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者是谁?他们没听错吧?是余声声?水曜输了?输给了除赵山河以外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修士?
擂台下一片死寂,没有一个人敢相信这个结果。他们眼睛睁的大大的,仔细在擂台上来回看了几眼,随后给自己同伴们递去疑惑的眼神。
不少人心头涌上一个疑问,她是不是作弊了?
大概是台下人的目光太过惹眼,连一些不知情的人都看出了点什么。
按理来说,余声声应当愤怒。在场没有一个人相信她会赢,这是对一个修士最极度的轻视。
可余声声只是收拾了下衣服,转身就要离去。
她没有理由生气,所有人不相信的原因很简单,她太弱了,没有人会相信一个从未听说过名号的人胜过只有一次败绩的天才。
“啪——啪——啪——”
“师妹,辛苦了。”
天空突然响起的掌声,吸引了众人的瞩目,他们纷纷抬头,向上看去。
想要看看到底是谁,敢站在所有修士的对立面。
男子一袭摇光宗内门弟子的服侍,手中持着一把折扇,在胸前轻轻摇晃。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是赵山河!
所有人立马反应过来。可他怎么会给一个从未听说过名号的修士出头?
被无数年轻一辈奉为偶像的男人,轻轻落在少女身边,一手搭在少女的手腕,转过头,笑意盛满了眼底,“师妹,我们走。”
两人仅仅是站在那,就让人觉得他们般配极了,仿佛两人天生就是一对。
脑中这一想法刚刚冒出,众人甩了甩脑袋,将所有的念头全部甩出脑袋。
这可是赵山河啊!怎么会有喜欢的女子!
在所有人的目光的注视下,两人翩翩离去。余下水曜一人呆愣在原地。
水曜:“……”完了,他完了,刚才他是不是嘲讽过余声声。
现在找一个死法还来得及么。
如果赵山河在此,定会温柔的告诉他答案,“来不及。”
待两人离去后,广场上顿时炸开了锅,不少人议论纷纷。
“大师兄和余师姐怎么认识的?看他们二人的关系,也非同寻常!”
“莫非二人是道侣?”一个女弟子道,“余师姐为了大师兄踏上修真路,不短奴列,最后走到大师兄的身边?”
“说不准,你看大师兄对谁那么温柔过?”
躲在暗处的孟凌,咬牙切齿,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恶毒,她双手紧紧握成拳,连掌心都被指甲压出几道月牙般的红痕。
余!声!声!
敢和她抢赵山河的人都得死!
瞬间,少女的身后出现无数白骨堆积而成的小山,虚影一晃而过,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另一边
等到周围都无人,余声声立马甩开了赵山河的手。
“赵山河!”
少女眼中的不悦不言而喻。
她在不悦,不悦赵山河在大庭广众下如此胡来,也不悦赵山河对她的过度保护。
“声声……”
在万事上向来从容的青年第一次慌了神,他眸里尽是无措,双手停在半空,每每想要靠近少女,都被她瞬间躲过。
看着眼前的青年,余声声心底柔软了一片,火气顿时消了大半。
少女叹了口气,颇为无奈。
看来她是真的栽了。
“我只是不悦你对我的过度保护。”
余声声的眸子清亮,带着点飒爽的英气。
“可……”我只是不想,再让你受到伤害了。
他每每闭上双眼,少女死去的一幕就在他脑中重演一幕。他不想再让自己的爱人受委屈,哪怕一点点都不行。
“赵山河,”余声声的声音很轻,仿佛在青年的耳边喃喃细语,“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心结,可你不可能永远护着我。”
赵山河眼里带着偏执,“怎么不可能?”
