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然很隆重的请了村长来主持宋铁柱的葬礼。给了村长一个百两红包族老每人三十两,村长力排众议,让宋铁柱的牌位进了宗祠。
虽然官府还没有宋铁柱的失踪或者死亡的定性,宋之然都把他爹的后事安排好了。
一个月后,官府果然再次派人来,这次真的落实了:宋铁柱是执行任务死亡的,京城的府邸收到消息,白水河这里也收到消息。官府的抚恤金发到京城府邸,与宋之然无关。
宋之然知道,那个女人肯定也是霸占了京城府邸了,那是他的娘亲花大价钱置办的!
收到官府文书,宋之然又带着阿蓝到宋铁柱的衣冠冢前烧了纸。
从此,宋之然就只能在白水村生根了。
宋之然不再是将军之子,村里人的闲言碎语从未断过,憎人富贵恨人穷!他们对宋之然的恶毒态度越来越明显,欧阳明甚至都不敢一个人离开家了。
幸好阿蓝和林丘还是很有威信的,宋之然虽然不很在意这些人,还是感叹人性之恶多么令人讨厌。
阿蓝和宋之然有空就划船去钓鱼,通常都有收获,但是也不敢再进里面去了,怕遇上那大家伙,这也是他们闲谈的一大乐事。
时间很快就到了七月,宋之然十八岁生辰快到了,阿蓝他们高高兴兴,忙着做准备。
这天一早,他们又到县城去,需要买很多东西。逛完县城准备回家的时候,却在一间酒楼前发现村长的儿子和村子里的两个男人被酒楼的掌柜以及小二推了出门。
几个人在大吵大闹,本来不想理他们,宋森木眼尖,发现了林丘一行人。
“阿丘叔,阿丘叔,你过来帮我们说说理,我们去年就来这里提供红薯粉,还签了契约,今年别的村的人也做了红薯粉,低价卖给这掌柜的,现在他们要毁约,阿丘叔,你帮帮我们吧。”宋森木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嚣张,只有惊慌和绝望。
宋森木今天来县城交第一批货,却被告知这酒楼以后有了新的供货商,除非他宋森木低于别人的价钱卖给他们,否则,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林丘本来很不想理他们的,看在村长的份上,还是上前去。
“怎么回事了?”林丘的衣着和以前也是有了很大的区别,都是好料子,所谓人靠衣装,林丘的脸上还有一道疤,现在的他看起来像是一个豪横的乡绅老爷,让人又敬又怕。
“这位爷,我们先前的契约已经到期了,现在有新的供货商,价钱便宜,我们是做生意的,当然是想本钱再低一点的啦。这没有错吧,不信,你看看契约就知道了。”
那位掌柜的虽然不晓得林丘是谁,但他们确实是契约到期了,到官府那里他也不怕,是宋森木自己没见识。
“把契约拿来我看看,”林丘晓得宋森木三人都不识字,他也不认识,但阿蓝和宋之然都会啊。
宋森木连忙把手里契约给了林丘,酒楼掌柜也把自己的契约递过去。
林丘拿着两张契约都给宋之然看。
宋之然快速的浏览了一下,确实是过期了,人家真正的生意人,哪有不精的?阿蓝和宋之然两个一早就知道这生意做不了很长时间,别人也不是笨蛋,而且他们那么高调,又不会保护知识产权什么的,到现在才让人来抢生意,老天已经是很给面子他们了。
“是过期了,没办法。”宋之然把契约递回林丘。
“麻烦你了。”林丘把掌柜的契约还给他,掌柜也没多说什么,对着林丘拱拱手,带着几个人就回了酒楼。
“丘叔,我们怎么办?这一天的,粉条没卖过一点。”宋森木都要哭了,到底是个啥也不会的农家子弟,一天发点小财就老祖宗都不认识了,更何况,那是人家林丘教他们的,做了大半年的生意,何曾见过他们对林丘有过半点感激?全部都是白眼狼的存在,到今天这境地,完全是咎由自取!
“你们去其他地方看看,到处走走,想要做生意,不是那么容易的。”林丘拍拍宋森木的肩膀,然后上马车就走了。
宋森木看着一牛车的红薯粉,哭丧着脸,和其他两个人商量着去哪里卖了。
村里的情况一点都没有影响阿蓝他们的心情,他们买了半边羊肉,回去烤羊排,好久没有吃过了。他们完全是躺平的节奏了,因为宋之然手中还握着巨额财富,他把外祖父母的收藏都存到钱庄了,一年只需交二百两银子保管费。
县城的钱庄里还有二十多万两,随便花。
如果,慎郡王起事成功,那么,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来做买卖了,外祖父写了一本他的传记,他总结了自己从商经验。宋之然一路读着回来,他不禁深深的佩服:外祖父就是个天才,他的传记堪称经商宝典!
比那三百多万两还要贵重的财富。以后自己只要复制他的路子,也能富甲一方了。
这几年都得要低调,宋之然就算不在京城,也能发现朝廷动荡不安,在江南时,胡总管就跟他提了一下,这两年可能大位有可能易主。
在皇帝龙体欠安的时候,多方势力雄起,就是不知道慎郡王的实力去到哪儿,外祖父只是秉承慎郡王是前太子的血脉,是正统,才想到支持他的。
当然,宋之然也只是熟悉慎郡王和肃亲王,两者相比较,肃亲王为人太阴险毒辣。慎郡王对欧阳家还有几分真诚,所以,宋之然也是希望慎郡王能上位。
十八岁的少年越来越成熟了。没有长歪!很好!
距离宋铁柱的死讯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出孝,可以吃荤了。
阿蓝他们三人为宋之然庆祝生辰,阿蓝亲手做了一碗长寿面给宋之然吃,宋之然大赞!
晚饭,四个人又在露台的烤羊排,喝着小酒,气氛十分温馨融恰。
宋之然他们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
村子里的人却是愁云惨雾,白水村的红薯粉市场都被别人抢夺了,就因为他们的价钱高两文钱一斤,但如果宋森木要再低一点,就没有钱赚了。
村民们兴高采烈的做了一大堆的红薯粉,现在就堆放在工场的台面上,连同从县城里运回来的那一车。现在大家都坐在工场里面唉声叹气,有的女人甚至落泪了。
“明天先不要生产,大家分头去把这些卖掉,就...按四文钱的价格。全部卖掉,我就不信抢不回来。”村长用烟枪狠狠的敲了一下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