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还是再远一些吧?”,火器司的新司务扎合伊尔面显疑虑的说道。自从见识过火炮炸膛以后,他对火炮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即便火炮是在他眼皮底下造出来的,也无法让他完全放下心来。
“没事!这个距离就是炸膛了,也伤不到咱们!”,李承绩举着望远镜,毫不担心的说道。
此时他们待在一处林子里,隔着不远,就是小河。不少工匠和近卫,护在他们身边。每个人都略显紧张的看着五里之外的村口,那里正杵着一尊大炮。
尺寸还是和上次差不多,只是细节上,有了改动。比如发射的炮管,更加坚固。
而在大炮的正前方七里,则是一片村落。那里的村民都被迁走了,但房子带不走,正好成了火炮的试射场。
眼见李承绩不为所动,扎合伊尔也不好再劝了。便道了声举旗,就有人赶紧挥动手上的小红旗。站在火炮边上,举着火炬的工匠学徒,立即紧张的舔了舔唇瓣,就毅然的点燃了引线。
就听兹的一声,引线发出火花燃烧时的声响。学徒也顾不得什么,迅速撒开丫子往树林跑。李承绩他们也赶紧捂住耳朵,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的看着远处被点燃的火炮。
直到轰的一声巨响,林子里的鸟儿被惊动得飞了出去。李承绩他们,才反应有些慢的放开耳朵。
“真主在上!神迹,神迹啊!”,扎合伊尔看着塌了半边废墟的房屋,惊叹道。李承绩瞧着,却有些不满道:“还需调整角度和增强火力啊!这么一片房子,竟然只砸坏半座。”。
虽然村里的房子并不紧密,但间距也不算太大。火炮又是正对着,还只炸毁了半边。这让李承绩,有些不满。
扎合伊尔闻言,连忙道:“总督教训的是!只要再改进一二,绝对能符合总督的心意。”。
见其小心翼翼的模样,李承绩也知道有些要求过高了。毕竟是第一次射·炮,能打出去就不错了。所以这结果,其实已好与预期了。
便温声勉励了几句,并给参与火炮研制的工匠们,赏赐三倍的月俸。并扬言,只要火炮的射程和角度能大幅提高,赏赐还更加丰厚。
同时派人将他们的家人也接过来,就在火器司附近,给他们寻个地方安置。反正方圆五十里之内,基本都清空了。好几片绿州,都可以让人住下去。
如此,既保证了火器司的保密性,又圆了工匠们的团圆梦。
只是从此之后,他们和外界就很少有接触了。
不过在这有口饭吃就能活命的年代,自由什么的,都是可以被人忽略的。
这么过了半个多月,随着气温一天天的升高,夏天的脚步也越来越近了。呼罗珊境内的田地,也都进入农忙的尾声。大量的冬小麦,也都通过村、镇、县、郡等各级行政单位的收购,逐渐运入马鲁的粮仓。
大批刀、箭、马鞍、甲胄等器具,则通过督作司的日夜赶工,生产了出来。并第一时间,就送到各个军团集中装备。而替换下来的旧装备,则进行基本的翻修后,送到各个边军手上。
也是之前边军成立有些仓促,所以很多装备,都来不及准备。且边军人数不少,督作司的生产力也有限。再加上为体现出差别,李承绩已将边军与四大军团的待遇进行差别化。
虽然月俸还是一样的,但是各项福利补贴,却是不同的。这就使得护教军内,边军已坐实了地位最低的部队名头。而四大军团内部,李承绩虽没有进行差异化。但是已撂下话了!日后作战,每个军团在核算将士们军功的时候,还会加上集体功勋。
也就是说,哪个军团在战场表现的最优秀,内部将士获取的功劳最多、最大,就有资格在军团层面上,获得更大的奖励。这是针对整个军团的,论荣誉,是属于所有军团将士的。
因而这个规定一出,立即让各个军团之间的较量白热化了起来。
目前统战司里,将领们就积极争取着攻打古尔的功劳。以便在封赏之时,让自己的军团不至于被人压了一头。
李承绩被他们烦得,不得不借故躲起来。结果参谋司的参赞们就被统战司的将领们盯上了,耳根子简直能磨出茧来。
如此熬着,攻取古尔的战斗,终于可以开始了。参赞们也松了口气,齐齐来李承绩跟前大吐苦水。
就在这时候,马鲁来了一群意外的客人。
“大辽呼罗珊总督,拜见天使!”,李承绩领着一干臣子,拜服道。
“总督快快请起。我这次来,主要是受圣上嘱托,册封你为呼罗珊国王,追封你爹李世昌为河中王。并属意你节制呼罗珊、花拉子模、西喀喇汗国、东喀喇汗国、古尔国的兵马,守护大辽以南的安宁。”,大辽宫廷大监刘益姿态谦和的说道。
一旁的大辽驻西喀喇汗国监官萧彭贞,冲着李承绩等人点了点头,表示确有其事。
此次萧彭贞之所以跟来,还是因他和李承绩关系不错。所以耶律子正就让他跟着,好让李承绩接受大辽的好意。
也是屈出律的联盟信起了作用!让打探到内幕的耶律子正等人,惊惧不已。便抢先一步,摄封李承绩,好安抚一二。
只是他们不知道李世昌还活着,所以用追封的名义嘉奖了李世昌,以缓和之前的关系。
另有金银牛羊等赏赐,算是极尽安抚之能事。
由此可见,屈出律给大辽带来的威胁,已经很严重了。
尽管李承绩心里,并不想与耶律子正缓和关系。但是大辽的封赏,却正是时候。因为随着地盘的扩张,他也需要一个名头,以更好的管理底下的官吏,统治治下的百姓。
这呼罗珊国王,就刚好满足这一点。以后在面对其他势力时,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以国的姿态,来行使吞并之举了。
这样想着,李承绩连忙向着北方,叩谢一二。刘大监看着,不禁抹了抹头上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