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出去?”仍在院中的聂风,一眼便看到向外走的李杨。
李杨点点头。
“你没听独孤梦说,剑圣正在闭关备战,你难道不打算好好准备一下?”站在聂风身边的明月忍不住道。
“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倒是你们。”
“我们?”
聂风和明月面面相觑,“我们怎么了?”
“这青天白日,你们在院中,当着那些工匠们的面亲亲我我不太好吧。”李杨调侃道。
“谁亲亲我我了?”明月大声争辩道。
“我们……”聂风不禁老脸一红,不知道该怎么辩解了。
李杨却哈哈大笑着离开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以及犹在耳边回『荡』的笑声,聂风诧异道:“他居然笑了?”
“别理他,谁知道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明月仍有些忿忿道。
聂风点点头,“的确,他的心思实在难以捉『摸』。”
这时,院中却来了一人。
“霜师兄?”聂风惊道。
秦霜看了一眼明月,有些无奈道:“师父叫我严密监视此处,我却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也亏得是我,若是被其他人发现告诉了师父,师父会怎么想?”
“我。”
“好了,我还不知道你?你是绝对不可能背叛师父的,放心,你我兄弟,我绝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师父。”
秦霜摆摆手,看了眼聂风身后的明月,心底叹了口气。
“既然是监视,你现在直接现身,不就暴『露』了吗?”聂风问道。
“别提了。”
秦霜叹道:“那家伙一出去,就施展轻功跑远了,我们的人也不敢太过接近,没一会功夫就跟丢了,看那方向,显然是已经离开青海了。”
“他走了?”聂风低呼道。
“不可能,他还要亲自给芸娘下葬,绝对不会走。”明月指着那些还在没日没夜干活的工匠们,肯定道。
秦霜看了看聂风,又看了看明月,不由叹道:“看来,就连你们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李杨到底去了哪里?
这个问题,不止困扰着秦霜、聂风、明月、雄霸,也困扰着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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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已经升起,虽然已经不复八月十五夜的圆,但月光依旧柔和,柔和的像是女孩的心事。
独孤梦就望着这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李杨。
虽然只见过寥寥几次,但每一次都留给她难忘的印象。
“哈哈,这家伙居然怯战逃了。”断浪的笑声传来。
独孤梦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你又在搞什么鬼?”
“什么叫我搞鬼?”走过来的断浪不悦道。
“哼!别以为你有多聪明,我已经看穿了你的把戏。”独孤梦冷哼道。
“你这话我听不懂。”断浪脸『色』难看道。
独孤梦道:“不懂?好,那我就告诉你,当初是谁在无双城像个老鼠似的东躲西藏?又是谁,跟我说忠于无双城?只恨我当时竟信了你的花言巧语。”
“那怎么会是花言巧语,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断浪大声争辩道。
“真心话?”
独孤梦讥讽道:“你的真心话就是,明知道我在无双城调查真相,你却趁机去挑唆我大伯去杀他?”
闻言,断浪脸上一阵青一阵黑。
的确,当时无双城被天下会占领,他作为叛逃天下会,还投靠无双城的叛徒,处境自然十分不好,幸好当时遇到了独孤梦,好说歹说才得到独孤梦的信任。
就这样,他从独孤梦口中得知了李杨和剑圣的所在。
本来他一开始就去投奔了剑圣,可剑圣却在参悟剑二十二,完全不理会他,他只能自己去找李杨,结果却被赢汩打了一掌,左手惨被削肉,狼狈而逃。
无奈之下,他只能再次回来投靠剑圣。
正好赶上剑圣悟出剑二十二,终于肯重出江湖。
他便把李杨的事情一说,却故意隐去了,独孤梦在无双城调查假独孤一方的事情。
而当时正雄心万丈,重出江湖的剑圣,一听到杀死胞弟,致使无双城沦丧的仇人李杨就在青海,自然是马不停蹄,直奔李杨杀过去了。
多完美的计策啊!
他也没说什么,更没扯什么谎,只是稍微隐瞒了一点事情,就让剑圣与李杨变成今日这般不死不休的局面。
断浪心中一直为此得意不已,却没想到被独孤梦拆穿了。
“我只庆幸当时没告诉你,我对他下了软筋散,否则,还不知道要酿成多大的惨剧。”独孤梦恨恨道。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断浪彻底撕破了伪装。
“此战已经公之于众,全武林都在翘首以待,你大伯更是想凭此战重出江湖,让世人见识到他的剑术,就算你现在说再多,也无济于事,而且。”
说到这里,断浪『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容,“而且你还不知道吧,霍继潜现在已经逃之夭夭了。”
独孤梦不屑的反驳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没骨气、”
“你。”断浪先是气得想要拔剑,但随后却『露』出了嗤笑。
“现在霍继潜已经成为世人瞩目的焦点,他那座院子外,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以为自己逃得神不知鬼不觉,其实早已经被无数人看到了,光是一下午的时间,他逃走的消息便已经闹得人尽皆知,现在,恐怕就你还不知道吧。”
“不可能!”独孤梦大声道。
断浪却没有继续与她争辩,大笑着,得意的离开了。
原地只剩下独孤梦。
良久。
独孤梦叹息道:“如果他真的逃走了,也是一件好事。”
—
李杨逃走了?
