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的周大少,正脸不是脸、鼻不是鼻呢。..自从社长刘阿炳专门交代,要做好水泥厂一事,周放山就没松懈过。本来一切也都有条不紊的,可是后来听说李俊飞这小居然也跑去枫叶山了,还要开什么酒厂。
周放山当时就火了,这家伙怎么事事跟着来,老让了你一回两回了,这还蹬鼻上脸,越来越过分了。
火是火,可是还没办法,黑白两道都奈何不了人家。思虑了再,咱现在是东山再起的创业初期,用老周木的话说,还是得阳谋为上。
于是乎周大少亲赴后才乡几次,少不了忘几个大信封在各个小领导的办公室里。这边老周木又跑了几趟市里,督促许成杰给新城区这边施加点压力,最好直接压到后才乡那里。
上压下拉,这是夏国托关系办事最有成效的模式。果不其然,没几天,批下来了。周放山也心渴,想把整座枫叶大山都给包下来,乡里到底没同意。一个是老姓本来就反对的厉害,这回让水泥厂进驻,本就是冒了大风险,硬压给了清源那两个村的,还不知下面会怎么样呢,你再搞这么大的动静,那还不翻了天。还有一个,那个美食街集团的酒厂也早签过约了,人家的关系也硬得很,别看后才乡落后闭塞,可是后才乡的小领导们消息可一点也不闭塞。想包山开酒厂的这两个青年男女,那可是市里一号长的红人。
当官也不容易,要是给咱们做,那得愁死,两边都是好佬,谁也不敢得罪,夹在中间谁受得了啊。
所以还得看人,后才乡的小领导人家可一点没觉着。两家相争,还正好来,我两边捣,两边吃,哈,还都得来找我。
这就是过硬的素质,当官的最基本的心理素质。想考公务员的各位,不妨回想一下你生活中有没有遇到过类似的事,想一想你是觉得受夹板气难受,还是反而欢天喜地,觉得机会来了。
要是前者,赶紧算求,咱不适合当官,当了也捞不到啥好处,还难受一辈。要是后者,赶紧削减了脑袋,托关系走门去,你就是天生当官的料,不考公务员那真是白瞎了你这个人了。
扯远了,再扯回来。周放山拿到批,志得意满,准备搞个隆重的奠基典礼,先把气场打出来,光鲜光鲜,也给社长刘阿炳看看,咱也是能出力、有本事的。
光有个批,枫叶山这边还什么玩意没有。在军师齐庸的*持下,一伙人连夜在半山腰上挖了个坑,弄了一块奠基石,披红挂彩的立在了里面。紧接着又圈出了十几亩的地片,调来两辆大铲车,把花草树木铲的寸草不留,平整出了地面。
那边也没闲着,周放山票一甩,两个广告社连夜加班加点,做出了十几个水泥厂效果图。这些小广告公司,都是靠着那些政府迎接检查时做的那些展览板过活的,手艺早就练出来了。那效果图,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
画面上,青山绿水的大园区,囊括了整座山,里面高高矗立着一片雄伟的厂房建筑,现代化的大烟筒,矗立到了天上。
周放山看了,喜得呵呵直笑。山那边围墙也早圈了出来,大门处挂了一个大牌,放山水泥厂一期工程。
一进门,两边十几个效果图展览牌,霸气!再往里,就是奠基的小坑。两辆大铲车也没走,头对头停在后面,交叉着高举起了抓臂,跟以前皇帝后面两个宫女打的扇一样,算作是幕景了。
这一切,都是跟那些政府部门什么多少个项目集中开工、集中奠基搞得那些庆典仪式的。别说,的还真有模有样。周放山看了,很是满意。他妈的,老这本事,当个市长也绰绰有余。
那边忙着,这边贺老站在自家房顶上,看着山坡上乌烟瘴气、灯火通明的瞎折腾,电锯声吱拉乱响,好好地山林一片片的被铲了,贺老心疼的滴血。
疼了一夜,也想不出什么好辙,第二天想再去乡里找乡长说道说道,吃了个软钉。这才郁闷的找田建设来喝酒。
