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两道凌厉的飞翔斩击飞过,林纳侧着身子,躲过一道,之后又奋力将最后一道飞过来的飞翔斩击给劈碎了,身体也被巨大的冲击力给冲飞了数十米,港口地面上,被犁出了一道长长的渠痕。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林纳现在必须要想一个破局的方法,不然一直被香克斯给压着打,不但自己憋屈之外,体力的消耗也是承受不起的。
也不知道香克斯是吃了什么药,怎么就这么亢奋呢。
一直高强度的远程风筝,香克斯就好像只是随手一击那样轻松惬意,丝毫没有疲惫的神色。
反观林纳,因为连番大战下来,让他的体力消耗的十分巨大,林纳身上破碎的中将大氅,已经被汗水浸透了,轻轻一拧,汗水如柱。
林纳喘着粗气,看着再次飞过来的几道飞翔斩击,头皮有些发麻,一咬牙,一跺脚。
靠,混蛋香克斯,你不让小爷好过,那小爷就让你不爽。
拼了。
林纳双目变得通红,鬼手迅速变成血红色,暴虐的气息从体内向外扩散开来,心脏处的血珠高负荷运转着,全功率最大程度的向鬼手输送着血气能量。
以现在林纳的身体状况,用暴走无非就是打算拼命了。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年轻气盛的林纳呢。
一直被香克斯压着打的林纳,这口气怎么可能会忍得了。
力量再度暴涨,速度比刚才出手快上了一倍。
如果放在刚开始林纳和白胡子交手的时候,暴走的增幅绝对不止一倍,但现在林纳的身体就跟个漏斗似的,最高也就只能堪堪增幅到这个程度了。
咻~
“血·猛龙断空斩。”
一道闪烁着红银流光的身影划破天空。
巨龙张开大口咆哮着,龙头是血红色的,身躯是银色的,看上去十分奇异。
香克斯瞳孔微缩,正欲躲闪,发现巨龙袭来的速度实在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
和香克斯交手的时候,林纳从未使用过暴走,都是用自身的力量和速度与香克斯比拼体术和剑术的,林纳的骤然爆发,让香克斯有些措手不及。
预估错了林纳的速度,眼见着躲闪不及了,香克斯沉下心神,霸王色霸气释放开来,手中的无上大快刀格里芬发出一阵轻快的剑鸣。
既然躲不开,那就只能硬碰硬了。
铿~
巨龙斩击撞上了覆盖着密集的红的有些发紫的闪电斩击,发出了刺耳的音爆和金铁交鸣的声音。
龙头和闪电刚碰撞在一起,便同时泯灭了,紧跟着就是两把名刀的对撞。
即使香克斯已经很高估林纳的实力了,但也没想到,林纳拥有的力量竟然如此夸张。
局面反转了过来,香克斯被林纳一刀震退数十米,地面上再次出现的长长渠痕,是香克斯的杰作。
好机会啊。
林纳眼中大喜,咬着牙关,速度再次提档,鲜血顺着嘴角向下流淌,但林纳就好像没有丝毫察觉一样,继续冲向香克斯。
速度极快,几乎是转眼的功夫。
“上挑。”
香克斯将格里芬横在胸口,他的双臂还有些发麻,动作也产生了一丝僵直感,借助林纳的力量,香克斯被动的跃起。
林纳嘴角微微上扬。
呵呵,这节奏不就来了。
紧跟着。
“流星·升。”
“空中连斩。”
“N段斩。”
“十字斩。”
抽空再插几道“嗜魂之手”和“怒气爆发。”
......
香克斯被林纳这层出不穷,变着花样的剑术弄得一愣一愣的,虽然伤害都不高,但侮辱性极强啊。
但他却又没办法,林纳的速度和力量让他已经失去了先手,再加上那股奇怪的血气能量涌入身体,如同跗骨之蛆一样,不停腐蚀着他的武装色霸气和霸王色霸气,让他运转霸气,出现了一丝迟滞。
所以他只能被动格挡,仍有林纳像在劈木桩一样,将自己当成沙袋一样打。
这奇怪的一幕看的处刑台上的战国元帅一愣一愣的。
战国元帅不禁眨巴眨巴眼睛,甚至取下了蛤蟆镜,用洁白无瑕的元帅大氅擦了擦镜片,就是为了看的能更清楚些。
卧槽???
