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叫喊声是与萧家山村和城石县完全不同的热闹,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不少穿着丝绸制成的衣裳。
这便是当今凡间的皇城。
“这皇城中的魔气真臭。”元柔捏住鼻子,嫌弃的看向魔气最浓郁的方向。
在寻常人眼中,现在的皇城与以往的皇城没有什么两样,但在修真者眼中,京城的大街小巷中里全是滔天浓郁的魔气,不少凡人的身上也或多或少沾染了些许魔气。
而魔气的源头………
余声声有些诧异的看向那处宅邸,黑色的魔气已经弄遇到看不见一丁点的光。如此浓郁的魔气不仅是她,更是在场五人都闻所未闻的。
或许魔窟中的魔气定会比这个浓郁万倍,但那是魔窟,这处是普通凡人家用的宅邸,两者根本没有比较性。
这等程度的魔气,出在此处实在是不合理。余声声也想不明白,为何是这里。若说魔气出现在皇宫中,那她尚且能够理解。天子身上所携的真龙气息,乃是天道所赐,对于修真者、魔族都有大补的功效。
可若是动了真龙气息,定会对修真道路产生不可挽回的影响,是以没有修真者会冒着被天道记恨的风险去吸食真龙气息。
一行人也如余声声一般,左思右想也不明白。
赵山河摇了折扇,说道:“走吧,现在这皇城中转一转,看看有什么线索吧。”
*
夜晚,几人前后回到客栈。
云寄问:“如何?”
今天几人分成组,宁承恩独自一人去搜寻巫源的消息,云寄与赵山河、余声声与元柔四人分为两组打探城中的各式消息。
余声声也不墨迹,说道:“今日我和元柔循着魔气去探了探,那处宅邸是当朝宰相的府邸。”
“宰相?”几人都在前不久听说过这个词。
余声声点头:“对,就是萧家山村那位状元的府邸。”
余声声打探到,那位状元名为严句,入仕三年,仅花了一年的时间就被陛下任命为宰相,仕途之顺令人咂舌。而在两年前,陛下将二公主指为严句为妻。严句在宫中的地位水涨船高,成了陛下身边最红的人,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不为过。
她皱了皱眉,接着说道:“说来也奇怪,就在萧家山村遭遇虫灾前的没几天,那严句也因病抱恙没去上朝,时至今日也未曾去过。若是能进入公主府,见到严句一面,那能解决很多事。”
“哦?”赵山河像是提起了兴趣笑了笑。
余声声顺着他的眸子向下,他身上那件万年不变的白色衣袍换成了一件黑色的。衣襟口处绣有金丝暗纹,一双薄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无端生了几分冷漠。这副模样,与修真界口中的温润君子赵山河有天大的区别,可余声声没由来的觉得,这就是赵山河本来的面目,尽管在书中自始至终他都是大家口中的样子。
赵山河悠悠道:“我倒是有法子进公主府,法子是……”
他顿了顿,迎上余声声困惑的目光,半响没说话。
余声声皱眉:“?”
那你说呀,卖什么关子?可这些话,余声声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要真说出来,赵山河定会报复他,更别说他本来就想杀她。
昏黄的烛火映在两人的脸上,清凉的微风拂过她的发丝,带起阵阵清香,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
“大师兄怎么不说了?”云寄打破沉默,一脸疑惑的看向赵山河,随后恍然大悟一脸我了解的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放在桌上,说:“大师兄要是不记得了那就我来说!今日我和大师兄去调查的时候,看见了这张公主府张贴的寻医告示。说是府中有人得了怪病,找了许多郎中都没能解决。若是有人能解决,公主府便给那人一个力所能及的承诺。”
云寄眼眸发亮,满脸自豪。告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举了起来,不断从几人眼前晃来晃去。
余声声兀的想起以前养过的一条金毛,也是这样亮晶晶的眼神,寻求表扬。
……
云寄见没人搭理他,手中的告示晃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昏黄的灯光和飞速晃动的纸张让余声声觉得眼睛疼,她一把按住云寄的手:“如此,那我们明天就去看看。”
“我有些困,先去睡了。”
说完,朝几人打了招呼便回自己房间去了。
可修真人士哪里需要睡眠,这不过是想要离开的说辞罢了,几人也不点破,亦是点头。
元柔看着傻楞的云寄无奈扶额,细手扇了云寄后脑勺一下,怒骂道:“蠢货!”
云寄摸了摸被元柔打过的地方,难得皱眉抱怨:“师妹,你打我作甚?”
她皮笑肉不笑的拍了拍云寄的肩膀:“云师兄如今也百余岁了吧,别说道侣,身边连个爱慕你的女修都没有,不如想想为何会如此吧。”
说完,元柔与宁承恩一同离开了房间。
“大师兄,元师妹这是什么意思?”
赵山河笑道:“字面上的意思。”
云寄望着几人远去的背影,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三庭五眼很是周正,这张脸放在修真界也算前列的,“难道师妹嫉妒我长得帅?”
*
第二日一早,几人换了衣裳,就前往公主府。
公主府门前人山人海,有长髯老翁,也有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他们目露自信。同样每过一小会也有垂头丧气的人从公主府内走出来。
排队的人都在小声议论着,余声声从他们口中又得知了不少信息。
这公主府中生病的人正是久久告病没有上朝的宰相严句。听他们说,严句的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又一个针眼般大小的伤口,一开始只是一两个,严句只以为是公主的绣针没放好。可又过了,手上的针眼越来越多,直到前段时间身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针眼。若是只有眼子也就罢了,丝丝鲜血还从那眼中溢出,不擦还好,若是擦了,鲜血流的更加厉害,无奈严句只能禁止任何人碰他,连公主都与他分床睡了。
针眼大的伤口……
赵山河着一身黑袍,看起来与昨日那件并无不同,但细看可知今日这件上面的金丝花纹更加细致,上面绣了一只凤凰。金色与红色丝线所绣成的凤凰活灵活现,像是要跃出衣袖向空中腾飞。凡间凤凰总是代表女子,可赵山河穿着非但不女气,更让他温润中平端加了一分妖异。
“师妹可有想法了?”
余声声摇摇头,仅凭这一点信息并不能说明什么,具体还要等到见到宰相本人才清楚。
好在很快就到他们了,小厮将他们引到一处宅子门前。门前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站在门口,看着郎中进去后的期盼又到郎中出来摇头后的失落。
想来女子就是当朝二公主赵元菱。
公主见人来了,收拾了仪态,笑着看着他们,她的视线在一行人脸上一扫而过,最终停在赵山河身上。
准确来说是赵山河的衣服山。
余声声顺着她的视线下移,只听见公主问:“这衣服可是锦娘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