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来看大比之前,浮笙在房间里,特意花了一些时间在脸上画了些痘,为的就是防止出现意外,遇到仙盟的人要揭她面纱。
果然,也幸好她有这手准备。
眼见浮笙扑到晏苏怀里装哭,风云情表情都忍不住抽了下,只觉自己白替这小妮子担心了,但该演的戏自然还是要演的,风云情当即板起脸,冲着君雾池道:“仙盟少主若是对我天衍宗有意见,直说便是,何故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之前说我天衍宗甄嘉明是魔族,后来又说守笙和逃犯相似,现在更是连我天衍宗前来观战的客人都不放过,仙盟少主接下来,是不是还要说本掌门也是魔族?”
风云情这么点出来,场上的人也感觉到仙盟似乎有意和天衍宗作对,这才总是找天衍宗的事,倒是信了风云情的说辞,觉得仙盟是在以找魔族为借口挑衅天衍宗,听着台上浮笙哭哭啼啼伤心欲绝的声音,场上有些好心的观众也看不下去了。
有人壮着胆子附和风云情:“对啊,总不能仙盟说谁是魔族,谁就得自证清白吧?总得拿出证据再开口吧!”
有了第一个人,就有了第二个人:“是啊,人家好端端一个姑娘,都说了最近过敏,脸上起了些痘,仙盟还如此咄咄逼人,强行将人家面纱揭下,现在倒好,让人家姑娘以后怎么见人?”
“就是!之前那位公子不是还作证这姑娘和通缉之人长得不像吗?有证人都不行,硬要让人家小姑娘揭面纱……”
女子都是爱美的,被人如此当众揭短,自然会羞愤难当,浮笙这反应引得不少正义之士开口说话,矛头都是对准仙盟。
高齐见过浮笙春桃时的样子,再加上她之前就给高齐说她脸上长了痘,所以高齐对浮笙的话深信不疑,心里是一万个相信浮笙的,见宫子离对浮笙出手时,他义愤填膺的不行,原本就要责骂仙盟,没想到浮笙的面纱一掉,露出那张脸来,直把他震惊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虽说他知道这小丫鬟脸上有痘,但这痘……也太夸张了吧?
起初正有些担心浮笙的淳于怮悯,此刻看着浮笙的脸,表情也有些呆滞。
……怎么、怎么一天的时间,苏笙姐姐脸上长这么多痘?
趁着把头埋在晏苏怀里的时候,浮笙又把面纱给戴上了,她演的倒是逼真,此时从晏苏的怀里抬起头,通红着眼,像是真的羞恼至极般。
仙盟一时被推上风口浪尖,听着周围观众的指责,君雾池没有解释,他的眼只看着浮笙,眸色幽紫一片,道:“把血滴入神魔柱,若是没有反应,那我仙盟与你道歉。”
女子右眼下的泪痣也被痘痘覆盖住了,除了眉眼,根本看不出一丝和画像之人的相似之处。
但即便瞳眸看不出她的魔体,根骨外貌修为也截然不同,可君雾池没由来就是有一种直觉,眼前的女子就是那晚的人。
神魔柱融了他的血,只要魔族之人的血融进去,无论什么法宝遮掩,都会原形毕露。
“够了!”风云情似乎忍无可忍般,道:“仙盟少主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真当我天衍宗任仙盟欺辱么?”
君雾池没有开口,他只定定的看着浮笙,似乎若她不把血滴入神魔柱验个真伪,便不罢休般。
“好,那若是我将血滴入,还是没有反应,仙盟少主当如何?”浮笙回视着君雾池,道:“难道仙盟污蔑了别人,最后只一句道歉便可?”
“少主……”宫子离闻言皱起眉,眸光有些忧虑的看着君雾池。
早在面纱揭下,对方和画像上不同的时候,宫子离就已然意识到不对,眼前的情形对仙盟实在不利,若是能验得眼前的女子是魔族还好,若是不能,那从这以后,仙盟的形象会在百姓面前大大损毁。
而眼前这女子的态度,分明是有恃无恐,不惧仙魔柱。
“你想如何?”君雾池问浮笙。
“传言仙盟的不周山脚下曾孕育有一颗天地神石,可以养颜滋肤,我要那颗石头。”浮笙道。
然而浮笙这话刚出口,君雾池还没说话,一旁的白袍之人便道:“不行。”
这是浮笙第一次听到那白袍之人开口,不由朝他看去。
君雾池听到浮笙的话时微微蹙眉,听到巫师拒绝,眼睛也看向他。
“少主,她并非魔族。”白袍之人声音轻缓,他道,“无需下此赌注。”
‘并非魔族’四个字,让君雾池的眸光凝起,他像是有些无法相信,目光又朝浮笙看来。
像在几番确定,君雾池的眸中紫色妖冶,半晌,他意味不明的道了句:“打扰了。”
说罢,他竟也不再纠缠,深深看了浮笙一眼,然后就直接转身凌空飞离了。
而在君雾池走后,宫子离和那白袍人也紧跟着消失。
白袍之人在临走前,戴着面具的脸,似乎朝晏苏和浮笙这边看了眼,但那目光停留的很是短暂,像是错觉般。
没想到君雾池会真的善罢甘休,这倒是让还准备接着演戏的浮笙微微有些错愕。
仙盟的人一走,场上的氛围顿时轻松了不少,渡仙阁阁主和事佬般道:“误会,都是误会……明日千机塔开启,本阁主会亲自送五位小道友进去,此次大比已圆满结束,感谢各位道友捧场……”
那边渡仙阁阁主还在讲着结束语,而晏苏却已然抱着浮笙直接就飞离了比试场地,徒留下场上其他人。
“这小子!”风云情不禁又骂了句。
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观众席上的人,眼见守笙抱着那女子离开,又纷纷开始谈论起来,都在猜想她和守笙之间的关系,不少人在晏苏离开以后,都不想再听渡仙阁阁主的散场话,直接也离了场,很多女子走的时候口中还在念念不忘守笙,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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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苏的速度极快,那边大比还未散场,他便已然带着浮笙回到了住寝处。
门关上的瞬间,隔音诀也布下。
浮笙还没来得及看清,只觉身下一软,自己竟是被晏苏抱到了床榻上。
“浮笙……”
耳边是晏苏浓腻的呢喃,他的双臂尚且抱着她腰身,竟是整个人连同她一起压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