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戈和林伊筱站在了客厅门口,设计师朵朵还是在宴会开始前将符合向天戈要求的晚礼服拿来了。
半高领的花瓣形设计,簇拥在林伊筱光洁修长的脖子周围,无袖的粉色长裙,因为向天戈的坚持,还给林伊筱加了一条薄纱披肩。这样的好处就是直接将林伊筱光滑白皙的手臂遮盖了一大半,加上她天生丽质,无论如何穿着,美的还是那么耀眼。
马珩远的车子驶入向园,在东楼的门口停下了。
他在车内就望见了光彩夺目的林伊筱,粉色也很适合她,长长的裙摆,更显得她身材修长匀称。她站在向天戈的身边,在和到访的宾客颔首微笑。她的样子是那么美,马珩远的心不知为何也跳动地厉害。
“马总,需要下车么?”司机很周到。
“嗯?哦——”马珩远的思绪被打断了,“那就下车吧,一会儿结束后再来接我。”
“是。”司机下车给马珩远打开车门,欣长的身体跨出高档轿车的车门。
向天戈其实早就瞟到马珩远了,他一脸的得意,用手搂住自己的娇妻,当看到马珩远形单影只地慢慢走来时,伸手和他看似热络地打了招呼。
“马贤弟啊,你怎么来晚了?”他故意用责备的语气问道。
马珩远走到夫妻二人面前,尽量让自己的神情正常些,他主动伸出左手,“向总,还没有来得及祝贺你新婚快乐,备了一份薄礼,还望不嫌陋鄙。”边说着,司机将一个高档锦盒递了上去,而后便转身开车走了。
向天戈接过盒子,原来这是一份贵重的礼物。用大大小小许多钻石镶嵌成的一条白金项链。拿在手中熠熠闪闪,光彩璀璨。
向天戈哪里会不识货,这条项链肯定价格不菲。他略有推辞,“马贤弟,这也太贵重了。”
马珩远倒显得很是从容镇定,他睨望了一眼向天戈身边的林伊筱,脸上带着善意的微笑,“向总不用客气,这是我在南非考察时买的,本来就准备送给向太太,作为你们的新婚礼物,无奈俗事缠身错过了你们的喜事,这都是俗物,不要客气。”
向天戈从马珩远的话中听出了几个意思,他轻描淡写就将自己生病的事情遮掩过去了,还特意点出了南非考察的种种,或许他是在给自己警示,亦或许他又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但不管怎么样,他既然要送,那向天戈就没有理由不接受。
“那我代伊筱谢谢马总的好意了。”他嘴角一扬,将锦盒放在林伊筱手中,林伊筱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马珩远,轻声细语说了声:“谢谢!我很喜欢,它太美了!”
马珩远在南非时偶尔看到了这条项链,不知为何,他首先想到的居然是林伊筱。她清新脱俗的气质再符合不过了,这样的一件珍宝,那还真的是找对了主人。
场面上向天戈自然不会疏忽,马珩远如此盛意,岂可辜负呢?
“伊筱,我给你戴上吧!马总不远万里,从地球的另一端带来,你如果不佩戴一下,不是辜负了马总的好意吗?”
“这——”林伊筱有些犹豫。
马珩远心砰砰直跳,不自然地脸颊热了一下。向天戈从锦盒中拿出项链,亲自给娇妻戴上。
璀璨如星辰的高档钻石,佩戴在林伊筱的脖颈上,虽然她穿着高领的华服,可依旧是将钻石的高贵衬托地无与伦比。
“好热闹啊!你们在聊什么?”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向天戈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客气地走上前去,热络地打起招呼来,“张副市长,大驾光临真令向园蓬荜生辉啊!”
这时一个长相周正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就是新上任的南元市副市长——张亚军,省长刘军的女婿,最近才从省水务厅调来。大家都在猜测,他是下任市长的有力人选,目前主管南元市的招商引资,开发建设。也是目前南元最受瞩目的政治新星。
张亚军和向天戈马珩远握了握手,举手投足间都是一副政客应有的老练。
“向总,你的向园真让我大开眼界啊,这样的神仙难寻之地,被你发现了,如此惬意的生活,那还不让我们羡慕死啊。”他边说边朝马珩远望了望,马珩远是个内敛的人,浅笑着点头,其实他的眸子还是不自觉地朝林伊筱看去。
“哪里,哪里,这也是南元市建设开发的好,才能让向某在此安家。这是我的妻子林伊筱,普通家宴,张副市长不要介意哟!”
