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海贼团覆灭,船长白胡子身死,新世界“四皇”被海军再下一皇,现在还盘踞在新世界的海贼,可谓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连带着整个新世界都扩散着浓郁的惶恐气息。
以前嚣张跋扈,动不动就屠村灭国的海贼,现在都开始偃旗息鼓,考虑着洗白的事情,他们心中很清楚,现在的海军,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干什么都要小心翼翼的海军了,这两年,海军的战绩实在是太亮眼了。
就好像开了挂一样,疯狂的压缩着他们的生存底盘,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盘踞在新世界数十年之久的大海贼,全部都被肃清了,仅剩下的那位四皇香克斯,估计海军也不会任由他们蹦跶多久了。
而一旦将这些有头有脸的大海贼全部解决,那么海军下一个炮口会对准谁,不用想都知道。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想着退出和洗白,还来不来得及。
他们来不来得及不管,现在海军内部可谓是到了必须要解决的时候了。
战国元帅话音落下,除了鹤中将,其他所有人都愣了下,战国元帅到底是什么意思?
战国居高临下,将所有人的眼神和表情都尽收眼底。
“老夫在顶上战争到来之前的几天,就已经向世界政府提交了退役报告。”
“估计不久之后,就会有消息传过来。”
“也就是说,老夫以后将不会再继续担任海军本部最高统帅一职,诸君,践行正义的使命,就要落在各位的肩上了。”
战国的一番话,就像是在平静的水面上,丢下了一颗重磅炸弹,炸的所有人都有些凌乱,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
“战国元帅?您......”
“是不是世界政府那群没卵子的货,害怕您的功绩太大,抢了他们的风头,故意让您在这个时间逼您退位?”
“md,老子就知道这群混蛋没安好心,一个个的,净tNd窝里横。”
“战国元帅,您永远都是我们的元帅,我们还等着您带领我们肃清海贼,真正将正义之名传播寰宇呢。”
“没错啊,海军不能没有您,就像大陆没有玛丽乔亚!!!”
“.......”
顿时敞篷内一片哗然,所有人都对这位将一生都奉献给海军正义事业的老人,表达着不舍以及崇高的敬意。
战国纵使已近杖朝之年,养气功夫更是炉火纯青,臻至化境,心里也不禁泛起阵阵感动,眼眶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战国抬手压了压,场内立刻安静了下来。
“咳咳......”
“老夫已经年近80了,总得是要享受享受退休生活的,你们总不能指望我这个老头子,绑死在海军元帅这个位置上吧,老头子我要是真在这个位置上干一辈子,那你们不得偷偷骂我这个老不死的。”
“哈哈......”
一向严肃的战国元帅拿着自己开了个小玩笑,顿时引得场内的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一阵哄笑之后,帐篷内肃穆沉闷的气氛,立刻和谐了起来。
“所以,今天的议题,就是海军的未来。”
“老夫在这里要感谢诸位,能与老夫一起,践行伟大的正义事业,这两年,我们海军的发展神速,内部强者如云,是诸位,让老夫真正看到了可以一扫这个该死的时代的可能性。”
“所以,在这里,老夫要感谢诸位的功绩,谢谢!!!”
战国笔直的站在台上,深深鞠了一躬,下方所有人立刻齐了,整齐划一的行了个军礼。
“一切为了正义!!!”
所有人一脸肃穆,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向眼前这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表达内心的崇高敬意。
“虽然退役在即,但是老夫还是需要再领导诸位几天,为了海军的未来,我们今日畅所欲言,聊一聊海军的未来这个崭新的议题。”
“现在新世界的海贼,已经十不存三,剩下的不到三成,除了红发香克斯这条大鱼之外,剩下的都是些小鱼小虾,相比较红发海贼团,他们也是最容易解决的。”
“将他们解决之后,就只剩下了一个红发海贼团,独木难支,到时候就是彻底解决掉他们的最佳时机。”
战国话音刚落,赤犬就急不可耐的站了出来,杀气腾腾的说道。
“我去,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亲自去新世界将这批残孽给了解掉。”
“在大海上抓住,就在大海上了解,在厕所里抓住,就将他们呛死在茅坑里。”
“此事不急于一时,你现在身上还有伤,先养好了伤再说,那群秋后的蚂蚱,就先让他们蹦跶几天。”
“我......”
赤犬还想说什么,但却被战国给压了下来,无奈,赤犬只好再次坐下,不过表情却有些不好看。
“诸位,大海贼时代已经到了尾声,那群蛀虫,迟早有一天,会被我们真正消灭,并且彻底终结这该死的大海贼时代。”
“冒险家公会的成立,距今天已经快两年了,冒险家公会的会长,泽法,想必大家都很熟悉,这次顶上之战他也与我们并肩作战。”
战国话锋一转,聊起了泽法和冒险家公会。
“今天老夫可以告诉大家,冒险家公会的成立,正是老夫几人和泽法一同策划的结果。”
又是一颗重磅炸弹抛了下来,知情的人面色如常,不知情的,但是脑子思想活泛的,也都只是稍稍震惊了一下,那些没脑子的,则是震惊到目瞪口呆,眼睛瞪的像个铃铛。
与战国默契合作多年的鹤婆婆立刻就明白了今天这个议题的核心是什么。
她刚刚还在猜测,这个老伙计今天要干什么,如今她可算是明白了,什么退役,什么冒险家公会,都是在给后面的话题做铺垫,这个老伙计今天玩这么一出,很有可能是打算彻底打明牌了。
想通了此间关节后,鹤婆婆并没有显露出笑容,反而眉头更是紧缩。
自己这位老伙计,如今突然做出这个决定,那肯定是有原因的,除非是遇到了一定要做选择的时候,不然,这个老伙计,更愿意悄悄隐藏在幕后,继续闷声发大财。
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让战国要做出这个选择的重大变故呢?
