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出律这样的神助攻,那么就让其折腾好了。只要不妨碍到自己的发展,也就听之任之。
当然,如果他不长眼睛,非要和自己作对。那就顾不得什么,也要让其付出代价。
这么想着,这事儿处理起来,倒也简单。
只是耶律子正的事儿,却是有些棘手。
一来耶律子正的宗室身份,就使其与大辽皇室,亲近了不少。再有这么些年,耶律子正一直以拥护皇室,拥戴圣上的姿态立于朝堂。使得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个忠心耿耿的臣子。
以致出的话,做出的事,都会被人下意识的认为,是以维护皇室利益为目的。
现在他一心与自己的老爹为难!那么反应到圣上的眼里,就是自己的老爹心术不正了。
李承绩是知道当今圣上的脾性!
最是任人唯亲,听信谗言。不然四代国主打下的基业,也不至于颓败得如此迅速。
且他爹确实权柄太大了!放在哪个当权者的眼里,都容易引起猜忌。现在他都有些后悔,将马合木特拜一派打击得太狠了。否则,也不至于引起圣上的猜疑。
所以他深知,要扳倒耶律子正这个有皇室护体的宗族,可没有马合木特拜那一介商贾来得容易。【】
二来耶律子正对付他爹的事儿,一直都是偷偷摸摸进行的。若不是他让李大义,在各个上得了台面的大辽朝官府邸,安排探子。到了大祸临头时,或许都不知道是耶律子正这人干的。
就更别他爹,一直以为耶律子正为人正派了。
也是耶律子正的演技确实不错。放在后世,不拿个金人都衬不出他的实力。
不仅在朝堂上,保持惯有的超然世外的态势。还对他爹干涉皇族内务的事,表现得毫不在意。甚至提出的任何意见,都全盘接受。
这番低调的姿态,很难让人对他起疑心。
除此以外,还在明面上,刻意与他爹结交。各种场合,都表现得很是热络。更别时不时的,经常来李府坐坐,拉近关系。
即使单独进宫面圣,也常常打着处理皇族事务的幌子。以他惕隐的身份,也确实无可厚非。
使得短时间内,一般人很难察觉。
尽管这段时间,他爹感觉到圣上对自己的疏远,回回派系在朝堂上的强硬姿态。但只以为是南北两院合并一事,引起回回朝官的拼死一搏。【】
从而在圣上跟前,了些诋毁自己的话。
就这事儿,耶律子正还私下里,偷偷知会过他爹。
于是第一时间,耶律子正的嫌疑,就被撇得干干净净。这双簧唱得!一般不了解内情的人,是绝想不到耶律子正是这样的人。
所以李承绩想出手,就必须让他爹知道,自己知道耶律子正的真面目。并且一直以来,都在关注大辽朝堂。甚至很多朝官的家里,都被他安插了探子。就连李府,也不例外。
这样一来,他爹相信是相信了。但心下,绝对会怀疑他的用意和居心。
因为监察大辽百官,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儿。除了圣上,任何人都没有这个权利。李承绩却不仅这么做的,还貌似做得不错。
那一旦败露出来,这罪名就能让李家死无葬身之地。
毕竟无论如何,李承绩都没这个资格监察百官。
所以只要是个脑子稍稍正常些的人,都会理所当然的生出疑心。
虽然李承绩知道,自己的老爹,还是很偏袒自己的。不然他在河中地区这么闹腾,大辽那边哪能不仅不过问,还全力支持。且张钛铭的事儿,他爹也都听他,尽力帮衬。
就这些事情,足以体现出他爹对他的维护。
但如果触犯到他爹的底线的话,就很难得那么确定了。
毕竟监察百官这种大逆不道、遗祸满门的举动,不是河中地区夺两三座城池,过家家似的‘关门称王’能比的。
并且就当前他对他爹的了解来看。大辽的分量,在他爹心中还是很重的。或许称不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心忧国事,忠于大辽,还是有的。
不然他爹也不会看不得大辽的基业在圣上手中越来越颓败,而进言献策,引起圣上不喜。使得这么些年,他爹一直与圣上关系不亲近。
后来居上的马合木特拜,则借此机会,迎合圣心。从而掌控北枢密院,与其分庭抗礼。
之前他也以为,只要马合木特拜不在,他爹的地位就稳固了。可现在看来,这只会适得其反。
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好的办法。
就只能尽力解决眼前这个麻烦,让李府转危为安。
但现在他的顾虑是,若是他爹知道,他一直对大辽有反心,想要取而代之。不得,脑门一热,来个大义灭亲。
那他这点基业,也就毁于一旦了。
真到那时候,他肯定哭都没地儿哭去。
因为李世昌可是他爹,既不能打,又不能骂。置之不理,还会落得个不孝的名头。自己的名声,也就此毁于一旦了。
到底他打心眼里,不愿跟大辽一起,成为蒙古人的踏脚石。然后在蒙古人的编排下,成为二等公·民。任何时候,都要低下头领,曲意逢迎,讨好蒙古主子。
这个活法,他还真不如不活。
这样想着,也就只能暗中帮衬了。
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想想就觉得憋屈。
但为了默默发展,也只能这样做了。便立即铺开从蒲华呈上的‘华纸’,磨墨写信。
这是不久前,工部督作司的工匠们。在李承绩的指点下,钻研数月,实验上百次,成功研制出并顺利投产的。
也是河中之地,造纸技艺还很落后。放眼整个大辽,也高不了多少。纸张不仅粗糙,还脆得很。一个不好,就容易破损。
当然,也不是没有好一些的纸。但其造价相对较高,售价也相对较贵。一般平民,是享用不起。
不过论最稀有的,还是从宋国传来的澄心堂纸。其滑如春水,细密如蚕茧,坚韧胜蜀笺,明快比剡楮。一些波斯和印度的行商,从海路将其购入。再传到河中,价格高的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