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点的飞机在机场延误了将近两个小时。向天戈是有些心急了,但林伊筱却很淡然。
“中国的航空服务还真的是比较滞后,其余我都不怕,就怕延误,你看这咖啡厅的咖啡都喝饱了!”向天戈开始抱怨了,他今天一身的休闲打扮,驼色的风衣搭配白色的圆领线衣,简单又不失风度。
林伊筱含笑着望着自己的丈夫,原来他的性子还真的很急躁。但和向天戈一起,就像所有普通夫妻一样,二人世界的蜜月旅行,一直都是林伊筱最向往的。所以,一时延误的飞机此刻也并不会影响她的好心情。她将手覆在向天戈的手背上,含情脉脉地说道:“天戈,只要和你在一起,那——一切都足够了。”
向天戈一愣,转而欣慰地笑了。这时,机场广播响了,“飞巴黎的TE644号航班马上检票登机了,请乘坐此航班的旅客速到一号登机口检票登机……”
“呀……天戈,你听你听,登机了,登机了……”林伊筱激动地叫了起来,向天戈提着行李箱,甜蜜恩爱的小两口,嬉闹着就往登机口跑去。
……
从中国飞巴黎需要十个小时左右,刚开始上飞机时,林伊筱还一脸的兴奋。可长途飞行,枯燥乏味,依偎着向天戈,你侬我侬地两个人在聊了半天后,都有些倦了。带上眼罩,空姐细心地播放着容易入眠的音乐,几天都没有休息好的林伊筱,慢慢进入了梦乡。
在飞机上,睡着了居然还一样的香甜。当飞机平稳着陆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
林伊筱揉了揉眼眸,睡意十足的样子,惹得向天戈趁她不注意亲啄了一下她的粉红小脸。
“讨厌,还在机场呢,多难为情啊!”林伊筱用手捂住脸。巴黎是个国际性的大都市,也是全球闻名的不夜城。戴高乐机场旅客人满为患。在这异国他乡,林伊筱本能地紧紧挽住了向天戈的胳膊。
这次蜜月旅行向天戈没有让吴伟军去安排。公司的运转一切正常,前几日他还得到消息,那个不知死活的马珩远居然得了重病。只是他的病情尚在保密,宏远集团是上市的大公司,当家人的身体出了异样,股票也会随之波动。
向天戈自然不能错过这个打压马珩远的绝妙良机。他时刻注意宏远集团的动向,虽然向氏洋梵国际和宏远集团不能相比,但在南元市的地盘上,他向天戈是绝对的霸主。
一想到昨日宏远的股票狂泻了不少,向天戈的嘴角就扬起一抹冷笑。这个马珩远就是活该,如果他再不公开现身,那宏远的烂摊子真的够他受的了。
“天戈,天戈,你在笑什么?”林伊筱推了推丈夫,他的眼神定住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嗯?”向天戈低头浅笑,用手捏了一下妻子的鼻尖,“我啊——在想现在要赶紧找个宾馆”
“……”
林伊筱不知何意,抬头睨视着他的俊美脸庞。
向天戈亲昵地在林伊筱的耳边低喃了一句,“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啊!”林伊筱马上明白了丈夫的意思,脸上的红云就像烧着了一般,双瞳剪水别有一番神韵。娇羞地伏在他精壮的怀里,惹得向天戈大笑起来:可怜的马珩远,不知道你现在是生是死,而我向天戈却是处之泰然,美人在怀,享受生活。
而在南非开普敦中心医院里的马珩远,今天终于清醒了过来。因为疾病的折磨,高大挺拔的他简直瘦了一圈。
“珩远……”一旁的蓝云媚梨花带雨,“你终于醒过来了,前些日子真的急死我了!”她用纸巾擦拭着泪痕,所以说娱乐圈也不是白混的,至少在这种时刻,表演地情真意切,这些都是手到擒来。
马珩远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眶,开普敦炽烈的阳光折射进了雪白的病房。他感觉明晃的阳光让他睁不开眼,干燥的空气更是让他口舌干渴。
削瘦的脸颊让人一看便知他经历了何种病痛,“我睡了多久?”脑子里拼命回忆过往,记忆似乎还停留在内罗毕机场的那一刻。
“你都昏睡了快一个月了,在内罗毕险些丧命,转机到开普敦后,你也是迷迷糊糊的,几次醒过来后又迅速昏迷了……”,蓝云媚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玉珠,她柔若无骨地双臂一下子搂住了马珩远的脖子,“珩远……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嘤嘤泣泣,哭哭啼啼,马珩远此刻依旧头痛欲裂,他的手无奈地抚摸了一下蓝云媚的脸庞,“云媚,云媚……快……别哭了,我不是醒过来了么?”
