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百草火了！”
等到白娅二人离开那个虚幻空间后，松柏练功厅的时间才恢复流动，一切如常，但又有了些许变化。
方婷宜并没有如同原着中那般说些似是而非的话，那群记者们的脸上则是带着挫败的神色，今天的一系列情况似乎与他们的预期不符。
原本以为是冠军的人……输了？
那他们提前写好的稿子不就白费了吗？
那可是他们连夜赶出来的稿子，全部宣告毙了！
曲光雅看着那则视频在网上的疯传和讨论程度，心中微惊，里面的一些言论颇为无脑，她则是上线和人家对喷。
看到让自己心情不好的评论，喷！
看到无脑发言的评论，喷！
看到歪曲事实的评论，直接大喷特喷！
而那些好的评论还是占据了大多数，其中有对方婷宜的质疑，但更多的是对戚百草的好奇。
如今的百草已经今时不同往日。
以前的她默默无闻，好不容易在道馆挑战赛上初显锋芒，一次意外车祸，锋芒暂灭，却也有了一点点知名度。
而现在，这三年间，她被白娅带着到处飞，但凡是那种中等大规模以上的元武道比赛，她都会报名参赛，全国巡赛，收割了一块又一块奖牌和一尊又一尊奖杯。
这些年的比赛可不是白打的，冠军也不是白拿的。
百草的名气也算是打了出来，不再是籍籍无名之辈，网上也多了一批小粉丝。
方婷宜原本想走过来向百草道喜，顺便解释一下自己刚刚的异常反应，虽然她并不知道，当时的她为何会如此反常，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
说出去估计也没人会信。
只是还未等她朝那个方向迈步，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还是特定的那个铃声。
“婷宜，是你外公。”
林凤一直替婷宜拿着手机，在电话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她不可避免的看到了来电显示。
方婷宜的外公就是贤武道馆的馆主，是个非常厉害的老头，一心痴迷于元武道，甚至已经到了一种偏执的地步。
也不知道传闻对不对，听说对方对待外孙女的态度近乎苛刻，似乎是因为方廷皓半退元武道圈的缘故。
回忆起那些曾经听到的传闻，林凤丝毫不敢怠慢，表情还有些紧张，在铃声响起的第一时间就冲到了婷宜面前，甚至没有在意那群记者们的状态。
“外公……”
看着方婷宜一时转变的脸色，林凤悄咪咪的又离远了，电话刚接通的那一刻，她还没来得及往后退，就已经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的一声怒吼。
听上去是中气十足的模样。
一时之间，她看向对方的眼神就更同情了，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庆幸起来，还好她练习元武道只是出于喜欢，家里人也支持，谁知道练着练着，就练成了名人了。
这估计就是教练口中所说的天赋。
白娅同样注意到了方婷宜这边的动静，也听到了林凤口中的“外公”，见方婷宜小心翼翼的模样，她倒是想象出了电话那边的老头儿会是怎样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模样。
思及此，她不由得暗自叹息，都说蝴蝶扇动翅膀，只希望现在的外公是个好角色，对待方婷宜能更好些。
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而孙女只有一个，如果对方真如同原着中那般对方婷宜又打又骂，甚至还pua……
emmm……
人家的家事还是别管了。
*
白天很快过去，落日也逐渐隐于地平线，原本喧嚣吵闹的道馆一下子变得安静，整个练功厅安安静静的，只余下月辉洒落，铺上一层具有朦胧美的银纱。
一时的胜利也只是带来了一时的庆贺，他们该在意的是世界级元武道锦标赛。
松柏道馆被月光照耀着，沐浴在圣洁中，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月色渐沉，贤武道馆这边的星星都被压抑的不敢出头。
松柏道馆一片祥和，贤武道馆的氛围则是肃穆。
昏黄的灯光下，周遭只余下一片灰蒙蒙的颜色，方婷宜没有了白日里那副明媚模样，她安静地跪坐在蒲团上，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
从中午一直跪到晚上，未进一粒米，未喝一口水，就这样毫无准备的被罚跪。
“你输给了一个新人。”