他花了这么多功夫,就是为了这一世能更好的守护她。
余声声伸手,贴在赵山河的手上,带着点安抚的意味,“可我不喜欢。”
我不想做一只被囚禁的金丝雀,我要做天上的雄鹰,披荆斩棘,翱翔于天际。有朝一日,能和心爱的人,一起在天空驰骋。
少女的目光坚定,赵山河觉得,她的目光是那么烫,烫的他心头一颤。
还是和以前一样。
赵山河无声笑了笑,“好。”
既然她的想法如此,那他就做天空中与她一起翱翔的鹰。
解决了矛盾后,两人一时间相顾无言,双眼相对,却什么也说不出。
余声声是因为觉得尴尬,至于赵山河……
谁也不知道他心中想什么。
很快,远处传来一声叫喊声,打断了二人的独处。
“赵兄!”
是水曜。
余声声朝赵山河一挑眉。
冲着你来的。
赵山河无奈叹口气,好不容易抓住和媳妇独处的时间,又没了。
水曜一袭红衣,火急火燎从空中降下,急忙走到两人身前,语气半是强硬,“方才对不起。”
他脑袋偏了过去,没看余声声的脸。
“和你说呢。”余声声知道水曜这句道歉是和自己说的,可她看着眼前执拗的人,莫名起了逗弄的心思·。便后撤一步,伸手拍了拍赵山河的肩膀,“师兄,你得‘风流债’。”
赵山河知道是少女突然起了性子,也没生气,无奈笑了笑。
反倒是水曜,听到少女所言,像一只炸毛的毛,立马转过头,“我在和你说!和赵兄无关!”
水曜脸通红一片,连带着耳根子都是红的。大约是从前人们都顾及他的身份,没有如此逗弄过他,唯一的朋友赵山河,平日里性子也冷的不行,不会像余声声一般逗一下他。
气氛顿时缓和起来。
余声声闷笑一声,头埋在赵山河背上,半响都没说话。
“声声。”
赵山河颇为无奈,知道少女没有澄清的意思,看向水曜,“不过玩笑,还望水兄不要介怀。”
看着笑声逐渐放肆的余声声,水曜情商再低也知道她是开玩笑了,头还是偏到一旁,“不会介怀。”
嘴上这么说着,嘴唇却一张一合。看着余声声的眼神,略带挑衅。
你给我等着!我迟早报复回来!
自以为隐秘的动作,殊不知,早被赵山河尽收眼底。
余声声也不害怕,现在也知道水曜的性子并不坏,自然放松了不少。
她亦是回道,“我等着。”
与此处融洽的气氛并不同,另一边
地窖是封印各大魔修或是穷凶极恶的修士的地方,此处由三位散修镇守,连一只苍蝇都别想从此处逃走。
地窖,一个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司空仙衣衫破碎,满身污垢,躺在地上。地窖的墙壁是由终年不化的寒冰做成,刺骨的寒冰混合着落下的水,从地面缓缓流过。
在这里,每待一秒都是一种折磨。
她们身体一部分浸在冰冷的寒水中,体内的真气与灵气尽数被封印。只能凭借意识,忍受无边的寒冷。
有人尝试过自杀,可此处设下的阵法,叫他们无法对自己动手,甚至连地上流淌的冰水,除了肉体上的折磨,没有其余什么影响。
踢踏踢踏——
沉寂许久的地窖传出一阵脚步声,它不属于地窖里的任何一个人。
没有人愿意来到这。
“是谁?”干涸嘶哑的声音打破寂静。
“是我。”
司空仙抬眼,看到来人,冷笑一声,“是你?不好好当你的摇光宗大小姐,跑到地窖来作甚?”
“怎么,还没追到赵山河?”
这句话踩到了来人痛楚,她一把抓住司空仙满是污泥的衣服,带着咬牙切齿的怒意,“你可自身都难保了。”
“我自身难保?你不也一样?”司空仙最爱踩人痛处,“听说证据都到地窖了。”
向辉被关押在地窖的另一端,他来的那一日,地窖可热闹极了。
孟凌的名字不断回响在地窖。
“他说,孟凌,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不知何时,卷起了一道冷风,司空仙的声音有如深渊里的魔鬼,让人不寒而栗。
孟凌强装镇定,“那……那又如何!”随后,她像是找到了底气,理直气壮道,“他们有何证据!”
