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北斗看着耍宝的悟能，眼里满是疑惑。
他不明所以的看向凌星子，用眼神询问。
凌星子小声说：“将军，我二师兄很少在外行走，见到有趣的事，比较好奇，请您见谅。”
赵北斗微哂，这是好奇吗？分明是恶作剧！
不过，他大概可以理解，一个很少在外行走的人，对未见过的事，是会有好奇心。
索幸是自己府上的恩人，就由着他玩玩吧。
他不动声色的再次看向悟能。
悟能正用两根手指夹着符箓，在两人之间来回走动，边走边说：“这张符箓给谁贴上呢？
给你？不行，你又老又丑，说话的时候嘚吧嘚吧，肯定更丑！
给你？也不行，听说你不是好地方出来的，万一嘴没把门的，说了污人耳朵的话，那就膈应人了。
哎哟，真愁人！哎玛，愁死了。”
夜媚恨恨的瞪着悟能，不过，这次学精细了，没有吱声。
想到先前被一张符定住身，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她怎么没听说过有制符如此厉害的人？
一张小小的符箓，贴在身上如万蚁啃咬，滋味无法形容。
不过，想用此招迫使她招供，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她们都是经过训练的，不是什么万蚁咬心就可以让她们招供的。
“啊！”悟能挠着头，突然大叫一声，把韩氏和夜媚都吓了一跳，那边吓晕的赵成龙都被惊醒了。
只听悟能又说：“我知道给谁贴了！给你这个老女人贴上，你说的消息可能是旧的。
给这个花魁贴上，应该能说出新的有价值的东西。”
说罢，他两眼放光的看向夜媚。
夜媚冷笑，“哼，痴心妄想！”
“哦！要不要打个赌，贫道这一张符，能让你供个底朝天。”悟能翻着白眼说道。
“哼。”夜媚不以为然，将头扭向一边，不搭理悟能。
悟能被挑衅到了，两指轻轻一弹，将符箓弹出。
那符箓像长了眼一般，“唰”一下贴在了夜媚的眉心处。
紧接着，就见夜媚眼神不可置信的缩了缩，拼命的咬着自己的嘴唇。
悟能见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凤癸九。”夜媚张口就答，说完后，她猛的闭上嘴，眼里透着惊恐。
刚刚怎么回事？她分明不想说话的，但听到悟能问，她本能的就答了。
一定是错觉，是自己刚刚没有准备。
夜媚做好心理建设，不再看悟能。
她觉得与他的眼神有关，可能，对方懂得媚术。
悟能轻笑，再问：“你是什么人？“
夜媚死死的咬着唇，几息之后说：“是魔教之人。”
“魔教教主是谁？”
“凤鸣。”
“是他指使你们混进赵大将军府的吗？”
“不，是魔教京城分教的护法凤三。”
“魔教京城分教在哪里？”
“在……呜呜……兴隆客栈。”
夜媚说出这个地址后，眼里是深深的惊恐和绝望。
处于惊愣中的韩氏，直到现在才回过神来，她朝夜媚怒吼，“夜媚，谁让你说的，谁让你说的！”
“我不想说的，不想说的，但是，忍不住。”
“你这个叛徒！
悟能看着二人的互动，冷笑一声，接着问：“你们进入赵大将军府的目的是什么？”
“呜呜……”夜媚使劲咬着唇，“目的，目的，是，是窃取赵大将军府的机密，搞乱将军府，还有，还有，必要的时候行栽赃之事。”
“闭嘴，闭嘴，夜媚，你这个贱人！”韩氏嘶吼道。
“我也想闭嘴，可是，可是，我闭不上！”夜媚尖厉的回道。
闻言，韩氏眼神猛缩，按说夜媚是受过严格训练才选出来的，怎么仅仅一个万蚁食心的刑法，就交待了？
正在她疑惑时，悟能将夜媚眉心的符箓揭了下来，手指一弹，落到了韩氏额头上。
韩氏闷哼一声，咬紧牙关，忍受着一波一波的疼痛。
正在她与疼痛抗拿时，悟能的声音像魔咒一样响起。
“韩氏，赵成龙是谁的儿子？”
“是魔教京城分教教主的儿子。”韩氏随口说道。
随即，她猛的抬头看向悟能。
她怎么能回答他的问题？她分明是不想的，可是张嘴就说了出来。
一定是对方冷不丁的提问，她没有心理准备，是的，一定是这样。
“你进将军府这二十年，都窃取了什么机密？”
韩氏心里冷哼，哪个要回答他，又不是傻子。
可是，心里是这么想，嘴上却开始说了。
“十九年前，滇西洲边境一役，赵大将军侥幸战胜，但损失惨重，是因为我从他书房偷了布防图。
十五年前，赵然丢失的机密资料，是我从他书房里偷的。
十年前，我奉命栽赃赵大将军通敌叛国，书信明明放进了他的书房，但在搜查时却没有搜出，不知道为什么？
……”
韩氏要恨死自己了，明明心里不想说，但嘴上一件接一件的事，都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
她的嘴唇都快咬烂了，嘴里还在说着。
她终于知道了夜媚的感觉。
她望向夜媚，夜媚回之一冷笑。
这个符箓很邪门，可能是专门用来对付受过训练的死士、细作的。
如果对方有很多这样的符箓，那，他们魔教的胜算又在哪里？
赵大将军此时也发现了其中的奥妙，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悟能跟前，与他并肩。
他好奇的盯着韩氏嘚吧嘚吧的红唇看了一会儿，又看向她额头上贴的那张符箓。
这真是个好东西！
在刑讯时，比那什么十八酷刑好用多了。
一张符箓，就能让人嘚吧嘚吧应说尽说，这真是省事省力又省心。
他都不知道，此时的他眼里冒着一万瓦的光，给韩氏加大了压力。
然后，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连她在赵大将军府平时做的坏事，都交代的一干二净。
对于赵成龙十五岁那年换脸，更是交代的详尽。
据说，是魔教祖师爷留下的一门技能，但比较难修习。
教里发展这么多年，也仅有两名魔医拥有这技能。
不过，因水平有限，像赵成龙这种换颜术，后来要每年进行修正。
赵成龙听得一愣一愣的，还要经过修正？他怎不知道？
他仔细回忆着自己十五岁以来发生的事。对了，每年中秋节前后，他都会无辜昏迷几天。
难道……
之后，韩氏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想。
果然，每年中秋前后他会晕迷，都是人为的，是韩氏为了给他修正面皮，故意迷晕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