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中年人的训斥,年轻人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过來,这才想到來这里的目的。连忙向中年人道歉:“对不起,陈先生。”
在说话的的时候,年轻人狠狠的瞪了老女人一眼,这时的他不但将易阳恨上了,而且连老女人都恨上了。在他想來,本來是一个可以表现自己的机会,却活生生的被易阳和老女人弄成这样子。
“好了,快点办正事吧。”中年人摇摇头,不耐烦的冲年轻人挥挥手,示意他赶快将事情办完。
从进入发廊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分钟了,不但沒有黑三和易阳的任何消息,而且听到的全是一些扯蛋的事情。中年人本來得知黑三和易阳的藏身地点所产生的欣慰,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年轻人微微欠了一下腰,应了一声。然后冷冷的盯着老女人,说道:“老姐,燕子呢?”
“燕子?來者不善啊!”
听到年轻人的询问,老女人感觉嘴角一阵苦涩。先是小辣椒,接着是燕子,摆明了是冲着黑三和易阳两人來的。
“莫非燕子也在陪客人?”年轻人一见老女人的表情,立即就知道了其中的奥秘所在。
“是的!也许是天气冷的原因,今天的客人稍微多一点。”老女人撇撇嘴说道。
见老女人和自己绕圈子,年轻人也不愿意浪费时间,直接将來这里找黑三的事情说了出來。只不过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老女人的回答让他十分失望,并且说都快一年沒有见到黑三了。在老女人说话的时候,年轻人时刻关注着老女人的表情,结果很平静,沒有一丝惊慌失措,或者说是闪烁其词的样子,不只是年轻人在关注老女人,就连中年人也在关注着老女人,企图从她的眼神中,來分辨出话的真伪。但他们哪里知道老女人早已接受了黑三的警告。
“不可能啊?三哥要回雾柳镇,势必会到这里的。”年轻人抬头看了一眼里面的包厢,皱起了眉头,向中年人问道:“陈先生是不是消息有误?”
作为黑三的兄弟,他非常清楚黑三的为人。按照黑三的性子,只要脱离了险境,到达雾柳镇就一定会來这个地方找燕子。毕竟在酒店,宾馆,桑拿之类的地方住宿需要身份证登记,而发廊却不需要,更何况这里有他的情人燕子。
“消息不会错的,你仔细想想他还有沒有别的去处?”中年人摇摇头,沉声说道。
“别的去处?”
年轻人挠挠脑袋,想了半天摇摇头。当他眼光掠过里面的包厢时,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只不过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他掐灭了,因为陈先生在这里,更何况找黑三是头等大事,他岂能因小失大。
“怎么了?”中年人看到年轻人的异常,立即出言询问着。
年轻人扫了一眼旁边的几个小姐和老女人,然后走到中年人身边在其耳朵边上说了几句。中年人先是微微一皱眉头,随即好想想到了什么似地,然后冲年轻人点点头。
“既然三哥不再的话,你告诉我小辣椒和燕子在那个房间吧?”年轻人看着老女人,冷冷的说道。
“李哥,这不合适吧。”看着凶神恶煞的年轻人,老女人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说!”年轻人伸手从腰间将枪拿了出來,对着老女人的脑袋,冷哼一声,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事实证明年轻人掏枪的这个举动非常之正确,当他将枪抵着老女人的脑袋时,他清楚的看到旁边的几个女人将眼光锁定在里面的第一个房间。年轻人笑了笑,将枪收了起來,跟在中年人的身后,往房间走去。
而这个时候的易阳并不知道危险正在一步步的逼近,他躺在按摩床上,享受着无边的艳遇。风衣女子用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以及那双硕大的胸脯不停的挑逗着易阳。就在易阳即将把持不住,陷入温柔乡的时刻,门外传來砰砰两下敲门声。
“谁这么缺德,在这个时候來敲门?”爬在易阳身上的风衣女子,看着门口的方向,愤怒的咒骂着。
骂归骂,但是门还是要开的。既然在这个时候敲门的话,很明显是有要紧的事情,在以往的时候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发生。一般情况下,都是警察要來临检,老女人接到内部通知后,将人员全部疏散开了,做好迎接检查的准备。
“李哥?怎么是你?”
当门打开后,看到站在外面的年轻人,风衣女子脸色煞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很明显以前发生的事情,让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嘿嘿!你这是刚做完还是沒做呢?”看着几乎半露的风衣女子,年轻人不屑的冷笑一声,伸手将其推到一边,然后往按摩床走去,一边走一边吼道:“他娘的,胆子不小啊,我的女人都敢动?”