向天戈介绍了自己的妻子,林伊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官,一时间都有些拘束,小心地伸出手,和张亚军握了一下。
“既然张副市长到了,那我们就开席了。”向天戈礼貌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里请。”带着张亚军走到了宴会厅。
不得不说黄玉华的聪明,位置安排地相当巧妙,主家的位置摆成了三张,向天戈请张亚军坐在主位的中间,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那怎么行?既然是家宴,哪里有我坐主位的份?”张亚军一阵推辞。
向天戈满脸堆笑,“哪里,张副市长是我们南元的父母官,这张位置理应由你来坐。”
一阵阿谀奉承,马珩远站在不远处,不露声色地看着向天戈一个人的“表演”
在场的其他宾客自然都是深谙此道,一个个笑脸相迎地随声附和起来。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哎呀,向总真是太客气了,礼数有点过了啊。”一阵客套过后,等他们入座了,众宾客也随之纷纷入座。
一道又一道的主菜被送上餐桌,一人一份的食材,精致而又美味。
林伊筱压根就插不上话,向天戈难得抓住这样的机会,和身边的张亚军攀谈起来。两人从生活琐事谈到市政建设,从一点点小事出发,又聊到了如今的民生物价。可聊的话题太多了,向天戈本就很健谈,张亚军和他聊得很投机。
在对话的间隙,向天戈总是朝着马珩远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他一贯喜欢张扬,眼神中颇有得意忘形的意味。
马珩远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在向他示威。不过这种举动在一向沉稳的马珩远看来颇为幼稚,张亚军是政界的新星,但也是久历官场的人物,年纪不大,资历早就很老了。又有老丈人作为靠山,处处提点,自然也是不动声色,礼仪周全。
马珩远其实最不喜欢出现在这类场合,但因为工作的缘故,他却不得不经常出入各类酒宴招待会。这时,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林伊筱身上,她换了一件淡蓝色的旗袍,白皙的皮肤在明亮的灯光下更加显得熠熠生辉。晶莹的白色肌肤散发着健康的光泽,几乎是未施粉黛的她,可依旧是那么明艳照人。
沿着她的动人脸庞往下望去,她还戴着自己送的那条钻石项链。发现了马珩远注视的目光,生性淡然也恬静的她,善意地向马珩远投以微笑,稍稍颔首,就让马珩远几乎意乱情迷。
这样太失礼了,马珩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莽撞。林伊筱固然迷人,可她是别人的妻子,时不时地注视会让他失了分寸。于是在晚餐进行到最后的时刻,他起身离开了宴会厅。带着一丝慌张和局促,也带着一颗莫名悸动的心。
马珩远走了出去,向天戈看着他那失落的背影,心里一阵满足。他愈发得意地不行,和张亚军聊得更起劲了。
林伊筱拉了拉丈夫的衣服,羞赧地小声说道:“天戈,我先出去一下,马上给你个惊喜。”
向天戈的心思都在身旁的张亚军身上,没有仔细听清,就“嗯。”了一声。
等晚餐结束,水果,甜点,饮料以及各类酒品准备妥当后,忽然主要宴会厅的灯光暗了下来,在场地中央,忽然穿着紫色公主裙的林伊筱坐在椅子上,伴随着柔美的配乐,她闭上眼睛微微张开双臂,投入地开始演奏起来。
首先一首是她最喜欢的《缠绵往事》,优雅的音乐声中,轻柔部分如鸟儿低吟,高亢部分如万马奔腾。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林伊筱吸引过去了,连一直都和向天戈畅聊的张亚军,也不禁闭嘴微微侧目欣赏起林伊筱的表演。
向天戈被这一幕惊呆了!
他没有惊喜,而是愤怒。转头瞟了一眼身边的张亚军,男人看女人时特有的神情挂在脸上。再回顾四周,男宾客们个个“垂涎千尺”的模样。
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在这么多男人面前卖弄!向天戈心里愤恨不已,他恨不得冲上前去,一把就把她揪走锁在楼上。
“太美了……”张亚军忍不住啧啧称赞,“向总,贵太太真是多才多艺,琴拉得好,人又长得美,真是让人艳羡啊。”
“是吗……”向天戈压抑着胸中的怒火,“张副市长真是谬赞了,这是伊筱的业余爱好,纯属娱乐,不值一提的。”
话虽这么说,心里已经开始辱骂这个女人一千遍。当年他就是被林伊筱专注的美吸引,然后不可自拔地想要得到她,如今,这个女人“故技重施”,她安得是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