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爷爷的!毫无审美的莽夫!”张炎火冒三丈,第一次有人敢说他的搭配,火焰化作长鞭朝陈如是头顶抽去,空气都变得扭曲起来。
恐怖的热浪随着鞭子袭来,陈如是侧身躲过,一把抓住火焰长鞭,手上滋滋作响传来一股焦糊味,陈如是不管不顾,用力猛扯长鞭,张炎顺势冲来,抽回长鞭化作长剑横斩陈如是,陈如是往后翻跳躲过一脚踢在长剑之上。
“不得不说,你的战斗技巧成长之快非常惊人,难不成你之前在扮猪吃老虎?”张炎打打停停,总要说上两句。
陈如是往后退两步,避开热浪道:“我不擅长进攻,今天算是真正的第一次。”
“你现在应该有点感觉了吧,我们继续?在场的人都在看着。”张炎回道,看台上有的人已经在骂骂咧咧,说他们要打赶紧打,怎么总是停下说话。
“再来过,试试我的蛮力冲撞。”陈如是说罢往后连跳几步拉开距离侧身耸肩向前冲去,张炎不闪不避,稳稳扎下马步,火焰化为巨盾挡在身前,两人相撞迸发出强大的气浪涌向观众,擂台并没有设下结界,看台上的观众被吹得脸上的肉都在甩动。
张炎被陈如是撞得往后滑去,连连退出去十几丈才堪堪停下,张炎从盾牌后面露出头一笑道:“你这蛮力是真可以。”说罢盾牌再次巨斧朝陈如是当头劈去,陈如是双掌猛拍夹住巨斧,火焰透体而来,全身仿佛着了无形火。
陈如是的身体受到火焰的刺激,浑身阴气激荡,将火焰吹散,张炎惊叹道:“居然还是个双修的,可惜不管是阴之力还是肉身你都用得不娴熟,不然我早输了,那测试石肯定是出了问题,你竟然如此妖孽。”
“清楚,我现在打爽了,来,分个胜负!”陈如是招招手道。
“你小心了,我一直没用术法,我火神宫的术法一向以杀伤力着称于至暗天。”张炎说完火焰巨斧散开重新覆盖于身,口中念念有词:“火化万道,天光焚尽,黑阎火铠,凝!”随之火焰的颜色转黑变为铠甲,隐隐散发着黑气。
“黑炎狂刃,现!”张炎手中火焰瞬间凝为一把八尺巨刀,握刀绕身一周摆出架势。
陈如是严阵以待,眉头紧锁,看台上有见识的人指指点点道:“他是火神宫的,火神宫专精火道,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居然就已经可以使用火神宫的绝学黑阎火铠和黑炎狂刃,虽然只是雏形,但是据我所知,火神宫其他人至少到七境才能凝聚,他不过才半只脚踏入五境,竟然如此妖孽!”其他人听完倒吸一口凉气。
“来!试试我火神宫绝学!黑炎狂刃第一式,劈天刀!”张炎说罢双手握刀高举头顶,刀刃猛地放大上百倍,力劈而下。
陈如是的脑子疯狂运转毫无破解之法,自己除了农夫三拳外不会任何术法招式,只能用农夫三拳的第一拳硬上,摆出拳架,双手至于腰间,将之前领悟到的气劲运转方式催发到极致,全身肌肉隆起,浑身的皮肤开始泛红,凝聚到极致后怒喝一声,朝着当头而来的巨刃一拳递出,身上衣服炸裂,一道拳印飞出和巨刃相撞。
“轰!”一声巨响,烟尘翻滚,气浪将看台上的观众吹得东倒西歪,甚至有人口吐鲜血,待烟尘散去,擂台上张炎持刀而立,陈如是倒地不起。
“陈兄弟,我这才第一式,前学榜第三暂时你还不够资格,回去再练练,等你能接下我的第一式才能稳坐前三的位置。”张炎说着将陈如是扶起,陈如是抱拳对张炎道:“多谢张兄,明日可否再陪我切磋一场,我之前说的话还是算数,帮你追柳月。”
张炎面部尴尬地抽动几下道:“好了好了别说了,这里人多,我答应你就是,我们换个地方,裁判,宣布结果吧。”
“张炎胜!”
