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到县里议事刚回村的村长胡桔贵,看到这边围了一大圈人,心里咯噔一下。
撒腿就往这边跑,心里不停念叨:可千万别又出什么事。
刚跑到近前,就听到云多多那句话。
有办法让这一季丰收!
这正是所有村长被叫到县里共同商议的事情。
他激动的扒拉开人群,颤声问:“谁?谁有办法让这一季丰收?”
“我!”云多多挺着小胸脯站出来。
胡桔贵看到面前的小人,瞬间失望。
“村长爷爷,我真的有办法呀!”云多多歪着脑袋认真的说。
胡桔贵笑着点了点头,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他扫视一圈,最后目光定在拿大刀的胡玉擎身上。
他才去了县城大半天,又闹到耍大刀的地步了?
唉,他这堂侄子快被逼疯了吧!
“咳,谁能说说这又闹什么?”胡桔贵捊着胡子问道。
胡于氏眼睛一亮,大声嚷嚷道:“村长,你快让人把你身边的小灾星抓起来。
冯大曼说就是因为她,咱这儿才冬上少雪,过来年两个月不下雨……”
“闭嘴!”胡桔贵听到胡于氏的话,脑袋嗡嗡响。
他猛的转身看向胡于氏,大声怒斥:“胡于氏你有病是不是,一天不戳事能死咋的?!”
今天县丞向各村村长通报了一件事,县令大人严禁各村村民利用这次旱情,假公济私搞陷害。
还特意讲了县城南边一个村子,以旱情说事,搞出个灾星要沉塘祭天。
幸好县令大人正好视察到那村,听到喊冤声,救下那媳妇子。
经过县衙查办,系一起妯娌间的陷害,媳妇子的妯娌嫉妒她能生儿子,因此借旱情之刀杀人。
今天,县丞特地三令五申特别交代了县令大人的禁令,各村必须高度重视。
老天不下雨,不是一个两个人能决定的,灾星真那么灵,集中起来送敌国去,不正好灭了敌国?
那还要征兵打仗干什么?
哼,看来县令大人很有先见之明!
县令大人:玉泉县蹲了一尊大佛,不明不行啊!
胡于氏不知道县里发生的事,以为胡桔贵不了解事情经过才这样。
于是朝冯大曼叫道:“大曼,大曼,你快跟村长说说,神仙托梦给你,说云多多是灾星的事。
就因为她是个灾星,克死她母亲,害了我三儿,所以她才被卖给老头子当小妾,来恕她的罪孽。”
胡桔贵听着胡于氏的话,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他扭头眼神犀利的看向地上的冯大曼,咬牙切齿的叫道:
“胡玉明、胡玉泉,把冯大曼先给我关祠堂里,稍后再审。”
胡玉明和胡玉泉立即从人群里挤出来,上前去抓冯大曼。
冯大曼挥手大叫:“我说的是真的,是真的!”
冯马氏本来想借云水柔打冯大曼的事熊俩钱,一看这情形,慌忙退进人群。
胡大曼被强行带走了。
胡桔贵上前两步,平静无波的看向胡桔松说:“桔松,把你婆娘带回去,她发癔症了。
你看云氏、老三好好的站这儿呢,什么死不死的?
她这儿有病,最近别放她出来,桔梗给她开点药。
另外,再让我知道你们来祸害老三一家,逐-出-村!”
胡桔贵指着胡于氏的脑袋,跟胡桔松说着。
胡桔松连连应是,胡于氏还想蹦哒,胡桔松冷冷的说:“想被休回家,你就继续作。”
说罢,转身背手率先走出人群。
胡于氏从未见过这样的胡桔松,一时间被吓住。
在押她的那两个妇人放手后,乖乖的跟着走了。
胡桔贵抬手挥了挥,说:“大家散了吧,散了吧,都快去挑水浇地吧。”
村长一声令下,围观的人又眼馋的看了看胡玉擎家的高头大马,纷纷离开了。
胡桔贵招呼了一下胡训庭:“二叔,到玉擎家坐坐?”
胡训庭点了点头,对胡玉擎说:“快把大马牵进院里,当心丢了。”
胡玉擎仍带着怒气,在看向云水柔时才缓过来,温和的说:
“阿柔,别往心里去,我会保护好你和多多的。”
云水柔此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是不是她一味退让错了?才会让自己女儿被如此污蔑?
听到胡玉擎的话,她皱眉看向胡玉擎,说:“阿擎,你说是不是有人要害多多?”
胡玉擎见她情绪焦虑,刚想开口安慰,胡训庭说话了。
他说:“玉擎媳妇儿你放心,哪个敢害你和多多,老子决不放过。
你好好跟玉擎过日子,其他不要多想。”
胡桔贵也说:“村里的谣言我会压下,县令大人明令禁止妖言惑众,借旱情生事。
如今胡于氏和冯大曼所为,算是触了县令的霉头,我不会让她们蹦哒下去的。”
闻言,云水柔才稍稍松气。
玉泉县令公正廉明是出名的,口碑很好,为民请命,是个好官。
胡玉擎有点不屑,那个狗官是在惧他。
云多多这会儿明确了冯大曼是重生之人,心里的石头反而落了地。
凡事就怕敌暗我明,现在冯大曼自己蹦哒出来,摆在了明面上,云多多就不怕了。
她跳哒到胡训庭二人跟前,摆出一副请的姿势,说:“二太爷、大爷爷,请进。”
胡训庭看着云多多,笑道:“玉擎,你两个大人还不如个孩子,你看多多有多懂事,知道请我们进去。”
胡玉擎哈哈大笑,说:“那是,二爷爷也不看看那是谁闺女。”
“哎哟,把你得意的,当心我把你闺女领回家。”胡训庭边往院里走边说。
“那得看二爷爷有没有那本事。”胡玉擎将马牵进院,系在院里梧桐树下。
云水柔赶紧去厨房烧水泡茶,胡玉擎招呼二人进堂屋坐下。
“大伯,你这是有什么事情吗?”胡玉擎开门见山的问。
胡桔贵瞪了他一眼,说:“没事你大伯我就不能来家里坐坐了?”
胡玉擎摸了一下鼻子,说:“随时欢迎大伯来家里坐坐。
不过,我看大伯今天心思重重,怕是有什么大事吧?”
“唉,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还真是有一件关系全村人的大事。”
胡桔贵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你们也知道,眼下再过二十几天,麦子就要起身了。
可是这老天头年冬上就没怎么下雪,过来年两个月了,更是滴雨未见。
这是要断了这一季的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