林纳这是......
再将香克斯......
当成沙包揍???
这是什么鬼故事?
这也太......
刺激了吧。
这小子还真是给力啊。
战国元帅眼中神采流转,心中暗暗为林纳点了个赞......
林纳不但为海军拖住了敌方最重要的战力,并且还将对手按在天上揍,绝对是功劳大大滴。
现在香克斯有些能够体会到自己刚刚放风筝时候,林纳那种无奈憋屈的感觉了。
另外一边,卡普、泽法还有白胡子的战斗就有些让人凌乱了。
泽法和卡普这两个老货聚在一起,基本上就安稳不了。
卡普和泽法轮番上阵,不给白胡子一点喘息的机会。
白胡子好歹也是大海上响当当的人物,但现在就好像一个陪练一样,在如此多的人面前,被这两个老东西羞辱,要知道现在可是在直播啊,屏幕外面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盯着呢。
“喂,混蛋卡普,该轮到老子了,给老子起开。”
“凭啥起开,忒,白胡子,再吃某家一拳。”
“喂,你还真不要脸了,这都两拳了,卡普你给老子闪开。”
“滚蛋,别打扰老子建功立业。拳骨......”
“槽~卡普,说好的一人一拳,你竟然破坏规矩......我......额,人在哪儿呢,嘶~卧槽,你别冲着老子啊,啊~可恶。”
......
总之怎么说呢,十分嘈杂,异常混乱。
白胡子真是有苦难言,难受到家了,怎么自己的对手是这两个货呢。
不讲武德也就算了,还如此......儿戏......
这可是在战场啊,混蛋。
能不能尊重一下对手。
老子可是白胡子啊。
可恶。
乱拳打死老师傅,一个海军英雄中将,一个海军原大将,现冒险家公会会长,用拳头和满腔的热血,给白胡子上了一课,还有什么叫做老当益壮,当然,白胡子本人也是这个词的典范代表。
见到自己会长如此模样,正在看直播的艾因,宾兹,还有艾斯和罗四个人纷纷低下了头,捂住了脸,好像社死的还有他们一样,但说实话,实在是有些太......丢人了。
当然,如果被卡普和泽法知道他们几个小崽子的想法,肯定会亲自出手让他们品尝品尝什么是充满爱意的拳头。
战斗可是你死我活,不择手段的斗争。
难道要在打之前互相鞠个躬,告诉对方,我要打你哪哪哪了,你准备防御吧。
如此天真,以后还如何在大海上驰骋。
白胡子的身体状况愈发严重了,每次和卡普还有泽法对轰,喉咙处的鲜血就抑制不住的向上翻涌,胸口处被赤犬打出来的大洞,不知道崩碎了多少次。
处刑台上的马尔科,眼睁睁看着海军不讲武德,卡普和泽法两个憨货,疯狂围殴着自己的老爹,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看着与自己互相拼酒玩乐的一众兄弟不断倒在自己眼下, 止不住的嚎啕起来,心中悲伤不已,甚至萌生死志,想一头抢地,一死百了,但身上牢牢捆绑着的高纯度海楼石锁链,就好像坚固的封印一样,让他连动动小手指头的力气, 都变成了一种奢望。
马尔科心如刀绞,只能无能狂怒。
白胡子体力迅速衰退,震震果实能力也越来越弱。
泽法找准机会,粉碎机上缠绕着霸王色霸气,一击轰开了丛云切上的透明光罩,然后重重砸在了白胡子的脸上。
白胡子八米高的身躯,当即倒飞了出去,手中的从云切差点脱手。
“老爹!!!”
