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泽昊只是看不过去刚刚他们对慕九卿大吼小叫的模样。
这才事后算账。
慕乾鸿说：“像泽昊说的那样，你们入狱是别有他因，无论你们和今天晚上的事情有无关系，这牢狱是坐定了。”
听着这肯定的语气，他们的心里瞬间弥漫上紧张的情绪。
那种慌张的情绪说来就来，不给一点儿缓冲。
慕九卿笑着说：“诸位大人，走吧。”
“去……去……去哪？”
瞧瞧。
吓的都哑巴了。
慕浩逸拖着下巴，实在是没想到有一天能瞧见，人人称赞的‘清官严大人’这般模样。
慕柯容站在这里，没插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四位大人的转移，也完全没避着慕柯容。
“九卿。”他的称呼，比之前亲近，可是这亲近中比起其他几位哥哥却也有些疏离。
“二皇兄要是不介意的话，书房谈谈。”
她先走，他起步跟上。
慕浩逸看着他们走远的步子，摸了摸下巴，也想跟上。
只是……
脚还没迈出。
就被三皇子慕瀚寒踮住了衣领：“别乱跑。”
我……我这是乱跑吗？
他站在原地，看着几个兄弟都站在原地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了两下，没说话。
慕乾鸿说：“这样也好。”
他更希望的是，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但是奈何小时候，每次慕雪音总是针对慕九卿。
慕九卿是他们兄弟几个从小看着长大的，从小便抱在怀里，这感情也不是常人能及的。
如果让他们在她们两个之间做出选择。
他们的选择丝毫不会有任何犹豫。
没人知道他们在书房内谈论了什么。
慕柯容出府的时候，脑中回响的是老夫人之前找他谈话时说的。
西夏国是能者居之。
能让爷爷和奶奶同时出手封印，那灵源的主人能是废柴吗？
走出府邸数米后，他转身。
即便在夜色中，公主府顶上依旧紫意璀璨。
那层雷网……
足以说明一切。
慕柯容还未走到自己府邸，黑暗中有人躬身：“二皇子。”
是来请他一聚的。
果然……还是来了么。
刚刚在书房内。
“二皇兄相信吗，只要你走出去，势必会有人想见你。”
慕柯容第一反应当时没反应过来。
“你说，音儿？”
慕雪音一直不喜欢慕九卿。
慕九卿未否定：“不如，二皇兄来猜猜她找你所为何事？”
慕柯容看着她，未说话。
但是在思考她的话。
“几位大人被转移走了，无论暗杀还是明杀，只要见不到人，甭管什么方法都行不通。”她端坐在椅子上，“我想二皇兄应该会明白我所言何人。”
最初慕雪音可能会不着急。
可是，只要人不在她掌控中了，还能不着急吗。
只要慕柯容和他们在一起，她一定会想法设法见到他。
“十公主和二皇兄一直亲近，这件事情是由她引起的。”她神色坦然：“我也想知道二皇兄的选择。”
七位皆是她引起的。
“为公为私，都该清楚。”
她缓缓的说。
她不避着他安排好那些锒铛入狱的朝臣，这是相信他。
慕柯容都知晓。
但是他之前确实和慕雪音走的极为近，毕竟从小一起长大。
这点儿不可置疑。
她想知道他的选择，他也会告诉她，他的选择。
“天平两端是利和弊，国和家，法不容情，没有丝毫私情可言，二皇兄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跟着那人来到十公主府邸的时候，慕柯容的脑中还回荡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
“二皇兄，你来了。”
她小跑着来到他身边。
纯真烂漫，和记忆中的模样，没什么差别。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就在这庭院中说吧。”
此刻夜已经深了，可是庭院四周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恍如白昼。
“二皇兄也开始倾向她了吗？”慕雪音脸色忽然变了。
慕柯容看着她的变化，没说话。
可是，慕柯容越是沉静，慕雪音越是暴躁。
她还是尽力保持着之前的模样：“二哥能告诉我，你今夜为什么和他们搅和在一起吗？”
慕柯容盯着她，问：“累不累？”
“什么？”
慕柯容没回她的话，只是说：“想说什么，直接说，不必问东寻西。”
她打了一个响指，有人搬来一个梨木椅，放在她身后。
她坐下后，嘴角带着诡异的笑，“二皇兄最好还是告诉我的好，不然，我真的不能确定走出去的是不是还是你本尊。”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她变了，尽管不想承认，可是这一举一动，她整个人都散发着邪气。
“那些人被转移到哪里了？”
慕柯容：“无可奉告。”
她嘴角弧度在扩大：“看来，二皇兄真的选择了慕九卿，她许给你什么了？你选择我好不好，等我成功了，朝中官职任你选择，好不好？”
“你在胡说什么——”
“看来二皇兄现在年纪已经大了，耳朵背成这个样子了？”
她不和他绕弯：“告诉我慕九卿调查到什么了，还有那些人被转移到什么地方了。”
她忽的逼近他。
速度很快。
几乎是眨眼间。
“君令不可违，父皇并未让你参与，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参和了。”他说的清楚。
“君令？若我硬要知道呢。”
她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扼住了他的喉咙。
“这样……皇兄还不打算告诉我么？”
慕柯容的修为之前是灵王，比起灵尊还差了些距离。
他没反抗，甚至没什么动作，只是平静的看着她，好像被扼住喉咙的不是他。
“音儿，你是真的变了。”
手指在一步步收紧，脸色在一步步涨红。
忽然间，她哈哈大笑了起来。
松开了自己的手。
他的脸色这才稍稍恢复了自己，正在大口吸气的时候。
听见她说：“将人带上来。”
看见来人时，慕柯容瞳孔微缩。
贵妃的双手被慕雪音的人捆住了，整个人不知道怎么了，直冒冷汗。
身子也不停的只打冷颤。
“慕雪音你还是不是人，这种事情你也敢干，放了母妃。”
他这才动怒。
“人？只要能称帝，只要能将他们看不起我的人踩在脚底下，放弃为人，又有何不可。”
疯了。
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