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后者杀!逃跑者死!”,一个执法队的十夫长,面色不好的沉声道。几个想要逃离战场的新兵,也迅速被执法队的老兵砍下脑袋。
“呸!没胆子的孬·种!”,一个新兵见着,没好气的骂道。逃兵死得是最不值的!因为护教军会在其死后,收回对其家人的优待。像免除的农税,在太医院诊治时,药费上的折扣,都不会再有了。
一些心生退意的新兵,看到这种情况。也不得不打消念头,抱着背水一战的心思,转身与敌军鱼死网破。
但这终究是少数的!
大多数护教军,作战都非常勇猛。即使与同样不惧生死的卫教者相比,也不逞多让。像一个新兵被一个卫教者割开了肚子,但在临死前,却发疯般扑向卫教者。
从而使其行动受到钳制,被别的将士杀死。
又有老兵被敌人捅穿了胸口,但硬是在倒地时。拼着最后一口力气,抱住身旁的敌人。并用嘴咬上敌人的脖子,死活不松口。
在瞳孔涣散时,嘴里还流着血沫,露出几分满足的笑容。
这般执着,让不少信仰坚定,愿意为扞卫教义正统地位的卫教者,也不免产生恐惧之意。
但是护教军的兵力,到底与马鲁大军相差太大。且战力,也并未达到远超敌手的水准。所以即使护教军奋勇杀敌,还是整个战场,还是呈现颓势。
“给我去死!”,额格纳齐挥动着肥硕的胳膊,将重达一百余斤的流星锤,甩向一相距不远的千夫长。
“小心!”,近卫们大喝了一声,就纷纷冲上去以肉身阻拦。但是疾冲而来的流星锤,力道极大。使得一连三个近卫,都被流星锤毫不客气的扫飞。
上面还挂着不少碎肉与内·脏残骸,显得异常血腥。
古义买提虽不是千夫长的近卫,但他所藏身的雪人,却在交战之时,被飞来的长剑插出一口大洞。幸而战场混乱之极,也没人注意破损的雪人。再加上他身边又有不少雪人挡着,使得白色的木板,也没被人瞧出异样。
但他还是不敢多待,用力将雪人撞碎,匍匐着来到战场。
刚好见着砸向千夫长的流星锤!也顾不得多想,就迅速抓起地上的尸体,用力向千夫长的方位砸去。但是流星锤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且其威势,单以力抗之是不可能的。
因而眨眼之间,尸体就像断线的风筝似的,以更快的速度被砸了回来。
也是从前做惯了粗活,练出了一身力气。所以举起一个人来,并不费力。
几滴带着些许余温的鲜血迎空而落,刚好洒了几滴在他的脸上。
受此影响,流星锤的力道被抵消了大半。原有的轨迹,也发生偏转。还活着的近卫,也纷纷解决挡在跟前的敌人,团团围在千户长身边。
“退!”,再战下去,佯败可能就要变成真败了。所以死里逃生的千夫长,立即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底下的护教军也并不恋战,迅速解决身前的敌军,就听令向捷鲁河上游撤退。
“追!今日好叫他们有来无回!”,见护教军撤退,额格纳齐意气风发的领着马鲁军队,加速追了过去。
“砰砰砰···”,虽有积雪隔着,但这么多人涌入河面,还是使其不断发出沉闷的回响。且追不过数里,脚下就轰的一声,传出动静更大的闷响。
就听咔擦咔擦的声音响起,似乎龟裂的花瓶。一些战马受惊,纷纷扬起前提,大声嘶鸣。不少马鲁将士,跟着栽落下马。
原本一直逃跑的护教军,也骤然停了下来。看其架势,明显有反攻的迹象。
“不好!有诈!”,一个颇受额格纳齐青睐的统领,神色一白道。额格纳齐也知晓有古怪,但是眼下,也只能见招拆招了。便顾不得咔擦咔擦的异响,命令军队加速冲锋。
只是他的军令还没来得及传出去,身子就猛的一斜。却是他们所在的河道,猛然塌陷。原是在交战之前,李承绩就让人在河道底下埋藏了黑火药。
又因厚厚的积雪,使得河道看似如履平地。再加上护教军退得匆忙,让额格纳齐没时间多想。便循着护教军的退路,径直追了过来。
现在河道一塌,原本还气势汹汹的马鲁大军,纷纷成了落汤鸡。还留在河面的残军,也都神色惶恐,不敢轻举妄动了。
好在河道本就快干涸了,所以河床距离冰面并不算高。因而额格纳齐他们虽掉了下去,但并未受伤惨重。只是受惊的战马、冰冷的河水。让不少将士受伤,冻得瑟瑟发抖。
额格纳齐也冻得打了个喷嚏,扔下流星锤,让近卫们帮忙将自己弄上去。
不过这时候,一群护教军,又从他们的后路冲来。还未接战,不少留在岸上的残军就被一波箭雨射下马背。
“敌袭!敌袭!”,原本就是惊弓之鸟的残军,十分惶恐的大叫道。一些正从河里捞人的兵丁,更是撇下河里的兄弟,仓皇逃跑。
待塌陷的河面周边,尽是全副武装的护教军时。还留在河里的马鲁大军,知道除了死,就只有投降了。
而作为马鲁总督的额格纳齐,幸运的在护教军形成包围之势前,被近卫护着从河里爬了上来。但是回到马鲁城下时,才瞧着城上,已出现了大批严阵以待的护教军。
“这!异教徒怎如此之快?”,因为他没想到,护教军竟这么短的时间,就抢夺了城门。毕竟就在不久前,他还与护教军激战正酣。
在他诧异时,城墙上的护教军已经发现他的踪迹。话不多说,就是一波箭雨。几个死里逃生的近卫,瞬时被射死在马背上。额格纳齐的臂膀、左腿,也中了两箭。
但其还是逃脱了护教军的箭雨,策马而逃。
正在阿布拉江得知额格纳齐从自己眼皮自底下逃脱,顿时气得脸都绿了。大骂跟着自己的将士们是废物,白白放炮了这条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