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们直接驱车毁了市里,要立即开会讨论今天遭遇的骇人事件。
“咱们直接回氧化铝厂。”
王笔朝吴晨笑说。
吴晨笑拐了个方向盘,驶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车里没有外人,他一边开车一边说道:“王哥,刚刚车子进气栅被叶总那个奔驰车倒退的时候撞了一下,进气栅烂了,有一边灯也坏了。”
他平常一般称呼王笔为老板,私下的时候,有时候也称一声哥,这样显得不那么生分。
王笔也乐于听到吴晨笑喊自己一声哥。
“回头你开去店里修一下,多少钱你开发票直接报销就行了。”
王笔并没在意车子损坏的情况。
脑子里一直在思考着霍钢的所作所为,以及接下来带来的连锁反应。
很显然现在霍钢肯定是自身难保了。
氧化铝厂自然也就高枕无忧。
车子开出去许久,没人说话,气氛有些闷,吴晨笑又说:“王哥,你说霍钢刚才那么嚣张,接下来会怎么样?”
“他的行为极其恶劣,肯定是受重罚。”
王笔不好猜测霍钢会有怎样的惩罚,毕竟自己不擅长法律。
换个角度来说,其实未必不是好事。
除了氧化铝厂的危机解除,廖沉基手里拿个煤窑,似乎也解除了诅咒。
如果真能把那个煤窑接手过来,以眼下的焦煤价格,以及未来多年持续上扬的煤炭市场,必然是一笔好买卖。
正思虑间,电话铃声响起。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廖沉基的电话。
“我是王笔。”
“我刚刚就在柿子坝,亲眼目睹了所有过程。王老板,你的靠山,真是让人敬畏啊!”
“我没有靠山,你误会了。”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我嘴欠,说错话了。但不管怎么样,你都是让我打心底里敬畏的人!还是你厉害啊!”
“你不要歪曲事实,这个事情最好不要多嘴,说多了难免惹祸上身!”
“我明白。那个,多谢王老板成全,我终于可以回家,可以安安稳稳睡一觉了!我得睡上三天三夜,过去这段时间,整天提心吊胆。王老板,你没经历过,不明白,这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你不怕霍钢去你家找你麻烦?”
“霍钢找我麻烦?哈哈,我的内应刚刚给我来电话,霍钢已经回家里收拾东西,准备带着两个老婆跑路。他们那一家子,刚刚哭天抢地,全村人都在看热闹。他要真能跑得掉,我过去这段时间过的苦日子,那就是他的未来!就是不知道他家里一箱箱现金,能不能全部带得走。”
“你这是在幸灾乐祸啊。”
“霍钢害我,他现在遭报应了,我当然得高兴!”
“你那个煤窑,承包协议,还有土地规划手续,都齐全吗?”
王笔之前对这个煤窑是一点兴趣没有。
但现在不一样了,甩掉了一身的跳蚤之后,这个煤窑变得干净了,也就有利可图了。
“齐全。”
廖沉基倒是干脆,“我说过,把这个煤窑转让给王老板,绝对不会食言。再说了,谁敢对您食言,是不是?我可没那个胆。”
“你明白就好。有空的时候,到新庄氧化铝厂这里来找我,咱们仔细谈谈。”
王笔说完,挂断电话之后,随手把手机扔到旁边的座位,仰躺在靠椅上,发出了舒服的呼声。
这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回到氧化铝厂,保安看到奥迪车进门,抬起栏杆之后,理解给厂长作了汇报。
李乐勇连忙从厂房里走出来,果然看到王笔从车上下来。
看起来人是没事的。
只是,这车头看起来遭了劫难啊!
“老板,这车怎么回事?”
“发生了点小事故,没什么事。”
王笔神态轻松。
“跟霍钢见面了?”李乐勇连忙又问。
“见了一面。”
“谈得如何?”
“没正面交谈。”
“那……”李乐勇顿时愁容满面,“厂子接下来的生产怎么办,如果霍钢又派人过来找茬,以后更没司机愿意往咱这边拉矿了。”
“事情已经解决了。”
王笔双手插兜,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厂房大门。
李乐勇没想通,连忙快步跟了上去,“没正面交谈,事情怎么解决了?”
