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鲤并没有迅速离开，反而仗着自己有空间，选择大胆尾随。
女人准备转身离开时，忽然停住。
“你要是再跟着我，我可是会杀了你的。”
女人的声音嘶哑。
伊鲤十分淡定。
她说的应该不是自己。
女人抬手。
伊鲤：“……”
应该……不是自己吧？
她准备挪脚时，一个浑身潦草的男人屁滚尿流地滚了出来：“卧槽，被恶魔大人发现了。”
伊鲤看向女人。
恶魔大人？
好中二的名字啊。
比尔小六：“哇塞，连名字都这么霸气。”
伊鲤一脸嫌弃地看向比尔小六。
比尔小六：“你可不可以改个名，叫天使大人。”
伊鲤看着比尔小六温柔一笑：“我可以把你打成天使大人哟。”
比尔小六：“……”
这个女人好凶残。
它现在只是一个孩子啊。
恶魔看着飞速逃走的男人，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我就说嘛，她怎么可能发现得了自己？
不过，这个女人就是小布口中的那位没过三日就要把这里炸毁的女人？
“你若是真的想跟着，就出来，别偷偷摸摸地躲着。我感觉得到。”
恶魔再次开口，打断了伊鲤的思绪。
伊鲤：“……”
“说的就是你。”
恶魔看向伊鲤，她的视角是空气，但她可以察觉得到，那里有一个人。
她不是很想攻击这位同类。
毕竟她也不确定，这个人是原住民还是新来的。原住民可以复活，但是新来的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伊鲤这次确定了，她是真的发现自己了。
伊鲤离开空间之前，十分聪明的从系统面板上找了一个一积分的面具，当然，那一积分是系统自己出地。
伊鲤是不可能用自己的积分买这些东西。
顶着脑海里001骂骂咧咧地控诉她抠搜的声音，她来到了恶魔的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新来到吧？”
恶魔看着伊鲤。
她点了点头：“嗯，我叫天使。”
恶魔：“……”
这个新女人就算撒谎，好歹也编像一点。
生怕自己不知道，这是她假名字一样。
伊鲤：“这里是什么地方？”
“游戏副本，不过是被废弃的副本。珍惜自己剩下的两天时间吧，不过我觉得你可以自己死掉，总比被怪物吃了或者被同化为原住民变成疯子好。”
“原住民是什么意思？”
伊鲤有些疑惑。
“这里的时间只有三天，三天后，我会炸毁这里，让这里回到起点。”
“为什么要炸毁？三日后还存活的人怎么办？”
伊鲤没有想到恶魔竟然如此坦白地把一切都告诉自己了。
“听说过一个实验吗？有一辆火车正在行驶，但两个轨道上分别有正在玩耍的孩子，正常轨道上有五个，而另一个轨道上只有一个。
而你的手中正好有一个变轨杠杆，只要操控它，就能选择你是要救五个孩子还是救一个孩子。”
恶魔看着她：“你要选救五个还是选救一个？”
伊鲤看着她没有再说话。
“三日后，如果不炸毁副本，这个副本就会降临这个世界。这个副本的污染度在降临的一瞬间，就会有一个城市的无辜人类为此送命。”
恶魔的语气毫无波澜：“我现在就是这个手握杠杆的人，你觉得，我会因为一小部分人就放弃几千万人的生命吗。”
“它降落的第一个地方，就是白云市。”
白云市？
伊鲤的心脏下意识的漏跳了一拍。
“你是哪的玩家？”
“白云市的。”
伊鲤的声音有些干涩。
恶魔挑眉：“还挺巧的，现在，你还要置喙我的决定吗？”
伊鲤摇了摇头。
恶魔拍了拍肩膀：“别害怕，我也是白玉市的，作为曾经的同市居民，我不会让你死的很痛苦，两日后你可以把选择告诉我，被炸死的几率很大，但也有成为原住民永远困在这里的几率。比起永远轮回在这个不人不鬼的地狱，死亡反而是更好的选择。”
伊鲤看着恶魔那双亮晶晶的双眼：“……”
她现在还没有那么想死。
“重启后不管你躲在哪里，你都只会成为原住民。”
恶魔看出伊鲤内心在想什么：“给你两日时间，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成为原住民后，你要经历得，可是要多很多的哦。之前也有个白云市的，他不想死，还侥幸活下来了。
结果，他经历了十五次被刚刚那玩意吃掉，三十次被护工以违规的利用炸成肉丸，哦，食堂的肉别吃，你应该知道那里的肉源是什么吧？”
“他现在怎么了？”
伊鲤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当然是疯了啊，就刚刚被我发现的那位。”
伊鲤：“……没有看出了。”
“他现在觉得自己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只有把我这个妖怪恶魔刺杀了，才能回归天庭。”
恶魔不在意地笑了下：“之前他被我杀pal，我这人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圣母。”
“那我可以跟着你吗？”
“跟着我？干什么？”
恶魔看着伊鲤。
“因为我想出去，我还有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做。”
伊鲤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送进这里。
那个人打的算盘，应该就是这个吧。
要么心甘情愿的困死在这里成为原住民亦或者不想被折磨直接懦弱的死亡，要么让副本降临，成为一个沾满几千万人命的刽子手。
不过，那个设计自己进入这个鬼地方的，是如何得到能触发进入这个封存副本的东西。
大概率是梯度那边的人。
说不定，还是那个莉莉安被她痛揍一顿后去告状，让那些人用这东西陷害自己。
恶魔看着伊鲤沉思地样子：“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是怎么来这里的。”
伊鲤故作沮丧：“看来，我真的走到头了。”
恶魔闻言，身体微微一僵：“我觉得你并没有。”
伊鲤眼前一亮：“什么意思？”
恶魔看向伊鲤：“你要是死在这里了，你的灵魂会被游戏拿去当肥料或者运气好去当Npc杀人，要么杀的人多了升职加薪成为大boos，要么被厉害的玩家杀人成为肥料。你还没有到头，想开点。”
伊鲤：“……”
本就凉的心现在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