再说周放山万事俱备,开始划拉请哪些人来出席,这可是最重要的,场面问题啊。划拉了不少,最后有个大腕一定要请,这一切,也都是为他做的,清商社社长刘阿炳。
周放山喜滋滋的打电话。一说这事,免不了又添油加醋,把自己折腾的动静又夸大了n倍。
刘阿炳还没听完,气的眼前一黑。心说你奶奶个爪的,我要你护住枫叶山就行,谁让你他妈折腾这么大的动静了,现在已经有人以为我又得到五龙令龙了,你这么大张旗鼓的又去挖山,人家还不知怎么以为呢,十之**都得想我是进山挖宝去了,这不要了老命了吗。我暗示你多少回了,护住山就行,你瞎折腾个什么劲啊,净他妈添乱。
可是话又不能说的明。刘阿炳祖上就是南方军阀,他手里已经有了一块五龙令,而且,就如金玉其所说,他对五龙令,是知之最多的人。这份秘密,是祖上一代一代口口相传下来的。刘阿炳深深记得小时候,父亲临去的时候,用最后的气力,对他嘱咐了这些秘密,其中一个,就是枫叶山里,有宝藏的一处。
可是也仅仅就是这句话,秘密详情,还是在五龙令里。再加上枫叶山其貌不扬,看着不大,实则绵延里,更加上涵盖的广阔,不似一般的山,只是一列一纵的,它更像是一方深邃的大陆,隐藏着多的未知。所以刘阿炳只能先下手,悄不拉声的先护着这块地。
枫叶山的这份神秘和丰富,也正是李俊飞看中了,想开发景区的原因之一,有搞头,能做好多章。
刘阿炳压住怒气,回了一句:“放山,你觉得,你是做实业的料吗?”
周放山呃的一下,顿时语塞,仿佛被盆冷水兜头脚下。刘阿炳话里的不满显而易见。
刘阿炳含骨露刺的敲打了一番,“。。。放山,做大事的人,头一条就是低调,闷声大发财,专注拿实惠,要那些虚名场面做什么,树大招风,猪肥招宰。低调,懂吗,低调。。。”
刘阿炳不仅不来,而且严重的定了调。周放山如泄了气的皮球,一番努力,白他妈折腾了,换来一顿敲打。刘阿炳的意思,他模模糊糊能领会的到了,可是又不大清。
真他妈的,有屁不能脱裤放吗,明明白白的,这么闷着不把人闷死啊。
正生着气,广告社老板正好带人布置好了,过来要钱。
“要,要你妈了个大丫蛋!”周放山气的一蹦尺高,“你看看,这都做的什么玩意,还好意思要钱,我给你个屁!”周放山气的也不顾大少形象了,跳起脚来,把几个宣传牌踹的大老远。
广告社老板又怒又惊,不知这位刚才还满意的连连点头的,现在又发什么羊癫疯。想一记老拳挥过去,又不敢,看一边的齐庸连连使眼色,只好自认倒霉,带着两个伙计灰溜溜的开着小破皮卡走了。
气归气,得有个收场啊。最后,周放山一怒之下,找来了几辆小炮车。结婚典礼上用的那种,围着半山坡霹雳碰啷的打了一气炮,震的林里鸡飞狗跳,小麻雀乱窜,这才消了点气。也正是那天李俊飞和秦思涵听到的打炮声。
折腾完这阵,李俊飞和田建设几人喝酒表态去了。周放山回到了城里。快到月底了,通港市里的场都得抖落抖落,看看经营情况怎么样,白粉销了多少。
“人呢,都他妈去哪了。”在会议室里等了半天,只有几个铁杆混来了,等在那,其余人居然都没了影。周放山气急败坏,揣着桌骂道。
“老。。。老大。。。”一个斜眼混抖着应道,这位是青木堂的遗老,现在受命管着一个酒吧。
“今天飞。。。飞扬那个娱乐搞活动,他们。。。他们都去那了。”
乒啷一声,一个茶杯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几个混吓得浑身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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