乔兹一声惊呼,全身闪耀着七色光芒,身体全部钻石化,硬生生接了米霍克的一剑。
咻~
剑光闪过,乔兹的左臂从身上飞了出去,鲜血从断臂处喷涌而出。
乔兹身体一颤,脸皮抽搐,断臂的剧痛,让他身体打了个趔趄。
但速度依旧,撞开了一路上拦截自己的海军,朝着白胡子的方向冲了过去。
“是个坚挺的汉子。”
米霍克看着已经远去的乔兹,失去了继续追击的念头,收刀入鞘,然后环视战场,去寻找自己接下来的对手。
虽然有红发海贼团的加入战场,但也只是暂时性的缓解了白胡子海贼同盟的劣势,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白胡子海贼同盟已经渐渐的转入劣势,虽然还没有全面崩溃,但那也只是个时间的问题。
虽然中高层战力与海军勉强持平,但从兵员的质量上来看,差距实在是有些巨大。
海军本部马林梵多,集结了海军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力量,将官,校官,尉官的数量都达到了自成立以来的巅峰时期,本来海贼在人数上就没有优势,随着战况的进一步激发,没有优势便成了真正的劣势。
战国元帅俯瞰着整个战场,见到海军已经全面压制住了白胡子海贼同盟,心中的紧张感也开始稍微放松了下来,但他的眼中还是闪过了一丝不忍和悲伤,但很快就被前所未有的坚定给替代了。
慈不掌兵。
要想结束这个该死的时代,让大海彻彻底底的实现和平,注定是要有人前赴后继的去牺牲,去战斗。
大家明知道战争就要死人,但还是奋勇无前的去死,都是为了能够让亿万平民百姓,可以生活的更好。
虽然这背后,将会有无数的家庭支离破碎,无数的父母失去自己的孩子,女人失去自己的丈夫,孩子失去自己的父亲,但他们不去死,死的就会是他们的父母,妻子,儿女,所以几乎每个加入了海军的有志青年,都已经做好了随时为正义献身的准备,而能够成为海军军官的,心中的正义都十分坚定,当然,诸如老鼠此流的害虫,不再其列。
纵使是海军的最高统帅,战国他自己也无法避免,他能做的,也只能是查缺补漏,尽量让浴血拼杀的将士们少死点儿人。
到现在,海军已经有两万多人,魂断马林梵多,但白胡子海贼同盟的伤亡更大,几乎是海军的两倍,白胡子海贼同盟的劣势已经彻底显现,落败只是个时间问题,就算是再多一个四皇级别的海贼团,也无济于事。
既然如此,那就该解决掉带头的了。
战国元帅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冰冷的望向了那个壮硕的身影。
白胡子踉踉跄跄的从地上起身,一口鲜血喷出,猩红的鲜血中还夹杂着些像是破损的内脏肉块一样的物体。
卡普和泽法没有在这个时候进攻,即使刚刚打的很无赖。
他们都看出了白胡子此时的情况,随时都可能倒下,既然这样,还是给这位和自己斗了多年的枭雄一个还算过去的结局吧。
两人相视一眼。
“你上还是我上。”
“我上吧。”
“行。”
虽然没有说话,但目光说明了一切。
卡普向前缓步走去,看着依然身受重伤的白胡子,脸上露出了一丝落寞的神色。
白胡子啊,最终还是要走向生命的尽头。
看着横刀立马,如同山岳般耸立在那里的白胡子,卡普一时间也有些语塞。
好半天,才从嘴里憋出了一句话。
“投降吧,白胡子,你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现在放下武器,你还能活下去。”
“咕啦啦啦~”
“卡普,老子可是白胡子啊。”
“自从出海的那一天起,老子就没想过活着回去。”
“说起来,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赚了呢。”
白胡子抬头45度仰望天空。
当年还是个和林纳一般大的小鬼,离开家乡成为海贼,虽然过去了好几十年了,有些记忆已经变得很模糊了,但还是那么的让人怀念啊。
当初出海的原因是什么呢?
咕啦啦啦~
原来已经记不清了啊。
旋即,他又将目光望向了处刑台。
那个涕泪长流的大儿子。
自己收养他做自己儿子的时候,才多大点儿啊。
人老了,记忆也跟着模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