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炎还在期待着后话,林狩却不说话了,张炎道:“前辈,怎么了?”
林狩道:“算了,你还是自己去了解他吧,跟着你师父好好修行,以你的天赋不会弱于他,说多了那老家伙要来揍我,我现在实力十不存一,可打不过他,祸从口出,我还是闭嘴吧。”
说着林狩又枕回阔剑上,闭目养神不再说话,张炎在一旁也不再追问,静静地看着人生的第一次日出,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描绘日出的美。
城头发生的一切都被火丫看在眼里,捂嘴偷笑道:“小师弟胆子可真大,敢探听师父的过去,听师父说小炎子喜欢的也是无欢门的女子,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段孽缘传一代。”
没一会,城外飞来一人,气势逼人,在日出的阳光照射下宛如天降神人,林狩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天边那人,自言自语道:“这么快就派人来了,人啊,不行了就会被换掉,不服老不行咯!小兄弟,走,陪我去会会他。”
那人凌空站在护城法阵外,不叫人传话也不动,就这么静静看着林狩,林狩叫人打开护城法阵,带着张炎飞出城外,看着那人道:“总部来的人?”
那人同样身穿盔甲,头盔盖在头上看不清面容,身后披风猎猎,身形魁梧,回道:“林大将军可以回家养老了。”言语非常不客气,充满挑衅的意味。
林狩一改以往的暴脾气,声音轻柔,道:“是该回家养老了,城中所有事你可以问焦立和顾召。”
那人径直从林狩身旁飞过进入城中,头也没回扔下三个字:“计苍天!”应该是他的名字。
张炎在一旁非常不爽,这人气焰嚣张,起个名字都这么嚣张,希望实力和人一样嚣张。
林狩似乎看出了张炎的心思,传音道:“没必要和他过不去,高手往往都有些臭脾气,只要他能守得住边城,其他无所谓,更何况他说得对,我是该回去养老了。”
张炎没回话,跟着林狩又进入城中,来到火钦处,火钦此时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看到林狩走来,道:“走吧,老林头,你已经开始被嫌弃咯,和我们一起回至暗天玩玩。”
林狩道:“你居然没有落井下石,真是难得难得,行,陪你们回去玩玩,正好我去至暗天也有些事情要做。”
张炎问道:“师父,咱们不去寻机缘了吗?”
火钦道:“不去了,为师现在受伤,还是先回至暗天养好伤再说,更何况我还去寻找雷积液,先回至暗学院再做打算吧。”
张炎也没再说什么,林狩听在耳中,心中一暖,也没有去矫情说什么不需要,男人之间,说多了就生分了,更何况是好几百年的兄弟。
火丫此时走进门,四人有说有笑稍微收拾了一下,招呼都没和计苍天他们打就走了,懒得看计苍天的嘴脸,也怕那些一起作战多年的战友一把鼻涕一把泪,最见不得这种场面,搞得让人心酸,一把年纪了还要老泪纵横就太矫情了。
三人骑乘火丫赶路回至暗天,起初林狩也非常不好意思,谁知道火麒麟是火丫幻化的,怎么好意思坐在一个少女背上,张炎在一旁窃喜,表示同感。
至暗学院。
陈如是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水潭边度过了多久,各种肉体和心灵的折磨已经让他快麻木,时间对于他来说才是最大的折磨,好在《三千焱炎术》和《冰心诀》都有所小成,只是《绝命五毒术》一直无法入门,总感觉欠缺了什么。
此时陈如是正被毒雾侵蚀着身体,《绝命五毒术》总是在运转到一处经脉便阻塞不前,由于没什么修炼经验,陈如是也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高一尺突然出现在场中,轻拂袖袍,所有场景消失不见,陈如是惊讶不已,这水潭的力量师父居然能控制自如,而自己连靠近水潭都做不到,这是何等伟力。
高一尺道:“张炎过来找你,他好像刚从天照界回来,你快去吧,晚点再修炼。”
陈如是一听张炎来找自己,可以暂时脱离苦海别提有多高兴,看着自己腐烂的身体顿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高一尺也没管他,传完话以后就消失不见,意思就是让他自己处理伤势了。
陈如是稍微打坐调息一下便爬上阶梯,无尽的旋转阶梯简直要了老命,拖着破败不堪的身体一层层往上爬,每走一步都感觉身上的皮肉随时要掉下来,简直要走一路掉一路。
陈如是爬到出口进入易筋堂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探出头来时刚好看见张炎,正在打盹,陈如是并没有叫醒他,而是往他身边一躺,一动不动,像一条腐烂的死鱼。
陈如是倒地的声音太大,直接惊醒了正在打盹的张炎,张炎被身边的一堆腐肉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模糊地发现似乎是陈如是。
张炎惊声尖叫:“十一!你起了吗?快醒醒!”
陈如是眼皮都没抬,嘴唇蠕动道:“别吵,没死都要被你吵死了,大惊小怪的,快给我闭嘴。”
张炎赶忙捂住自己的嘴道:“你这浑身是伤是怎么了?”
陈如是依旧没抬眼,病恹恹道:“修炼呗,还能干啥,大少爷,没见过体修修炼?”
张炎抹抹额头的汗水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被谁揍成这样……”
陈如是道:“有屁快放,我需要疗伤。”
张炎朝陈如是扔出一颗丹药道:“赶紧的!”
随即又兴奋道:“你猜猜我去哪了!”
陈如是没有吃丹药,没好气道:“不就是大世界嘛,至于兴奋成这样?”
张炎撇撇嘴:“那是你没去过,我终于见到了真正的太阳,天照界实在是太美了!”
陈如是道:“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可不像个大少爷。”
张炎伸出手指头戳了戳陈如是的伤口,疼得陈如是龇牙咧嘴就要骂,张炎打断道:“那可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