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住,萧凡不知道说什么。
一路好走?美女请小心?下次还有机会相见吗?
这些句子萧凡都没能说出口。
他只是目视着对方下了车。
萧凡又打开车门,然后向对方递了一把黑色雨伞。
这次她方才开口道:“不用了,都到了。”
末了,她用略带语气助词的声音道:“谢谢你。”
虽然说得有些勉强,但她的眼神却出卖了她自己,萧凡在那双眼睛里看见了真诚。
萧凡呼吸沉重,但他再次鼓起勇气问了出来。
“我们还会相见吗?”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止。
“走吧,天色很晚了。”
车继而继续行驶在夜色如墨的雨夜里,走了几分钟,他终于驶出出口,原来前方是一片湖,一片漆黑的湖,黑色的雨水嘀咚嘀咚打在湖面上。
对了,她叫什么名字?天啊,他居然连名字也忘记问了。
此刻,他想驶回去继续问一下,但接下来便付之一笑。
回到公寓,萧凡再也禁不住脑子里胡思乱想。
一连几天都无心工作,无心睡眠,就连食欲也都渐渐不振。
无论做什么都再也提不起兴趣,脑袋里始终映现着一个画面。
雨夜那场诡异的“邂逅!”
如果那算是一种邂逅的话……
萧凡想,自己肯定是病了,他已经无可救药的病了,而这是一种无法用吃药就能解决的病症,是顽疾。
这种顽疾只有靠自己才能治愈。
所以,在艰难的度过了三个白天、三个晚上后,萧凡终于决定给自己治愈治愈,用行动来治愈。
不能再这么继续折磨自己了。
萧凡再次启程,在下班后,也就是下午七点钟光景的时候,再次开着自己的座驾驶往目的地。
兰陵路北!
既然一切都从那里开始,也理应自那里结束。
萧凡决定去那碰碰运气,将一切都解决了,不管接下来是一段幸运的旅程还是索性被拒之门外。不管怎样,他都决定去尝试尝试。
虽说这也是萧凡长这么大第一次做出这么有勇气有魄力的事,或者说叫做任性与冲动也可以。
这要放在学生时代,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萧凡生性内敛,说得好听点叫做内秀,说得不好听点就叫做内向。
但不管怎么说,这里面都有不敢主动,有些胆小的成分在里面。
所以有时候会被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误认作木讷,但不管怎么说也都无所谓了。
好在萧凡本人的内心足够强大,强大到连他自己都认识不足的地步。
今天的萧凡就足够强大,以至于强大到可以登门拜访的地步,现在的萧凡并没有被自己的行动所震惊住,因为他现在已无暇顾及那些,也没那么多闲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没的的无聊命题。
今天的天气晴朗,无风,也无雨。
和之前那晚是截然不同的情境。
萧凡的车依旧循着记忆中的路线行进,这次他没有打开导航,因为那晚的路线他全记得,因为这段路太过不一样,所以他记得分外清楚。
怀着忐忑的心,终于驶到那晚她下车的别墅门前,刹住了车,下了车,萧凡径直来到那家门口,然后迟钝了片刻,最后还是按响了那家的门铃。
嘀铃铃!
嘀铃铃!
门铃声连续响了几声,依旧不见有人来开门的样子。
难道这家的主人出门了?不在家?
萧凡还不想放弃,他又按响了一遍门铃。
嘀铃铃!
嘀铃铃!
见门内始终没有消息,萧凡意兴阑珊,决定打道回府。
看来今天是没结果了,只有改天再来碰碰运气了。
就在萧凡带着疑惑准备离开之际,这时别墅的门却突然无声地开启了。
只见一个妇人的头冒了出来。
那是一个中年妇人的头,再准确点说的话,那应该是一个中年富婆的头,因为头比较大,脸上堆满了肉,就像一切富婆的外形一样,显得那么臃肿和华贵。
中年富婆探头探脑地望着外面,并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戒之心。
也难怪,像这样的居所,而且还是半夜,突然一个陌生人按响门铃,是个人都会有所防备吧。
“请问这里是……”话说到一半萧凡的喉咙突然噎住了。
因为此刻他才突然想起来,他并不知道她的名字。
这简直就有些尴尬了。
富婆依旧带着满眼的疑惑望着门外这个突如其来的陌生登门者,像是要探寻出这个人的真实身份来似的。
“请问您家是有个女儿对吧?”
“女儿?”富婆对面前这人的来路不明更加起了疑心:“我家没有女儿。你一定是搞错了吧!”
说罢富婆就准备关上门。
这时萧凡趁机快速问道:“那前几天,大概是三天前,对,三天前的那个夜晚,那晚正好下着暴雨,您一定记得很清楚吧。那晚是不是有一位穿着红色风衣淋湿了头发的姑娘来到您家门前?她是不是您的亲戚或者什么来着?”
萧凡含着殷切的眼神问道,这是他最后一次的救命稻草了。
但随之而来的回答却当即浇了萧凡一盆冷水。
“说了没有这个人就是没有这个人,你这小伙子咋就是不听呢?!”
富婆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准备关门闭客:“你一定是搞错了家门知道么?搞错了!”
砰的一声!
防盗门重重合上了,门外重归寂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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