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北山雫一直平淡的情绪突然崩溃起来,一双微红的眼眸恶狠狠的瞪着某人。
李尘印象中她是安宁的,虽然有时候会很呆萌,但情绪仿佛一直处于平稳线上,很少有太大的波动。
而今天,似乎太反常了吧。
李尘伸出手掌心对着下面的那块雪地,在内心默念「两极反转」,然后手掌心中仿佛出现了一个螺旋状的旋涡。
漩涡渐渐扩大,如同脸盆一样大的巨口吞噬地面的雪花。
雪花被倒吸入进去,旋涡也消失不见了,虚空重归平静。
而处于漩涡内部空间中在大肆扭转,雪花瞬间被化成虚无,粉末状的cAd开始重组。
北山雫见到这一幕,连呼吸都暂时停止了,不是因为他小露一手的神奇手段,而是连最后的残余也没了。
这一下什么也没了。
这一刻,整个内心汪凉一片,连外界的寒冬也比不上内心的寒冷。
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礼物,达也同学应该不会怪我吧…
北山雫越想越后悔,早知道就不该来这里做交换生了。
当初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听到的谣言,心里产生了好奇,才会来到这片地方。
现在,后悔了。
北山雫斜躺在地上,双手无力的撑着,几滴眼泪非常不争气流了下来。
整个人处于无穷无尽后悔中…
泪珠遮挡的视线,恍然间,一抹朦胧的白色闯入视野,像极了自己的白色手环 cAd。
错觉,肯定是错觉,变成粉末的东西怎么会重新变回原样?
“呐,这是你的cAd,物归原主了,按照这边习俗来说,请你收敛一下珍珠,太晦气了。”李尘如实的说道。
北山雫伸出颤颤巍巍的手试图触摸白色手环,直到手指尖传来熟悉的触感,心中突然一震,随后抓住白色手环戴在手上。
很快,一张冷酷的脸又出现在屏幕中。
司波达也对刚刚的掉线情况又很迷惑,本想询问北山雫什么情况。
却发现她此刻背朝着自己,也坐在地上,身体不断的在颤抖。
“雫,你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司波深雪关心的问道。
北山雫一时间不作声,在努力调整着情绪,万一开口,他们两位便会察觉声音异常,也会猜出这里的情况。
甚至有可能亲自过来看一眼,可不能让他们知道我这副模样,我实在太差劲了。
司波达也目光极为不善,似乎带着一点点杀意盯着眼前这位平凡的少年。
李尘认为他目光狭隘了,对于事情的判断力太缺少根据,明明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却已经将矛盾锁定了在某个人身上。
假如有一天让你当上了统治者,这天下还得了,乌烟瘴气还算轻的。
严重的是,到时候注意点,别让别人拉扯起反叛者高歌旗帜。
那么,届时第四次世界大战在所难免。
以现在目前情况而言,小破球根本经受不起你们的狠狠糟蹋,就算最后经受起的又如何?
门户里面的怪物虎视眈眈,就凭你们这群半吊子魔法师能够解决?
所以还是劝你们白天多做点梦,因为白日梦里啥都有。
只因为第四次世界大战是不可能掀起,天武阁虽然居于偏僻角落,但以已然傲视世界的资本。
单单顾长歌一位,便可以鏖战群雄。
好像不对,应该是傲视群雄,顾长歌与他们战斗好像并不会陷入局势艰难的境界,有的只是单方面对多方面的碾压,毫不留情的碾压。
仅从身体扩散出来的能量力场便可以阻隔绝大部分的魔法攻击,然后以冠绝天下的速度逐一击破,一拳一个。
综上所述,总而言之。
李尘淡然一笑,对这种事情漠不关心,无论别人用如何眼神看待自己,但又不能吃掉自己,爱咋咋地。
司波达也发话了,声音带着冷酷的味道,听起来便觉得在挑衅,而且非常猖狂的说道: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状态很不对劲,是不是将她寄生了,我劝你快点如实招待,否则,后果很严重。”
李尘耸了耸肩,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让别人很容易诞生出打一拳的冲动,看他一副着急的模样,不疾不徐的说道:
“此事说来话长,说来说去源头最后归咎于你自己身上,探究别人家的秘密差不多就得了,别得寸进尺。
对了,还有一件事,虽然我不知道你有多强,但我能肯定,你绝对不是最强的。”
司波达也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傲气,同样对这位少年极为不屑。
最强?
据四叶家族调查,司波达也本人貌似就是世界最强的战略级魔法师。
无论是表面上还是暗地中,战略级魔法师就那么点。
况且司波达也拥有着极为尊贵的研究师身份,简单根据cAd便能推测出拥有多少战略级魔法师。
天武阁,无非就是名字取的有点奇怪,而在里面的学员也就是每天像九重八云老师一样,每天练着一些体术。
在某方面而言,这些体术动作极为缓慢,也不知道在磨什么洋工。
李尘微微摇了摇头,太肤浅了,真正的秘密体岂会摆在天武阁明面上,真正的秘密可都是在门户之中。
在门户里面,那里才是真正的血肉碾碎机,不是双方互相倾轧。
而是学员单方面对怪物进行练手或者屠杀,就算侥幸失误或者对自己实力认知不足差点栽怪物手中之时。
千钧一发之际。
总会有几位好心学长在角落中伺机而动,有预谋的救人。
因为这可是博取人情的好机会。
修炼武道,注重的就是心境。
对于别人的救命之恩,不可不报,所以人情在某些时候又会显得极为重要。
北山雫这些天中,活动范围被局限于悬浮平台上,顶多通过视频通话观察下面的山脉景色。
山脉景色除了好看点外,根本看不出什么玄机。
“你摇头干嘛?是在掩饰什么?”司波达也言语犀利的问道。
“不,我刚刚和她冰释前嫌了。”李尘言罢,拿起大树旁的扫把便向庭院外走去。
李尘说出了自己的好像不可能说出的话,看来自己还是太体恤了。
同时也憎恨自己为何如此心慈手软。
明明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可还是会忍不住做一些好事。
…
李尘路过主殿屋檐下转角的时候,将扫把随意放在一旁,因为它的使命完成了。
然后,走入转角的一瞬间。
咫尺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