司空仙瞥了女子一眼,无视了她话语中的慌张,“你猜,他们有没有谈过向辉的神识?“
孟凌双目顿时睁大,“不……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这样做是违反规定的。不可能,不可能!
只是少女不断来回踱步,出卖了她心里真正的想法。
司空仙决定,最后加一把火,“你觉得,让人闭嘴的最好方法是什么?”
是死!
孟凌瞬间想到,可地窖哪是那么容易攻破的,上面三位散修,每一位都非摇光宗的修士,没有人知道他们从何而来,唯一知道的是,三位大能都修习了太上忘情剑法。
他们是摇光大世界,最公正的人。
还能怎么办?还有什么办法?
孟凌啃咬着指甲,身体不断颤抖着,眼神飘忽不定,连指尖出血了都未发现。
目的达成。
司空仙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笑意,“我有一计。”
她的语气真诚极了,像是在为孟凌考虑一般。
“什么计策!”孟凌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双手抓住铁栏,双目猩红一片,“快说!”
“计划就是……”
过了几日,一个谣言在摇光宗渐渐传开。
“你们听说了么?向辉和孟凌结为道侣了!”
“什么?向辉不是……”
“不是不是,他是冤枉的,长老们已经探过他的神识,是他体内龙族血脉觉醒,身体出现了排斥。”
那人似乎很是惊讶,“龙族血脉?”
“是啊,孟宗主也满意这个新女婿。”
“能不满意么,那可是龙族血脉!”
路过的余声声挑眉。
龙族血脉?怎么龙族血脉已经这么常见了么?
带着疑惑的少女回到玄天宫,和坐在石墩上悠闲自得的赵山河打了个招呼。
“师兄,龙族是不是有很多遗落在外的……”
私生子
赵山河挑眉,“怎么这么问?”
“我今日听见他们议论,说向辉体内有龙族血脉。”
龙族繁衍向来困难,更别说和人类生出的孩子,那更是难得。
况且龙族向来珍惜所有的幼崽,有遗失的幼崽,它们不可能不知晓。
赵山河抿了口茶水,没有回答少女的疑问,“师妹今日挥剑次数可够了?”
“糟了!”赵山河不说,余声声差点忘记,“今日还差三千下!”
“师兄,我先去练剑!”
说完,少女朝着山顶奔去。
少女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中,赵山河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晦暗不明。
龙族血脉……
到底是谁家的,他怎么不知。
看来是时候回一趟龙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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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下一场决斗也正式拉开帷幕
余声声一战成名,也成了各个修士们最不愿面对的对手之一。
笑话,凭借大乘初期修为就可击败大乘后期,更别说剑法双修,领域等旁的本事。
余声声结束修行,来到石碑前看到的就是这样衣服画面。
只听见人头窜头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声“余声声来了”,下一瞬,少女周围空出一个圆形空地。人那群不断投来钦慕的目光,让余声声一时有些不适。
她还是看看对手是谁,赶紧走吧。
在人群的指引下,余声声很快找到自己的名字。
她的对手是……
孟凌?
不少人早就看过余声声的对手是谁,忙说到,“余师姐!孟凌修为全靠嗑药!她比不过你的!”
“就是!我看她定然走不过一招!”
没理会周围人的恭辞,余声声朝他们道谢后,转身御剑离开。
离开之前,她锐利的目光在空无一物的草丛,一扫而过。
适才那里有人!
至于是谁,答案显而易见。
在余声声发现孟凌的一瞬,她便捏碎了传送符,立马离开了。
坐在红色的大床上,她单手握拳,狠狠砸在床上。
“娘子,缘何生气?”
听到屋内的响动,向辉走进来,坐在孟凌身侧。一手握住孟凌的双手,关怀的模样,像极了恩爱的夫妇。
“向辉,别拿那一套恶心我,记住你的任务就行。”
抛下一个厌恶的眼神,孟凌转身离去。
看着孟凌的背影,向辉冷哼一声。
呵,看看谁能笑道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