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破空声不断在蒙军大营响起。随即轰轰轰······爆炸声不断。
“是元军!是元军的火器!”,蒙军将士呼喊道。
有鉴于烟花的效果不错,大元的火器司一直在加大对烟花的改进。比如发射速度加快,杀伤力加剧,爆炸效果更加明显。里面添加了大量的磷元素,使得烟花的着火点更低。而且白磷含有剧毒,造成的伤害倍增。
现在大元已将这改良版的火器命名为火箭了,甘肃军团,可是一早就接到了这新式火器。忍了那么久没有动用,今天一发射,就给蒙军带来了大大的‘惊喜’。
“今夜的景色不错啊!”,大牛站在元军的队伍中,看着不远处爆炸声不断,火光四起的蒙军大营,异常满足道。
“看来火器司的那帮火夫,还是有些本事的。”,图尔干附和道。火器司是大元待遇较高的几个部门之一,里面制造火器的匠人,每月的俸禄可与一省主官媲美。更别说每年丰厚的奖金,常常抵得上一年的收入。
任何时代都不差柠檬精!而且嫉妒,又本是人的劣根性之一。所以不少官员,都对匠户拥有如此高的俸禄而心生不满。
即便李承绩特意在《大元日报》上刊登说明性文章,指明火器司在大元的崛起中,立下的汗马功劳。但还是堵不住有心人的嘴巴。
像军队里,就觉得每次他们在战场上使用火器,功劳都要分给火器司一半心生不满。
不过有这种想法的,都是入伍时间不长,没有经历过火器大战的新兵。真正跟着大元从无到有的老兵,会知道火器对于大元军队的意义。
图尔干年轻气盛,又立下过不小的战功。当时甘肃战场,大元投入的火器都是相对落后的一批。也是因为大元攻伐的重点在西方,所以甘肃战场的胜利更多的是靠军队的血与肉。对于火器的威力,也就仅限于辅助性武器。
但是今日,大规模的火箭发射,如同流星坠地一样。蒙军大营,已经能看到崩溃的结局了。这也让火器不再是辅助性武器,而是由着决定胜负的主攻武器。图尔干再对火器司的丰厚待遇不满,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火器,避免了大量元军战死。
“这就是火箭啊?有这样的神兵利器在,夺取中原也如探囊取物吧?”,周延汉张大了嘴巴,吃惊的看着已完全被大火吞噬的蒙军大营道。
“中原算什么?就是漠北,大元也能去得!”,吉拉思义以笃定的口气道。
这时前方涌来大阵骑兵。
“都别说话了!挡不住这伙北蛮,军功就别想了。”,图尔干下令道。
众人都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弓箭手也来到阵前,待蒙古骑兵进入百步的射程范围内后,开始大规模齐射。
此时蒙军大营的后方已经完全被元军阻断了。
除非往克夷门的方向跑,才不会马上遭遇元军的阻截。只是克夷门是元军的地盘,所以他们跑过去,除了死,就只能成为俘虏了。
可能是逃生欲所致,虽然遭到元军密集的箭雨攻击,但是还活着的蒙古骑兵硬是顶到了元军阵营前。可不等他们杀入元军大营,一颗颗黑色的火雷又被抛了过来。比火箭更加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很多蒙古战马受惊,踩死了不少坠下马的骑兵。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周延汉用刚学不久的蒙古话,跟着其他元军士兵大喊。
因伤亡率太高,这伙蒙古骑兵已经不敢向前了。在元军的呼喊下,有人扔下了武器。随即更多人扔下武器,元军将士开始将他们包围起来。
就在这时候,蒙古大营的方向,又冲出一伙骑兵。
只是不同的是,这伙人像早有预谋似的,分散得很开,各个方向都有。
要知道,蒙军扎营的地方地形是很开阔了。眼下又是夜晚,元军只能分兵守住几个主要进出口,而不可能封锁所有。
所以这伙人一冲出来,图尔干他们就迎了过去。
一炷香后,图尔干他们就结束了战斗。大多数蒙古骑兵都选择战死。只有少数骑兵,被元军砍伤了手脚,才无奈被俘。
“不对呀!这伙蒙古人这么倔,怕是掩护着什么吧?”,吉拉思义划破一个半边身体被战马压住,却还想偷袭自己的蒙古骑兵的脖子,皱着眉头道。
“是啊!莫非这伙蒙军才是真正的蒙古骑兵?”,大牛应声道。
“刚才我看到有数十人往河边跑了。我跟过去,还被几个不怕死的蒙古骑兵拦住了。”,一个元军将士想到了什么,出声道。
“恐怕是个王子或者千户吧!”,图尔干猜测着,下令道:“留下一半看守俘虏,其他人,跟我追。”。
说罢,众人就催动战马,急速往河边赶去。
与此同时,黄河。刘仲渌和一队骑兵簇拥着拖雷和博尔术,赶到了河岸边。
“去那边的草甸里找找我们的船!”,一个蒙古军将出声道。
早就安排好退路,以防万一的蒙军,在河岸边藏了一批羊皮筏子。一旦战败,可以连夜乘羊皮筏子逃跑。
如今,总算派上了用场。
“找到了!快将千户还有四王子背过来。”,那军将又命令道。
“我-我们败了?”,一直被折磨得意识不清的拖雷这时候清醒了过来,第一句话就让大家神情一黯。
“元军狡诈,白日里装作和谈的样子,晚上就来偷袭我们的大营了。”,军将哭丧着脸道。
“博尔术千户呢?他怎么不守好营地?”,拖雷伏在一个将士的背上,没看到身后被人背着的博尔术。
“四王子,千户--千户受伤了。”,刘仲渌的脸肿了一半,神色黯然道。
当时元军火箭齐射,有一支刚好砸在了博尔术所在的营帐。并且好巧不巧,砸在镶着玻璃的天窗上。于是伴随着爆炸声,一大堆碎玻璃当头砸下。博尔术一头的血,当即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