外公坐在上位，语气平静，他早已将网上疯传的那一段视频看了无数遍，心中对自己的这个外孙女也是多了份失望。
“婷宜，你和你哥一直都很优秀，如今，你哥需要接手你爸的公司，你就是外公唯一的希望。”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许是老人的语气太过于平静，方婷宜却是可算有了分害怕，外公对他们一向严格，哪里这样和颜悦色过？
“百草很厉害，她的进步很快，那丫头不错。”
老人自然知道戚百草，也知道宁南是松柏道馆的指导教练，但是，方婷宜接受的可是世界级全方位的培养。
虽然，宁南那家伙打遍了世界级。
“唉……”
这也是他内心感到无奈的原因。
“早知便不让你加入沈柠的训练基地了，倒不如一开始就直接去松柏道馆参加训练。”
“你的对手，原本只有韩国的恩秀，如今，国内又多了一个。”
听到自家外公这么说，方婷宜却是不自觉的摇了摇头，抬眸严肃地看着上位的白发老人。
“外公，如果不是沈柠教练如今无法待在岸阳，松柏也是不会接纳训练基地这群人的。”
事实的确如此，所有人无法忽略的一个事实是，松柏道馆如今的元武道指导的确优秀，是条狗都能被培训成优秀的元武道选手。
虽然，她并不是说沈柠教练不厉害，对方也很厉害，毕竟是国家级的元武道教练，实力就摆在那儿。
只能说，白娅两兄妹太会训练了些，硬生生压过了沈柠教练的光芒。
“罢了，你今天好好长点记性，日后好好训练，世锦赛有你的名额，别输的太难看。”
老人看着方婷宜有些苍白的脸色，他自然是心疼的，但是，心疼也抵不过教训。
“如今松柏道馆的实力已经不同于往常，外公今天罚你，是因为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了，岸阳所有人都知道你输了，还是差点惨败，差一点就3：0输了。”
方婷宜胜的第二局，倒不如说是百草故意放的水，老人看过视频，自然能够察觉到百草当时踢腿角度的不对劲。
而确实没有放水的戚百草则是无形之中被戴了一顶高帽子，可惜她不知道。
“婷宜，有输就有赢，外公不是不允许你输，而是不希望你输的太惨，而且，你觉得自己的进步明显吗？”
这也是老人生气的一大原因。
所有人都在进步，而方婷宜似乎已经到了一个瓶颈，几乎是在原地踏步。
虽然她原地踏步的实力已经超越了很多人。
“你还在喜欢初原那臭小子吗？”
正在方婷宜愣神间，老人突然发问，她也是下意识摇头，“没那么喜欢了。”
这显然让老人感到意外。
“你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以前你很喜欢找初原，如今在松柏道馆训练，难道没去找他吗？”
老人的语气中充满了探究，方婷宜察觉到了，却也并没有隐瞒的打算。
她冷静的摇头，神情坦然。
“我向他表白了，他说只拿我当妹妹。”
“啪！”
老人被气的一巴掌拍在了木桌上，桌上放着的茶盏都被震翻，淌出一行水渍。
“你主动向他表白的？还被拒绝了？那小子眼光这么高的吗？”
这很明显让老人震惊。
“嗯，我喜欢了他那么多年，总不可能一直默默暗恋下去，倒不如直接说开。”
方婷宜看着上首的老人，一字一句，背脊骨突然挺直。
“我喜欢他是他的荣幸，他不喜欢我是我的结局，我方婷宜从没有逼迫人的习惯，我从不缺追求者，我也并非只能喜欢他一个。”
看到自家外孙女的这个态度，老人心里莫名感到舒坦，他很满意方婷宜的想法和观念。
但是——
“这是你自己的想法吗？你以前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容易七想八想，好在没有耽误训练。”
方婷宜一噎，默默垂头，“这是白娅告诉我的，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现在的心境都好了许多。”
“至少，看到喻初原，心中没有那么欢喜，也没有那么难受，就挺平淡的。”
“白娅？白家丫头？三年前她可是火了一阵。”
老人自然认识白娅，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熟，小时候，这几家的关系都还不错。
毕竟一直是以白家为首。
“白丫头的脑子从小就好，确实得让她给你治治，别整天沉迷于情爱。”
老人看了眼方婷宜，突然反应过来对方似乎还在跪着，“赶紧起来，坐着也行，揉揉腿，咱俩继续聊聊。”
此刻，婷宜的腿部已经处于一种酸疼状态，但也没那么严重，毕竟她还是动不动就揉几下的。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