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萧凯忽然玩味地笑了笑,“待会儿顾肆寒要是看中了什么东西,你说我插一手参与竞价,会怎么样?”
在拍卖中,所有参与拍卖之人都需要学会审时度势,尤其是四大家族之间碰面的时候,如果比自家更有权望的家族参与竞拍,那最好是不要参与竞价。
否则就是把“挑衅”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萧名辰脸色沉下来,警告地看他一眼,“萧凯,封云州的死,你要引以为戒。”
“封云州的死不是他家那个杀人犯司机做的吗?”萧凯身子往后靠了靠,双腿优雅地交叠,“这跟顾肆寒有什么关系?”
他倒是盼着顾肆寒真有那个手段。
那么等到他们萧家跟顾家同台打擂针锋相对的那一天,才好玩!
“封云州的死,跟顾肆寒没有关系,也有关系。”萧名辰幽幽地看萧凯一眼,只是幽幽地吐了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萧凯耸了耸肩,一脸倨傲之色,“哥,你以前忌惮顾肆寒,我能理解,但现在我们都跟欧洲的convey集团达成了友好合作关系,还有什么必要怕区区一个顾氏?”
“别忘了,没了顾肆寒所掌权的顾氏,还有一个顾正言。”
“那又怎样?”萧凯不屑撇嘴,“顾正言在欧洲混得再好,也是跟convey集团不能比的,convey集团可是世界排行榜第一。”
顾氏也不是没有想办法跟convey集团达成合作,但是convey集团并没有领顾肆寒的情,连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反而给了他们萧氏机会。
萧凯心满意足地笑了笑,“京都要变天咯!”
他们萧家,要将顾家取而代之了。
拍卖进行得十分有序。
萧凯不忘观察着顾肆寒,可他一次都没有举牌。
可惜他还想着要在顾肆寒举牌参与竞拍的时候横插一手,看看顾肆寒的反应……
转眼,托姆布雷的《日落》被呈上了台。
起拍价:100万。
“两百万!”萧凯几乎是毫不犹豫就举牌了。
萧凯的举牌立马就引起了在场人的注意。
“那可是萧家!”
“跟萧凯抢东西,那不是找死吗?”
“这幅画,看来今天要被萧家给拿下了。”
萧凯扬了扬眉,胜券在握的样子。
直到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五百万!”
“卧槽!这谁啊?”萧凯火大地环顾四周,意外地发现举牌的居然是顾肆寒身边的那个女人。
叶南倾举牌,不就代表顾肆寒举牌吗?
他们这是……看上了这幅画?
萧凯二话不说,再次举牌:“一千万。”
“两千万!”
“三千万!”
“三千一百万!”
“三千三百万!”
“……”
“顾少夫人也看中了这幅画啊!”
“顾家都举牌了,萧凯居然还不善罢甘休?”
“萧家这是公然要跟顾家作对吗?”
“这幅画,好像是萧家先看中的……”
全场除了此起彼伏的一男一女的报价声,大家都在小声议论着。
直到顾肆寒冷眸锐利地扫过萧凯所在的视线,按下叶南倾又欲抬起的手,沉声道:“九千九百万!”
这一次,他懒得一百万一千万的加价,直接翻了三倍。”
全场哗然。
“看来肆爷是非要这幅画不可了。”
萧凯脸色难看极了。
“哥,你敢说顾肆寒不是故意的?”
萧名辰也表示看不懂顾肆寒了。
如果说这幅画是顾肆寒的爱好,他能理解,但是事实显然并不是这样的。
“顾肆寒总不可能跟我们想的一样,是要拿这幅画作为敲门砖……”
“怎么可能?”萧凯打断他,“裴南湛那个混账不领我们萧家的情,却对顾肆寒言听计从,顾肆寒有裴南湛,所以根本不需要这样做!”
现在顾肆寒都已经不择手段地报价了。
接下来,拍、或者不拍,是个问题。
“老太太危在旦夕。”萧名辰神色沉了沉,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变得紧张了几分,“这幅画,我们得拿下。”
“一亿!”萧凯迅速举牌。
他顺带狠狠地看了一眼顾肆寒的方向,扯出一个嚣张至极的夸张冷笑。
“这是个什么鬼?”叶南倾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个一直跟她们竞价的男人笑歪掉的脸,不悦蹙眉。
“那是萧家的三少爷,萧凯。”
叶南倾一直都知道萧名辰这号人物,也知道萧名辰上头还有个萧大少,但是好像听人说病死了。
本来她对萧名辰印象还不错,想起刚才见到的萧凯的那个眼神,问了一句:“肆寒,萧凯仇视你?”
顾肆寒冷笑了一下,“跟我有过节的人很多,不缺他一个。”
叶南倾:“你没有压力吗?”
每天被人这样虎视眈眈地盯着。
顾肆寒直接嘲讽,“该有压力的是他们,明明想干掉我,又干不掉我。”
叶南倾:“……”
不愧是你。
萧凯这边见顾肆寒那边居然没了动静,顿时抖抖腿,感叹道:“小顾该不会是被我的气势吓到了吧?这是直接放弃挣扎了?”
萧名辰递过去一个冰冷的眼神,警告:“别丢脸!”
萧凯:“……”
顾肆寒要么不举牌,举牌就是一鸣惊人。
“一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
萧凯翘着的二郎腿顿时放下来,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他是个疯子吧?”
萧名辰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手心紧了紧。
他低估了顾肆寒对这幅画的重视程度。
以他对顾肆寒的了解,再这么下去,他要报的价就是“三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四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
没错,顾肆寒这个人做事很大气,在拍卖场上常常以亿为单位的报价。
因为他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他最不在乎钱。
从叶南倾的角度看过去,那个萧凯不甘心地瞪了她们一眼,一阵挤眉弄眼以后又是一阵咬牙切齿,随后嘴唇翕动了好几下,然后手还在空中胡乱抓了几下。
“他在干什么?”叶南倾看呆了。
“他瞪了我一眼,然后求我把这幅画让给他。”顾肆寒波澜不惊道。
“你怎么看出来他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因为我以前资助修建过一个精神病院,去考察过几次,跟一些病人接触多了以后,就渐渐懂得了他们之间交流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