“霍钢惹了大麻烦,以后恐怕是没机会给咱们制造麻烦了。他以后怕是要在牢里度过许多年。李厂长,放心吧,彻底解决了。”
王笔回头露出阳光的笑容,“你还记得廖沉基吗?”
“记得。上次咱们去晋阳开安全会议,刚见过一面。霍钢把廖沉基宰了宰了?”
霍钢联想到了血腥的过程。
只有这种可能,霍钢才会被关进牢里。
以霍钢以往的嚣张跋扈风格,做出这种事情,并不奇怪。
被惩罚,也是早晚的事情。
“廖沉基还好好的,刚刚还跟我通了个电话。”
王笔知道李乐勇在忠义市这边人脉颇广、见识甚远,连忙又问:“李厂长,从技术和经济角度来说,你觉得廖沉基手里那个煤窑,值得入手吗?”
“不考虑那些复杂的纷争,只考虑技术和经济?”李乐勇确认道。
“嗯。”
“那确实非常好。在瓦山、廖家村那一片,还真就是廖家村的煤矿品质最好,矿层最厚。霍钢自己就有一个煤窑,但还是贪婪廖沉基的煤窑,就是看上了廖沉基那个煤窑品质比他好。”
“嗯,那就好。”
“咋啦?老板,你真要买下廖沉基的煤窑?”
“有这个打算。”
“廖沉基这个人狡猾得很。而且廖家村那一片,以前是穷山恶水。不是我故意诋毁,他们那一片的人,风评不好,都说是刁民。”
“煤炭质量好,挖出来能赚钱就行了。刁民不刁民的,其实影响不大吧。”
“难说。”李乐勇摇了摇头,“你想想霍钢为什么做事那么霸道?手里还养着不少打手,就是为了防止有人闹事。要没悍勇的手段,最好还是别去碰那里的煤矿。”
“我会调查清楚再做决定的。”
王笔没有多说,跑了半天,也没吃饭,有些饿了,“李厂长,咱们厂里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搞点好东西啊!”
“要不中午弄两只土鸡?”
中午吃的是土鸡炖土豆,柴火烧的,味道相当不错。
王笔吃了三大碗米饭。
吃饱饭,刚坐下来,忽然就接到了蒋心的电话。
刚刚接通,首先传来的却不是蒋心的声音,而是霍思艳的声音:“王老板,蒋心已经饥渴难耐了,你再不来给他滋润滋润,怕是要疯了!”
一听这话,王笔露出欢愉的微笑,“怎么了?”
“我就买了两根黄瓜,怎么就饥渴难耐了?”蒋心有些羞涩,又有些无奈。
“好好,那就不是饥渴难耐。”
“肯定不是啊!”
“那就是饥不择食。”
“哼!”
“这种事情有什么不能说的,谁没点需求呢,是吧?”
“不想理你了,讨厌!”
两个女孩又在电话里拌嘴。
王笔呵呵直笑,问道:“买黄瓜干什么?”
“通下水道呗!”霍思艳说完,自己都快笑岔气了。
“思艳!”
蒋心气急败坏,又羞又恼,但已经习惯了姐妹的口花花。
电话里传来噔噔的高跟鞋跑步声,她显然是拿着电话跑到了其他地方,躲开了霍思艳。
但是,但话里还是传来霍思艳的呼声:“什么?你还要躲着我通下水道,还让王老板单独听你的声音……”
“不理你啦!”
蒋心喊了一声,然后压低声音,凑近话筒,“王笔,你刚才听到霍思艳的声音了吗?”
“听到了。”王笔如实回答。
“你不要多想。”
“你买黄瓜干什么?”王笔问道。
“哎呀……”
蒋心听到这个问题,很是羞恼,“公司中午定的盒饭总是很油腻,还有一大块扣肉。我就是不想吃太油腻的,所以中午下楼的时候,买了两根黄瓜当午餐。思艳就喜欢乱说,都不是真的,你不要相信。”
“相信什么?”
王笔故作正经,“黄瓜真能疏通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