蓝云媚压根不会放过这个“邀功”和撒娇的机会,完全不顾及马珩远大病初愈的虚弱,唠唠叨叨就是一顿哭诉。
“珩远,我因为日夜照顾你,身体吃不消……孩子,孩子……呜呜……”这才是重点,她赶紧要把这“流产”归结于劳累,让马珩远对她愧疚万分。
说来马珩远生病她还真的是“因祸得福”,如果不是他这突然的一病,蓝云媚又怎么能够瞒天过海,将这子虚乌有的怀孕流产编的滴水不漏?云姐的主意真的是高明,这下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水到渠成,只等马珩远最后松口,结婚过后她就真的得偿所愿了。
“唉……”马珩远叹了一口气,“那你真的是委屈你了……”猛地听到孩子没有了,马珩远心里还是难受了一下,但不知为何,转念一想这孩子本来就不是他所想的,忽然也就没那么伤感了。
只是蓝云媚会如此“贤惠”,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看来,他对蓝云媚的偏见太深了,如今她为了照顾自己累到流产,所以心中的愧疚反而更深了。
蓝云媚一个劲地诉苦,马珩远伤神又伤感。这时秘书小刘敲了敲门,“马总,现在有空吗?国内有些事情要向您汇报!”
“好的,你进来吧!”他一听到小刘的声音,居然有种“解脱”的感觉。蓝云媚身上的那股子香水味他至今没有适应,这个娇媚的女人,即使订婚了,马珩远还是没有一点肌肤之亲的**。
刘华伟走进病房,看到蓝云媚那凄楚连连的模样后,一阵尴尬地站在门口没有靠近。马珩远轻轻拍了拍蓝云媚的手臂,而后挣扎着将她的玉臂抽离,“云媚,你先出去一会儿,我现在有事……”
蓝云媚不满地回头瞪了一眼刘华伟,埋怨他又坏了她的好事,她本就想抓住每个机会和未婚夫一诉衷肠,可居然又被这个烦人的刘秘书打断了。
这个刘华伟忠心地很,而且很多时候都险些坏了她的好事。那日她谎称肚子痛流产,怕没有“人证”,假心假意打了一个电话给小刘。谁知这个刘秘书精明地很,坚持要让她也住院接受治疗。好在云姐在旁帮助糊弄,才说服他让蓝云媚在专业的医院接受治疗。
当然了,这家医院是早就联系好的,上下关系都已经打通,只为掩人耳目。刘华伟那个时候一心扑在总裁马珩远身上,对于蓝云媚的诡计,自然也没过分在意。虽然心里有过这么一阵子的怀疑,但随着事情过去,蓝云媚又在人前表现地如此贤惠周到,他也就慢慢忘记了。
蓝云媚不情不愿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起一旁的高档皮包,低头将她那又红又艳的嘴唇贴在马珩远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红红的唇印。
“珩远,那我先出去了。你自己注意休息,别聊太久哦!”她那娇柔的模样,让马珩远一阵不适。他还真受不了女人撒娇,尤其是蓝云媚那娇滴滴的眼神,马珩远苦笑着,点了点头让她出去了。
刘华伟客气地站在门边,等蓝云媚出门后,关上门后急忙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资料。
“马总,实在是事情紧急,如今公司的股价出了些问题,这是最近的股市情况,希望您看一下。”
刘华伟将马珩远扶着坐了起来,他接过秘书手里的纸张,定睛一看,“怎么回事?跌了这么多?市值蒸发了多少?”
“少说也有2亿多,最近一个多月,关于您的负面消息很多,大多和马总的身体健康有关。”小刘如实禀告。
马珩远眉心微皱,他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公司的运营居然会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股价不是小事,这关系到公司融资渠道的顺畅。但宏远集团是内部制度完善的大企业,即使总裁生病,可公司的整体运行还是不会出现大的问题。
“公司没有相应的对策吗?”马珩远问道。
“公关部和宣传部都对您的病情三缄其口,怕的就是被人利用。谁知还是有人在恶意炒作。”
“哦!有人恶意炒作?”宏远集团的生意涉及领域很广,生意做得大得罪的人自然也不少。有人炒作企图影响股价,这倒也不难理解。马珩远仔细看了看股价报告,冷笑一声,“这个世界上恨我入骨的人不在少数,查出来是谁了吗?”
“消息是从网上炒起来的,我去调查了一下幕后推手,居然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香港小公司。而且这个公司主要经营的是图书发行,在这一行我们公司并没有涉及啊?”原来这才是刘华伟最纳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