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有礼了,小子名宋之然,从凌州府万河县来,想去皇宫见一个故人,跟他说几句话就走。”宋之然行礼道。
“你这模样,恐怕京城都进不去,何来去皇宫一说?不过,刚才看你拼死也要救那个小孩,那孩子命格贵重,将来也是干大事的人,你此番救了他,也算是为你自己立了功德,至于皇宫里的都是贵人,恐怕难了。我给你一样东西,能进皇城,至于其他,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道长示意宋之然把手伸出来,道长用两指并立在宋之然的手上画了一道符。
一道白光过后,便隐藏在宋之然的手上。
“多谢道长!”
“嗯!”道长也不再看他,转身就走了。
宋之然看看自己的手上,却是什么都没有,不过,他就是相信道长。现在时间还早,他决定不在这里停留,今晚就进城。
这里的路他十分熟悉,快到城门口的时候,果然是有鬼差守着,还有一些各种各样的身份的鬼也要进城。
还得排队,宋之然和一个书生模样的魂一起,他看起来比宋之然年长一些,还背着书筐。
“哎,兄台,你也是进京赶考的吗?”这书生看起来很健谈。
“不是,我回来寻人。在阴间还有科举的吗?”宋之然很是好奇。
“对呀,我本来也是读书人,身体不好,就把自己给熬坏了。原来到了下面还是有科举的,考上了就可以当个小官,我都考了两次了,希望这次能考上,这里考的比上面的都难,不过我不怕,现在身体不是阻碍我都问题了。”那个书生很是开朗。
“那,祝你金榜题名!”宋之然拱手道。
“谢谢,也祝你如愿。”那个书生很开心,“兄台,你在京城有家吗?”
“以前是有,但是,现在不知道,我离开这里好几年了。”宋之然忽然想起自己的家,那个女人应该不在那里了,她现在可是罪眷。
“就是,那个,如果你家方便的话,我想去你家借宿两天,我以前去的是破庙或者没有人住的屋子,很容易被打扰。但是有人的地方我都不敢去,怕被人家里的神赶走。”书生挠挠头,讪讪的说。
“可以啊,不过我也不知道现在家里是什么情况,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要是有别的人把我的家买了的话,可能我也要跟你去破庙。”
“行行,咱们一起。”那书生大喜。
很快就到了他们俩进城了,书生他有通行证,而宋之然把手伸出来,那个鬼差一看,没有说什么,却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就放他们进城了。
已经两年多没有回京了,宋之然也有一点着急,想回去看看。那书生的资历比宋之然深,可以快速就带着宋之然前行,宋之然带路。
很快,他们就到了一座大宅门前。这大宅很气派,宋铁柱不是什么大官,这只是自己买的,现在却有点阴森,因为没有人气,里面一个人都没有,门前的两个石鼓都布满灰尘了。
宋之然和书生从门缝里钻了进去,前院的花园里已经是花和杂草丛生了。宋之然一路飘回到自己的院子,门廊都破败了,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他这里了。
这个家本来就是属于宋之然的,这大宅是他的娘亲花了两万两银子买的,五进带两个花园,只有几个主子,后来被那个女人霸占了。
宋之然不知道她们母子的下场如何,也不想去管她们。他现在没有那个能力,想报仇都不行。
宋之然的院子叫湖光榭,门前就是一个很大的人工湖,是他的娘亲和舅舅花了大价钱帮他打造,在湖上建了一座九曲桥,还有一条小船。
湖光榭里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但是由于缺乏管理,很多地方都烂了,台凳上铺满了灰尘,这里的每一寸地方都曾经留下了他的足迹,现在却是物在人非了。
“你们家好大啊!”那书生跟在宋之然后面。
“我在这里住的,你随便选一间房间吧。”宋之然对书生说。
“好,我就去你右边那间吧,哦,兄台,我姓季名丹,字子阳。还没请教你呢?”
“我姓宋,名之然,无字。”
“哦,你还没及冠吧,好了,宋兄弟,我不叨扰你了,我去温书了。”书生高兴的溜去右边,还吧门关上了。
宋之然“躺”在自己的大床上,他在想着怎么样才能去皇宫里见见皇帝,慎郡王也是现在的顺承帝,他是天子啊,真龙护体,怎么见啊!
是的,宋之然千辛万苦的回京城,就是想求顺承帝帮他一个忙:请他让大国寺的方丈觉远大师帮他做一场法事,他就是想下辈子和阿蓝再做夫妻,他只有这个心愿了,他小的时候就听人说,觉远大师法力无边,他想试试。
他认为皇帝应该能帮他的,因为在他心中慎郡王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他想挟恩图报,而是他真的很想和阿蓝再做夫妻,这是他唯一的愿望。
回家后的第二天晚上,宋之然就到了皇宫附近溜达,原来他真的是不能进去,不但不能进,连靠近都不行,因为每个宫门都有让他们害怕的东西,如果强行进入,很容易灰飞烟灭。
宋之然有点焦急,因为他在人间逗留时间一长,就会越来越虚弱,除非他有人供奉,但是他在人间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怎么办啊!
住在他家的季丹,每晚都很忙,又说要去办手续,又说要温书,一住进来就没见过他鬼脸。再说了,就他也是帮不上忙的。
宋之然在大街上飘飘荡荡,没有目的。
忽然,他听到有两个打更的更夫说话,“皇上不久就要祭天,这是皇城的一大盛事,大国寺的方丈主持。听说还有很多高明的道长法师被邀请来了,说是为了国泰民安而祈福!”
“哇,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样的大事呢,到时可要大开眼界了,京城一定是很热闹的,我都想立刻就是明天的事。”一个更夫高兴的说。
“哪能呢,这得择个好日子,要很多准备的,这是国家大事,能随随便便那一天都行么?”另一个更夫明显更老到。
“对对对,你说的是。”两个更夫渐行渐远,宋之然听了这消息,就不再在大街上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