是诸元青!”
“没错,在下正式茅山首席大弟子诸元青,这里是我的院子,先生想要踏足得先给钱!”
男人蹙眉思索了一会儿便收回手,对诸元青作揖:
“在下段家段巡!”
段巡来之前段一泓就警告过他,没遇到诸元青便罢了,遇到了绝不可与他起争执。
在茅山,除了掌门和几个长老外就属这个诸元青最惹不得了。
有的时候,玄界曾经传过一句话,在茅山宁惹掌门十次,不惹大师兄一分,可见有时诸元青比茅山掌门更恐怖。
当然,段一泓也告诉了他,诸元青虽然难对付,但有个弱点,就是贪财。
要是遇到他阻拦,只需给钱就是了。
段巡直接拿出了厚厚的一沓钞票双手交给诸元青:
“诸师兄,刚才是我冒昧,这些就当是我给您……”
看见红红的钞票,诸元青眼神瞬间亮了,没等段巡话说完,他就把钱抢了过来,狠狠啐了口唾沫数着钞票:
“一,二,三……”
段巡见此不由得勾唇:
“诸师兄,我家掌门有事请一位叫秦深的过去一下,能否通融?”
“好说好说!有钱什么都好说!那位就是秦深!”
诸元青冲着秦深努嘴,眼神却没从钞票上离开。
楚千里简直无语了:
“诸元青,你过分了啊!这么快就出卖我们,还有良心吗?”
“良心是什么?我母鸡啊!”诸元青贱兮兮地笑着。
段巡看向秦深,冷笑道:
“现在没人护着你了,跟我走吧,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段巡拿着刀正要走向秦深,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像是被禁锢了一样,动都动不了。
他低头一看,竟是一只真气化作的龙正用龙尾缠着他的双脚呢!
动手的正是还在数钞票的诸元青。
段巡使出全力都无法挣脱,可诸元青一直在数钞票,轻松得不能再轻松了。
这时段巡才明白为什么段一泓再三警告他不能惹诸元青了,这样的实力,他就是想惹都惹不起。
“诸师兄,钱已经给你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诸元青一本正经地摇摇头:
“这钱是你的入门费,不是带走他的钱。秦深是我的租客,身为主家,我有责任保护租客的安全。”
诸元青的表情严肃,好似他真的是个负责人的人,但正经不过三秒,他又恢复了谄笑:
“当然,如果你有钱的话,我也不是不能把这责任卖给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