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是被高一尺说得脸上挂满难堪的神色,没想到自己本以为还不错的肉身在师父眼里竟如垃圾一般。
以前在出云国打败各个皇子及麾下高手,又在前学镇夺榜,陈如是觉得自己已经够谦虚,只认为自己是个小高手,今天变成了师父口中的垃圾,说话也太不给情面了。
实则只是他自己不知道,出云国皇储之争,那些皇子都是以修炼天之道为目标,就像柳无双说的那样,为了去修这一属性,前期战力会非常低,而身边基本都以谋士为主。
至于那些上场比赛的人,纯粹只是为了看看这些皇子识人用人和招贤纳士的能力,所谓的积分就是个幌子。
而之后的前学榜,什么样的人会去打榜,无非自己资质不行,前三可以获取入学名额,都是一群吊车尾中稍微好一点的人罢了,元横纯粹是因为大毅力才被学院看中。
陈如是对自己和对世界的认知远远还不够,毕竟他真实年纪仅仅十二岁而已。
至于张炎,那才拿出多少实力,张炎当初和他对战时对黑阎圣火的掌控才百分之一不到,如果开发到百分百,那毁灭之力得多可怕。
陈如是恭敬道:“师父,还劳烦您变废为宝!”
高一尺道:“好一个变废为宝,那得看你有多少毅力了,你随我来。”
高一尺转身掐动法诀,山体震动,身前缓缓打开一个入口,高一尺率先进入。
陈如是紧随其后,发现是一级一级的旋转阶梯,跟着师父走了很久都没有到底,直到感受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紧接着又一股凛冽的寒气扑来,还都夹杂着些许臭味,又变成青草香。
这无尽的阶梯已经让陈如是无法估算时间,大概过了一会会,眼前豁然开阔,进入一个方圆两百丈的石窟。
石窟中央有一汪潭水,每一炷香时间变换一次颜色,红色,蓝色,紫色,黑色,绿色。
石窟的石壁上刻满字和图画,高一尺指着中央的水潭道:“这是我这辈子所获得的最猎奇之物,明明是同一汪潭水,构成潭水的物质却会不断变化。
时而冰冷,时而灼热,时而空洞无尽,时而剧毒无比,却又能产生强大的生命力,我一直都在研究它,最后以它为核心创造了一种炼体法门。”
高一尺说话间领着陈如是来到水潭前,这时水潭为红色,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体感温度也越来越高,奇怪的是潭水却没有被蒸发。
陈如是在走到距离水潭五十丈之时浑身已经湿透,灼热的高温让他产生了窒息的感觉,反观自己师父却云淡风轻,丝毫不受影响。
高一尺在距离水潭三十丈处停下脚步,对陈如是道:“是不是已经受不了了,这种高温为师在破立境之时就已经能忍受,你现在筋肉境,却连我三境都不如。”
陈如是尴尬一笑,这师父也真是,太爱打击人了,不收徒的原因应该不是不想收徒吧?
高一尺拍了拍陈如是的头道:“十一,你和元横是我这么多年第一次收的徒弟,为师相信你们不会让我失望,你能否猜测出这水潭最表面的奥秘?”
陈如是作沉思状道:“颜色每一炷香时间发生一次变化蓝色和红色最好猜,应该是冰与火,紫色有一股臭味,我大胆猜测是毒,绿色和黑色我就不知道了。”
高一尺点点头道:“没错,黑色是无尽的空洞和黑暗,而绿色却是生机。”
“生机?”陈如是好奇道。
“是的,天无绝人之路,有生才有死,生死必相依,哪怕是再厉害的大阵也会有生门所在!而这潭水真正厉害的也就是生机的存在。”高一尺摩挲胡须自豪道。
陈如是反正听得一头雾水,可能九死一生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第一堂课,走到潭边。”高一尺道。
“走到潭边,就......这么简单?”陈如是问道。
“对,就这么简单,要不进水潭里玩玩儿?”高一尺调侃道。
陈如是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连忙拒绝,离了这么远都能感受到水潭的压力,更别说进水潭里了,就是确认一下。
“那就开始吧,岩壁上是我所留下的心法,术法,技法和心得,你自行修习,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只有一句话留给你,贪多嚼不烂。”高一尺道。
“我懂了,师父!”陈如是回应完高一尺便消失不见。
扑面而来的热浪瞬间凶猛了好几倍,原来刚刚高一尺一直给他挡住了部分热浪,在高一尺离开后,热浪所有的威力拍在了陈如是身上,将陈如是拍飞撞在岩壁之上。
陈如是艰难地爬起,身上的皮肤甚至都已经起泡,这热浪的温度比张炎的火焰温度还要高上一倍,仅仅只是距离水潭三十丈处,那水潭之内的温度得有多高,鸡皮疙瘩伴随着水泡一起从陈如是身上冒起。
一刹那,石窟内的温度骤降,陈如是皮肤表面的水泡瞬间冻结,脸上结上一层霜,眼珠子都快转不动了,刚刚的高温有多少度,现在的低温就有多少度,陈如是现在还是仅仅在石窟的最边缘。
陈如是被完全冰冻住,仅仅只有眼珠子能稍微动一动,心脏跳得越来越慢,一炷香的时间在这时候变得特别漫长,一阵臭味开始在石窟内蔓延,水潭中弥漫出一股紫色的烟雾。
烟雾慢慢飘近陈如是,先接触到了覆盖在陈如是表面的冰层,刚一接触,冰层居然开始腐朽,没一会冰层全部腐朽,紫色的烟雾直接接触到了陈如是的皮肤。
这时候陈如是还没有恢复行动能力,任由紫色烟雾覆盖全身,身上的皮肤开始溃烂脱落,头发一把一把地掉下,比之当初浴桶中的痛苦,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不能放在一起比较。
自从从胚胎内出来,陈如是的恢复能力是原来的很多倍,然而身体的修复能力和腐坏能力完全不能正比,身上有的地方骨头都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