两人勾肩搭背去到一家酒馆,点了些吃食和酒水,张炎贼兮兮道:“兄弟,你练的什么功法,我看你年纪和我差不多,应该已经筋肉境了吧,只是你还不会运用,不然我根本奈何不得你。”
“实不相瞒,我误打误撞才到如此境界,也没有人教我,根本不懂运用之法。”陈如是挠挠头道。
“无妨,我。。。”张炎话说一半余光瞥见柳月从酒馆门前走过,“喂,陈兄,你看,柳月。”
陈如是向外看去,柳月今天一袭白裙,面戴薄纱,宛如行走在人间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
“戴着纱你都认得出。”陈如是惊叹道。
“我光看脚就能认出来,走走走,酒晚点喝,去和柳姑娘打个招呼。”张炎说完没等陈如是回话已经追了出去,绕了一圈站在街边,假装一抬头刚看见柳月,道:“哎呀,柳姑娘,这么巧。”
柳月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往前走去,张炎见状追了上去道:“柳姑娘,别这么冷漠嘛,好歹也一起闯过关,你这是上哪去,有没有我可以效劳的?”
张炎一副讨好的样子,和他在擂台上的霸气凌云完全不符。
“打榜。”柳月扔下两字走远。
张炎自讨没趣回到酒馆,对陈如是道:“你看看哥们儿,我和你说,修炼就和追女子一样,要放得开,还要锲而不舍。就比如你那拳,空有形和力,并无打遍天下之意,威力差矣。”
陈如是看着张炎装书生咬文嚼字的酸样,不禁道:“你什么时候追上柳月,我什么时候功法大成。”
“你这和诅咒我有什么区别,那不得猴年马月。”张炎佯装生气道。
“行了,赶紧喝两口,我要回去修炼了,明天傍晚,擂台见。”陈如是往嘴里塞了几口吃的又灌几口酒就要走。
张炎端起酒碗和陈如是放在桌上的酒碗碰了碰:“行,来喝了这碗,你忙去,我要去看我的柳仙子打榜。”
两人喝完分道扬镳,各干各事去。
陈如是一路回忆着战斗的过程回到驿站,恰巧又碰上沙莎,沙莎捂着脸大喊道:“流氓,你怎么不穿衣服?”
陈如是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体,这才发现自己衣服在打擂台的时候被崩碎了,一直忘了换,就说怎么路上的人看自己的眼神乖乖的。
陈如是解释后赶忙跑回自己房间将衣服穿上,翻开《农夫三拳》。
有形无意拳术难至神明,“意”之一字微妙难思。如站桩时形体不动,意想手往上扶,则有上扶之力,意向下引,则有下按之力,虽形不破体,外人不见其劲,然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心想事成,拳术中体现尤为明显。知之一字,众妙之门,一切法从心想生,圣贤之语,不欺人也。然又不可着相,意为人心所变化,不可认作真实,视为渡水之筏可也,学人须细辨之。天为一大天,人为一小天,人之行住坐卧呼吸往来与天地宇宙同根同体,故行拳时要有意境,情景交融,内有情而外有景,外睹景而内自生情。
脑子一团浆糊,这都说的什么,陈如是只看出反正重在意,从之前那场战斗来看,当自己的意志力变强时,力量也变得更强了,被张炎嘲讽之后,怒意也增强了杀伤力,会随着自己的情绪和想法变化。
陈如是尝试回想当天的对局再次激发自己的情绪,完全没有现场的感觉,只是比以前强了一点。
继续往后看,原来其实第一步就是给自己的拳头立意,我为何出拳,这一拳递出是为杀敌复仇,还是惩奸除恶,又或是守护什么,还是说简简单单只为攀登更高峰。
陈如是看着紧握的拳头心想:“家人大仇尚未得报,我不能再躺平下去,接下来的路只能靠我自己,唯有登峰造极,不管你是几境,在我面前只有跪着的份!”忽然周身罡风大作,全意激荡而出,屋内的陈设全部被掀翻。
驿郎跑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陈如是将之打发走后,彻底沉浸入秘籍之中。
次日清晨,一夜未眠的陈如是突然从床上蹦起,大喊:“原来是这样,我只是初入筋肉境,前几境没有经过任何打磨,朽木,逢春,破立,铜皮,筋肉,当初的我即为朽木,尚未逢春,也无破而后立,直接进入铜皮境,那场浴只是帮助我脱胎换骨,胎中的两年几乎等于加速生长,我还缺少血的洗礼。”
陈如是在驿站中随便吃了点东西后便赶去比武场敲响大门,工作人员还都没有睡醒,他直接点名要从前学榜第三十名开始挑战,一个一个往前打,还没开打,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前学镇,疯传昨日和前学榜第三火神宫张炎对打的陈十一要连挑前三十,一时间看台座无虚席,外面的人还在往里面挤,开盘的开盘。
主办方准备了三十把交椅放在主看台,很多被挑战者已经现身坐在交椅之上,也有很多根本不屑来,有十几把交椅是空的,张炎此时坐于其中一把交椅上,脚挂在扶手之上晃悠。
陈如是一人独站于擂台上,对着三十把交椅的位置喊道:“第三十名,你先来,柿子要挑软的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