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此人额头宽阔,目似朗星,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
观面相,为福寿绵长之相。
但最近,他的印堂隐隐发黑,有违他本人的运势。
云多多暗中为刘远起过一卦,卦中显示他的运势正在被人盗取。
当被盗运之人被盗取了一定的运势后,便会霉运连连,或有血光之灾,或丧命。
盗他人运势是需要被盗之人的血液、毛发或贴身常用之物等。
云多多看着刘远的背影,暗自掐指。
十数息之后,她恍然大悟,转头看向姬宴温。
姬宴温用眼神询问她有什么事,云多多用唇形回他:刘远的亲人。
短短的五个字,姬宴温已经明白云多多的意思。
他皱了下眉,据他了解,刘远是被父母卖到程家当书童的。
他母亲在生他时难产,导致身体不好,一直不喜欢他。
直到生了他的弟弟刘刚后,身体突然好了起来。
后来有神婆给算命说刘远克父克母,刘刚旺父旺母亦旺家。
因此,刘远越发的不得父母喜爱。
后来,程家给程瑾瑜买书童,他父母便把他卖了。
想到这里,姬宴温无声的叹了口气,这也是个冤大头。
他再次无声的问:危险在这几天?
云多多无声回道:是的,躲过此劫,他一生便顺风顺水。
“你俩暗戳戳的在干什么呢?”
正在两人眉来眼去无声交流的时候,胡玉擎的声音传来。
把二人吓了一跳,双双看向胡玉擎。
只见此时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人了,周志泽不知何时离去了。
胡玉擎正不满的看着二人。
两人尴尬的笑笑,姬宴温说:“岳父大人,我们正在讨论刘远的事。”
“哼,我看你俩眉来眼去的,可不像。”胡玉擎弹了弹衣袖,不悦的说。
“咳,真的。”姬宴温咳了一下,用袖遮了一下唇说道。
“那你二人讨论出什么结果了?”胡玉擎斜眼看向二人,不高兴的问。
“咳。”姬宴温又咳了一下,轻声说:“他近日有血光之灾。”
“还用你说,我们这不是猜的他可能会出事吗?”胡玉擎不满的说。
“害他之人是他的家人。”姬宴温赶紧补充道:
“多多说刘远被人施了咒术窃运,这需要他的血液、毛发或贴身常用之物。”
“窃运?”胡玉擎皱眉。
“嗯,所以,岳父大人,您得派人去调查一番,或许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姬宴温说道。
胡玉擎沉思了一会儿,对站在门外的武风说:“武风,你进来。”
武风快速进屋走到胡玉擎身边。
胡玉擎让他俯下身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武风点头,领命而去。
胡玉擎站起身,背手走到房门口,停下来回头说道:
“多多,你是大姑娘了,要注意与男子保持距离。”
“咳咳……”云多多差点呛到。
咳了几声后,急忙回道:“是,爹爹放心,女儿会洁身自爱的。”
“嗯,你处事我一贯放心。”说罢,将目光移向姬宴温,心里补充道:
老子不放心的是姓姬的这小子,贼眉鼠眼,一看就不安好心。
姬宴温不知他心中所想,但看他不善的眼神,也知道他对自己不满。
于是,赶紧站起来,拱手说道:“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定当恪守礼法。”
“嗯。”胡玉擎含糊的应了一声,大步离去。
在这里看这小子哄自己闺女,还不如去教场上看看将士们操练。
待胡玉擎离去,云多多和姬宴温对视一眼,然后,双双笑了。
云多多说:“我爹这是那天在我屋里没找到你,气还不顺呢。”
“难道他希望在你屋里找到我?”姬宴温疑惑的问。
云多多白了他一眼说:“嘁,要是真找到了,你铁定要挨揍。
那天他到处找不到你,你怎么解释的?”
姬宴温摸了摸鼻子说:“我跟岳父大人说我闹肚子,在出恭。”
云多多闻言,猛的看向姬宴温,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忽然捧腹哈哈大笑。
“哈哈哈,子言,你,你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吗?”
这还是那个一贯视自己的形象有如命的姬宴温吗?!
姬宴温却好像没事人一般,淡定的说:“为了媳妇儿,本王可以什么都不要。”
云多多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站直身,看向姬宴温。
四目相对,她看到他缱绻柔情的墨瞳里,清晰的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心不自觉的“怦怦”快速跳动起来。
她几步上前,一把搂住姬宴温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口,说:“谢谢你,子言。”
她何其所幸,能遇到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子,且情深义重。
姬宴温抬手环抱她,下巴拄在云多多毛茸茸的发顶,抑制不住的心,猛烈的狂跳。
“咳咳。”
正在两人情深意浓之时,门口突然传来两声咳声。
两人迅速分开,同时看向门外。
只见胡玉擎背着手黑着脸站在门外。
云多多不着痕迹的往姬宴温身后躲了躲,她感觉老爹的目光好可怕,要挨揍的感觉。
胡玉擎沉着脸看了二人一会儿,伸手指着姬宴温说:“你,出来,我有话与你说。”
姬宴温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云多多,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而后,大步向外走去,走了两步走不动了。
回头就见云多多揪着他的衣袖不松手,他轻轻拿开她的手,说道:“没事的,岳父大人找我是有正事。”
云多多犹犹豫豫的松开了手。
胡玉擎不耐烦了,“我还能吃了他咋的?快点,去隔壁院子。”
说罢,背手转身就走。
姬宴温微微一笑,小声说:“多多放心,岳父大人舍不得你难过。”
云多多说:“我觉得我爹铁定又是要操练你。”
姬宴温笑,“不怕,就是陪练呗。”
“你下手要轻些,我爹他毕竟是凡人,还有,他揍你,你要躲快点。”
说着,从袖里掏出两粒丹药递给姬宴温。
“呐,我新炼制的,仅此两丸,你俩打完后,各自一粒,包治百伤。”
“我不会受伤,你忘了?”
“反正吃不死!”
说罢,她率先跑出房间。
哼,这翁婿两个成天跟斗鸡眼一样,她还不如去教大徒弟修炼来得痛快。
姬宴温看着手中的丹药,再看云多多的背影,笑了。
随后大步往隔壁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