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承绩等人应付德里援军的时候!内城,总督府。额格纳齐沉着脸回到府里,显然心境不怎么样。府里的下人也都揣着心思,生怕出了差池。
“总督在书房吗?”,伊卡娃领着一众侍者来到书房前,冲着守在门边的近卫道。
“回禀夫人。总督正与维齐尔在房内议事。”,近卫不敢怠慢,恭敬了回道。
“哦?进去多久了?”,伊卡娃追问道。事实上额格纳齐一回府,就有下人像她通风报信了。但这是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所以在近卫跟前,还是要装作不知道。
“有小半个时辰了!”,近卫不疑有它,应声道。
伊卡娃点了点头,出声道:“这样啊!那我先在这里等等吧。刚给总督熬的解暑汤,加了些冰块。再晚上一些,喝起来就没那么爽口了。”。
“那小人先去通禀一声?”,近卫犹疑道。
“算了算了!总督与维齐尔必定是有要事商议。我这等一等,也是不打紧的。”,话虽这样说,但神色不停的向书房内张望。并且声音也不小,即便隔着书房,还是能传进去的。
果然,没多久内里便传出额格纳齐的声音,询问是谁在门外。
近卫赶紧道了伊卡娃的名字,说了来由。
“让她进来吧!”,声音明显和缓了不少。
伊卡娃便接过胡美马的手中的食盒,迈步进来内里。
只见额格纳齐坐在黄花梨的靠椅上!这是呼罗珊生产的,上面铺了软垫,坐着十分柔软。并且靠背也铺了一层皮草,后背靠上去,不会太过僵硬。
他的面前则摆着一张长条形的桌案,乃是黄花梨的。上面摆了一本书册,乃是波斯文的《孙子兵法》。在护教军的军营里,是百夫长以上军官,必须修习的书册。原本是不对外传的,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额格纳齐花费了大价钱,终是从护教军手上弄了一本出来。
好在里面是删减过的,并且很多案例,都没有给出注解。所以一般人看着,一时很难从书中得出什么见解。额格纳齐有将才,但在书中,还是有很多不解之处。所以看书的进度,也就快不起来。
夷乞干则坐在他的对面!只是不是椅子,而是软垫。从而交谈之时,额格纳齐始终保持俯视之态。
当下伊卡娃进来,夷乞干已经起身。并向额格纳齐行过礼,正要离去。经过伊卡娃的身旁时,双方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总督!奴瞧着天热了,特意给你煮了些解暑汤。趁凉喝了,可以解解暑气。”,说罢,伊卡娃就将食盒放到桌案,拿出一碗乘好的汤水。
“嗯!先放下吧!”,额格纳齐皱着眉头,神色有些不愉。这也难怪!城外数万大军虎视眈眈,任谁都感到沉重的压力。并且经过外城的溃败,守军全都人心惶惶,毫无守城之心。
也是护教军的穴地之术,太过惊世骇俗了。任谁都没有想到,自认为高耸的城墙会以这样的方法,被护教军炸成废墟。所以即便内城还在手,他们对那高耸的城墙也没多少信心了。
另外逃进内城的上万百姓,也是一个大麻烦。这些人没有宅子,只能露宿街头。使得大街小巷,处处都是露宿的难民。再加上他们逃进来时,又没有吃食。一天两天或许还能守着,时间长了,就很可能铤而走险的抢吃的了。
虽然内城也储备了不少的粮草,但用来赈济,就消耗大了。而且额格纳齐抱着守一天是一天的想法,自然希望粮草维持得越久越好。赈济平民,也就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们的存在,已经成了内城不稳的一个定时炸弹。额格纳齐其实也不是没想将他们组织起来守城,但粮草的限制,让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而只放任自流,完全当他们不存在了。
但总督府所在的皇城以及各个办公官方衙门,却都派了重兵把守。防止这些难民绝境之下,生出乱子。
不过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额格纳齐与夷乞干商议了这么久,也没有法子。心境上,就难免有些阴郁。
伊卡娃见此,知道额格纳齐是为政务上的事情烦忧。但她有心无力,也帮不上忙。当然,她现在的心思,也没有那个帮忙的意思。不过跟了额格纳齐这么久,她知道怎么取悦额格纳齐。
便来到额格纳齐身后,姿态轻柔的揉·捏着额格纳齐的肩膀。在事务司时,为更好的让底下的门徒完成任务,特意教授过一些刺杀之法。对于人身体的认识,也就比普通人精细一些。像穴道上,就连一些医者都不如。
所以伊卡娃知道按压那些关节和穴道可以释放压力,让人轻松一些。于是没过多久,额格纳齐紧皱的眉头就舒缓了不少。
这么静默无言了好一会儿,伊卡娃的双手顺着肩膀,越来越往下。腰背,也不断向下弯曲。两团肉体有意无意的挤压着,双手又在额格纳齐的腹部打圈。
一股无名之火急速从额格纳齐腹部升起,身上也开始变得滚烫。便一把抓住伊卡娃的小手,将其往下移动了几分。
“总督!”,伊卡娃略带娇羞的说道,语气带着几分娇chuan。
“嗯?”,额格睁开眼,目光中透着浓浓的yu火。
“解暑汤再不喝,冰块就要化了。”,伊卡娃娇羞的提醒道。
“无妨!先用你的小嘴给我泻火。”,伊卡娃闻言,脸色更红。
这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伊卡娃才脸色红晕的站起身来。额格纳齐也端起桌上的解暑汤,一口饮下。
伊卡娃心下有些不忍,便微微低头,不愿直视。
一个时辰后,正坐在房内忐忑不安的伊卡娃就得知了额格纳齐暴毙而亡的消息。且因当时在军营巡视,使得不少军将目睹。整个军营,也都心神不安了起来。
伊卡娃松了口气,面上显出几分伤感。但转瞬,就变成了狠绝之色。
“不是我要杀你,要怪就怪呼罗珊国主吧。他才是你真正要杀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