躺在床上的易阳听到动静后,一下子坐了起來,当他看到两名陌生的男人走到房间时,不由的嘟噜了一句:“妈的,老子不是遇到传说中的**抢劫吧。”
由于军人的职业习惯,易阳在坐起身子的同时,暗自打量着面前的两位男人。至于说话的年轻人他只看了一眼,就沒放在心上,很明显这家伙长期留恋于酒色场所,一看就知道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人,连站立的姿势都有些漂浮。
只不过那名中年人给他一种极度的危险感觉,在接触到中年人的眼神后,易阳浑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來,感觉好像被一只饿狼盯着一般。沒错,就是被狼盯着的感觉,这种感觉易阳在野外生存时亲身体验过,就是这种感觉。
“抢劫?去你妈的,跟老子滚下來。”
年轻人听到易阳的话后,顿时大怒,立即从腰间拔出手枪,对着易阳的脑袋。然而在这个时候,年轻人却听到中年人的一声轻叹,接着说道:“把枪收起來吧,你对他根本产生不了威胁。”
“什么?”年轻人回头问了一句。
就在这个时候,易阳突然间从床上弹了起來,伸出拇指轻轻一按弹夹,然后抓住手枪,往后一推,再一提,呼吸间将枪支分解开來。当年轻人反应过來的时候,扣动扳机时,却发现整只枪只剩下架子了。年轻人目瞪口呆的盯着手中的枪,使劲的咽动着唾液。这时他才明白刚刚中年人说自己对易阳够不成威胁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易先生身手果然了得,不愧是能从龙口监狱和公安局安然离开的高手。”当易阳扔掉手中的弹夹时,中年人双手轻轻的拍打着,发出啪!啪!啪!的声响。
“你是九爷的人吧?怎么称呼?”
见中年人一句就倒出了自己的身份,易阳就知道这是九爷的手下。因为只有九爷才清楚自己的一切,而且只有九爷才会对自己和黑三如此关注。
“果然不愧是九爷看重的人,认识一下,我姓陈,你可以叫我陈先生。”中年人笑了笑,三两步走到易阳的面前,伸出右手。
“九爷看重我?”易阳伸手握住中年男子的双手,淡淡的说道:“我对九爷沒多大兴趣,我这个人呢,一向不愿喜欢独來独往。”
在说完这句时,易阳表面上表现的极为轻松的样子,但是内心却非常的紧张。毕竟第一次见面,如果表现非常乐意的样子,极有可能引起对方的怀疑,这也是易阳如此冷淡的原因。
中年人见易阳对九爷不屑一顾的样子,脸色微微一沉,眼中的寒意一闪即逝,握住易阳的右手猛的一用力。沒曾想这个时候的易阳却将手抽了回去,而且在抽回去的时候利用拇指在他合谷穴上用力一捏,让他在第一次交手中吃了一些暗亏,有了这个发现后,他不得不从新审视易阳,很明显这个易阳并非像他表面这么简单。
然而在一旁的年轻人并沒有陈先生这样的内涵,他在见到易阳对九爷不屑一顾的表情后,大声训斥了一句:“你说什么?信不信我立即让你走不出雾柳镇?”
虽然易阳身手很好,在呼吸间将他的手枪分解。但是年轻人却并沒有太多的畏惧,在他眼里即使易阳的身手再强上一倍,又能怎么样,在人多,枪多的情况下照样会被打死。身手再好,在热兵器时代并沒有多大的用处。
“闭嘴!”中年人甩手给了年轻人一个耳光,然后冲易阳歉意的笑了笑,说道:“易先生,手下人不懂事,还请见谅。”
看着年轻人肿胀的脸庞,易阳摇摇头,笑着说道:“只不过这位兄弟说的也许是实话,在九爷的地盘上,我也许真的走不了。”
“易先生还在生九爷的气?”中年人冲身后的年轻人摆摆手,等年轻人拉着风衣女子走出去的时候,中年人这才缓缓的说道。
中年人在这一刻直接承认了,从进入宁水市,到警察查房,再到被刑警队带到公安局的事情都是九爷授意的。其实中年人在看到易阳这种冷淡到了极点的表情,就知道易阳已经猜出事情的经过,于是直接坦然的承认了一切,毕竟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不需要说透,心里明白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