鹤婆婆隐晦的向战国传递了个疑惑的表情,战国眼角余光扫到后,只是轻轻点点头,没有再给鹤什么其他信息。
鹤婆婆深吸了一口气,大脑飞速运转,Npc都要干烧了的那种。
“要想终结掉大海贼时代,这绝对不是我们海军一家便可以解决的事情,要从源头彻底根绝海贼的存在,正是基于这一点,我们才支持泽法大将,退出海军,成立了冒险家公会。”
“也就是成立冒险家公会的这两年时间,四海以及伟大航路,每年出海成为海贼的数量继续下降,目前,世界政府悬赏通缉的海贼,已经被消灭了六成,同时,去年海军四海以及各基地呈报到总参的海贼人数,相比较两年前,减少了三成之多。”
“现在还活跃在大海各地的海贼数量已经不足两年前的五成,并且随着后续制度的更加完善,这个数字还在逐年减少。”
“这也就说明了,我们的努力确实取得了卓绝的效果,大海贼时代,将会彻底在我们这一代结束,未来,我们的子孙后代,都不会遭受海贼的袭扰。”
“这些实打实的数据,真实可查,要知道,我们海军现在声望如日中天的林纳中将,父母以及整个村庄,都死在了海贼的手里,这是最大的不幸,但也是我们海军最大的幸运,bIGmom海贼团和百兽海贼团的覆灭,正是林纳中将的杰作。”
说到这里,战国笑了。
跟着下面的人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拿林纳砸挂,实在是太合适了。
“但是......”
“诸君所坚守的正义,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
“亦或者说,我们维持的正义,真的只是消灭海贼这一恶瘤的存在嘛?”
突然转折的但是,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赤犬更是突然眉头皱的紧紧的,他似乎是有些猜到了战国元帅接下来要说的话。
“在消灭了海贼之后,我们海军还有应该存在的必要吗?”
“这几个问题,是老夫今天想和诸位聊一聊的关键。”
“大家来的时候也都看到了,今天在海军本部马林梵多,我们所在的这顶帐篷,周边一公里范围内,将不会有一个人出现,这也就说,今天我们的议题,除了诸位,将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所以,今天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想到什么就可以说什么,不用担心会传出去。”
战国的几个问题引发了众人的思考,鹤婆婆意识到了,今天这位老搭档要做的事情, 恐怕就是要引导海军彻底和世界政府进行分割。
时间一点一点儿的过去了,但没有一个人开口。
其实真正明白战国心思的,除了鹤中将,以及三大将之外,就连只园和加计这两位大将候补都不知情,毕竟他们一直在谋划的事情,可以说是惊天动地的事情,一个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甚至连带着海军一起坠入万丈深渊。
“我认为,海军未来还是有必要存在的。”
第一个打破沉静的是强纳森中将。
这位海军中将,可是海军中为数不多擅长计谋的中将。
“即使所有海贼都被消灭了,这片大海也存在着不少潜藏在黑暗的累累罪行,我们坚守的正义,可不是简简单单只是为了消灭海贼而存在的。”
“我们没有执法权,强纳森中将。”
“我们受世界政府管控,对于隶属于他们的加盟国内,并没有执法权,这是他国内政,我们海军无权干涉。”
“鼯鼠中将,前段时间,斯尔顿王国的暴动起因,想必你是了解的吧,那里是你监管的底盘吧。”
“斯尔顿王国内部发生的事情,难道你不清楚吗?”
“他们国家的贵族和国王糜烂到了什么程度,你别说你不知道?”
“当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与斯尔顿王国的王族是否有什么纠葛,但如果你对这种事情视若无睹,那么,我认为,你坚守的正义,不过就是个屁。”
“你......”
“强纳森中将,我是军人,不是那些政客。”
“军人有着自己的行为准则,规矩就是规矩。”
“哼,那要你出兵帮助镇压那些手提着镰刀锄头,一天连顿饭都吃不起的平民,你也会答应?”
“我......”
“我是个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即使是明知道错误的事情也要坚决执行?”
“那你和那些海贼有什么区别?披着正义的海贼?”
“你......”
“看起来,你所奉行的正义,不过就是个口号罢了,鼯鼠中将,对于你所践行的正义,我表示质疑。”
鼯鼠被强纳森一番话怼的面红耳赤,斯尔顿王国的事情,就发生在他的辖区,斯尔顿王国也向他发出了帮助镇压国内反叛军的援助执行令,他带着人去了,但见到那群连饭都吃不起的平民,依旧拿起了手中简陋的武器后,他内心触动很大,但一向以军令为重的他,还是坚定的执行了命令。
不过他并没有杀害那些可怜的平民,只是将他们缴了械,交给了斯尔顿王国的王自行处理,然后带兵返回了基地。
强纳森中将当众说出这些事情,几乎就是直接撕开一个阶级最后的遮羞布。
“鼯鼠中将,你想知道被你遣送回去的那些平民最后的下场是什么吗?”
鼯鼠中将身体突然一颤,一向严肃面无表情的模样,第一次出现了些许复杂的神色。
“整整6327人,连同他们的家庭,都被斯尔顿王室屠戮一空了,甚至连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也都没有放过,我这里留有照片,不知道你想看看吗?”
鼯鼠中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了起来,无力的靠在椅子上,放在腰间佩刀刀柄上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