整个武林都想知道答案。
可答案,却偏偏叫一个不想知道的人,知道了。
这人就是步惊云。
这段故事,还要从万贯钱庄说起。
万贯钱庄。
“掌柜的,您听说没有,昨日王大户家遭劫了。”伙计一边擦着窗沿,一边好事道。
“这算什么新鲜事,前天,大前天……短短五日,王大户、高员外、巨鲸帮、李家……足足九处全都遭了劫,损失足有数十万两之巨,可笑的是,到现在还没人知道这贼是谁。”
掌柜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与干活的伙计闲聊。
伙计走过来,低下头,小声道:“我听说,那个贼就是……霍继潜,据说是因为畏惧剑圣不战而逃,害怕被剑圣找到,便偷上一大笔钱隐姓埋名做了土财主。”
“你这都是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简直是无稽之谈。”掌柜摇摇头,根本不信。
伙计还要再说,门外却来了人。
“客观,您这?”迎上去的伙计,看到这人抱着一具尸体进来,彻底傻眼了。
来人一脸冷酷,略过伙计,走到柜台,直接拿过柜台上的纸笔,写下三个大字:
步惊云!
“光这三个字,我要十万两黄金!”
伙计早已吓得不知道如何应对,掌柜也是打着哆嗦过来,当看到步惊云三个字时,便已经明白来人就是步惊云。
他哪敢拒绝?
连忙给步惊云开了一张十万两黄金的银票。
步惊云拿到银票,出了钱庄,又抢了一具上好的楠木棺材,将怀里孔慈的尸体放入棺材内,直奔侠王府。
侠王府内。
已经被兑现的十万两黄金,明晃晃摆在大厅内。
“这十万两黄金只是见面礼。”步惊云扛着棺材,站在名满江湖的侠王府内,当着明天就要六十大寿的侠王,淡淡道。
“原来是云堂主,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我也好去迎接才是。”侠王吕义迎上去,热情的打着招呼。
“不知云堂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我要冰魄。”步惊云道。
“冰……冰魄?”吕义惊呼道。
“不行,冰魄乃是我侠王府祖传宝物,岂能给你!”一直站在吕义身后的儿子,吕廉怒喝道。
“嗯?”步惊云看向吕廉,嘴角掀起一抹邪魅的笑。
不给?
注意到步惊云表情的吕义心底一惊,连忙笑道:“如果是别人,断然不能给,但云堂主当初对我有救命之恩,为报答云堂主的恩情,就算要我的命,我也绝不皱一下眉,何况是一件冰魄?只是冰魄是我先祖的陪葬之物,就请云堂主先住下一晚,等明日择吉时取出。”
“不必了,我明日再来。”步惊云漠然的掉头离开。
等步惊云走出府门,吕义连忙道:“廉儿,赶快写信,通知天下会,步惊云在此。”
“是。”
……一只信鸽从侠王府飞出。
不一会,吕义就见步惊云居然去而复返,还杀了门口下人,杀气腾腾的闯了进来。
“你,不是说好明天”
不等吕义问完,步惊云抬起手,手里赫然捏着一只信鸽。
正是去向天下会传信的那只。
吕义眼见事情败『露』,无法解释,铁青着脸,大喝一声:“我跟你拼了”,便向步惊云攻去。
“嘭”步惊云手里的鸽子,硬是被他他活活捏爆。
血『液』四溅,喷了吕义一脸,『迷』了吕义的眼睛,然后还没等他眼睛睁开,胸膛就被步惊云印了一掌,当场毙命。
步惊云扛着棺材,踏过吕义的尸体,直奔侠王府后的侠王陵,一路上,凡是阻拦的吕廉、下人全都被杀死,不留活口。
直到侠王陵前。
步惊云朝陵墓的门挥出一掌。
“轰!”陵墓的门粉碎。
步惊云大步走入陵内,只见面前供奉着侠王灵位,灵位下面,正坐着一个一身黑『色』夜行衣打扮,浓眉大眼的青年。
饶是冷酷漠然的步惊云,此刻也忍不住『露』出惊容:
“霍……霍继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