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绩看着众人如此‘齐心协力’,有些不好反驳。
就说了句容后再议,便直接离开大殿。张钛铭他们还想再劝,但李承绩已经走远了。
“国主莫要气坏了身子,大狄万他们行事是冒失了些,但也是一片好意啊!”,穆耳果瞧着李承绩的脸色不大好看,小心翼翼的劝道。
不过李承绩正在气头上,并不想说话。就领着人,直接奔赴城外的猎场。
只是心不在焉的缘故,准头很低。打到的猎物,也是少得可怜。
正是这时候,阿利·不剌与戴维·古里安寻了过来。
“国主!”,两人都带着小心,行礼道。
“张钛铭没找你们商量着,怎么给我添堵?”,李承绩心里不爽快,嘴上也就没什么好话。
“哈哈···”,阿利·不剌讨好的笑了一声,应声道:“国主想岔了!张大狄万政务繁多,哪里有空顾及这事儿。”。
跟着李承绩有些日子了,他也大概熟悉了李承绩的性子。知道其生气时,越是表现出来,那就越不往心里去。反而一言不发,才真是较上劲了。
戴维·古里安可是很摄于李承绩的威严,因而没敢像阿利·不剌这样故作轻松。便赶紧道:“事关国主安危,大狄万他们不敢大意。便邀为臣一起,阻止国主南下。”。
虽没说是张钛铭他们逼迫自己的!但脸上的神情,却是委屈极了。李承绩何尝听不明白!且以戴维·古里安谨小甚微的性子,也不敢明着阻拦自己。
所以戴维·古里安一进言时,他就知道不是戴维·古里安的主意。
不过理解归理解,心头的不快还是没那么容易消除的。就僵着脸,懒得出声。
阿利·不剌瞧着,又出声道:“其实国主亲自犒军,也不是没有法子。”。
知道心病还需心药医!既然李承绩要南下犒军,那么只要帮其达成,就可化解了心病。同时在李承绩心中,还提高了自己的地位。
因此阿利·不剌,私下里就想好了解决的法子。
果然,一听这话,李承绩的神情就温和不少,问出声道:“什么法子?”。
“呼罗珊国成立有段日子,但并不是所有郡县,都有幸得到国主巡幸。比如近在咫尺的班城郡!如今国主有意犒军,何不移驾一二。当地的百姓,也好沐浴国主的恩德。
想必张大狄万他们,也不会过多拦阻!”,阿利·不剌说到这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李承绩愣了几秒,马上反应过来道:“嗯!班城郡新纳之民诸多。一直以来,也没去瞧瞧。此次犒军,正好去看看。”。
班城郡与古尔之地毗邻!将那里作为犒军之地,张钛铭他们肯定也没什么反对意见。所以受到的阻力,也自然小上不少。
当然,这只是一个由头!
等李承绩去了那里,自然会进入古尔之地。到那时,张钛铭他们又没跟在身边。就是想拦阻,也是有心无力了。
想到这,李承绩也觉得这法子甚妙。看向阿利·不剌的眼神,也越发柔和。
拎着心思的戴维·古里安听着,也出声道:“若是班城郡守亲自奏明,请求国主巡幸---”。
“不错!郡守若上奏,张大狄万他们才更好应付。”,李承绩深以为然道。
“国主有所不知。郡守的妹妹,正是戴维司务的结发之妻。”,阿利·不剌见李承绩脸上涌出了几分笑意,补充道。
李承绩闻言,笑容立即深了几分。戴维·古里安陪着笑,马上将这差事担保了下来。
就让其赶紧下去操办,只留下阿利·不剌一人。
“国主!”,知道李承绩有话要说,阿利·不剌主动问道。
“此番前去古尔之地,北边的动静怕是不小啊!”,李承绩有些感叹道。这才是他前往古尔的真正原因!
为了让屈出律、摩诃末放松警惕,李承绩故意移驾古尔。好让他们少了顾忌,加紧围攻大辽。
这是得到屈出律与摩诃末的密谋之事后,李承绩做的决定。
早在一个月前,摩诃末就攻占了整个钦察草原。原臣服于克普恰克汗国的钦察部族,也都在摩诃末的武力胁迫下,投效了新主。西边的克普恰克汗国联盟还与之发生了冲突,但被摩诃末击败。
不过东边的大辽,显然更引起摩诃末的兴趣。所以在打下钦察草原后,他就国都迁移到毡的。
并派兵马,侵扰赛蓝、塔剌思二城。使得巴拉沙衮与费尔干纳盆地诸城的官道,受到很大的妨碍。
呼罗珊境内的很多商贾,就因此受阻。不得不转道喀什葛尔,前往东方贸易。
同时随着葛逻禄投靠蒙古,屈出律在海押立和阿里马一带,也不好待下去了。便将部族带到了亦列河(伊犁河)南岸到宽吉思海北岸游猎。对巴拉沙衮所在的垂河流域,持续不断的侵扰。
只是顾忌到南边呼罗珊国的缘故,都不敢太过嚣张。
所以李承绩,才借故南下犒军。
到底时间不等人!为了让大辽早些寿终正寝,他只得帮上一把了。
只是这样一来,生活在大辽的汉民,又要遭遇很长一段时间的兵祸了。
阿利·不剌只以为李承绩还挂念母国,所以对大辽有一定的不舍。便出声劝道:“汉人有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大辽已垂垂老矣,群狼环伺。而呼罗珊国正如初升的朝阳,有取而代之之象。就勿要过于忧虑了。”。
李承绩也知道不能太过妇人之仁,但也不想眼看着本就不多的汉民为兵祸所害。就带着些许叹气道:“可是那些百姓,何其无辜!”。
“国主爱民,真乃百姓之福。不若派人知会花拉子模与乃蛮人,让其勿要为害百姓。以呼罗珊的国威,他们应该会顾忌一二的。”,阿利·不剌听到李承绩的话,先是逢迎了两句,就建议道。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李承绩便打算让李大气下去安排,好通过事务司之口,让屈出律他们有所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