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盆鸡是一个很有自己思想的国度。
它们从上千年前开始,就疯狂地汲取着来自赤国的的一切知识,好的坏的,精华的糟粕的,那是来者不拒,通通接受。
就拿鬼怪文化来说,赤国人对于鬼怪的态度,一般是敬而远之,大家那是相安无事,值得尊敬的鬼神,绝大多数都是赤国人的先辈,或者是对于赤国有过大贡献的动物。
但脚盆鸡不一样,他们这边但凡是有点样子的“生物”,都被列入了鬼神的行列中,他们有一种很奇怪的鬼神崇拜思想,因此在他们的神话传说中,有着八百万神明的传说。
但这些所谓的神明,其中大多数都是似是而非的存在。
比如座敷童子……
在脚盆鸡一些地区,座敷童子是一种诞生于自然之间的特殊精灵,只有小孩子能够看到它们,它们同样也喜欢与小孩子一起玩耍,不过它们生来就喜欢恶作剧,总是能把小孩子逗得一惊一乍。除此之外,座敷童子一般会被这些地区的人视为家庭的守护神或者福神,在家里看到了座敷童子,就意味着家族繁盛。
但在一些地区,座敷童子却是被视为不祥之物,通常被认为是未出世的孩童的怨气所化,这种情况下的座敷童子当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赤星是没有超凡力量存在的,有的只是世界运转的规则……
在赤星,座敷童子诞生于出生之后被父母狠心抛弃的婴儿尸体之上,它们善于玩弄人心,能够让人类看到自己心中最害怕的事物——之前村夫遇到的就是这只座敷童子……
这小东西报复心极强,并且成群结队,拥有着知道人类真名就能找到那个人的能力。
李希夷的真名,这些小东西自然是没有资格知道的,如果李老板放开自我,这些小东西在听到他的真名的一瞬间就会灰飞烟灭。
但李正这个马甲的名字,却是实打实地登记在赤国国家体系中的,甚至不止赤国,赤星上所有国家都知道李正这号人物。
座敷童子也从未想过赤星上有人类可以对付它们,就算知道,以它那被仇恨充斥的愚蠢的脑子,也不可能放过“李正”。
于是它就来了,然后它就跪下了……
正应了那句话,越是强大就越是谦虚,越是弱小,就越是猖獗,人类是这样,怪物也是这样……
“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东西?”鹤熙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只青面獠牙的座敷童子。
“这小东西出世之后,被一个刚好路过的酒鬼收养了……”李希夷说道:“那个酒鬼患有脑部功能障碍症,因此把它当作一个普通的婴儿照养了几年……”
“这小东西在他的照顾下,居然压制住了那与生俱来的本能,逐渐变得像是一个真正的人类幼崽一样……”
“后来那个酒鬼因为一次酗酒,掉进河里淹死了,这小东西一直守在那里,不过后来酒鬼的住所被脚盆鸡当地的一个开发商强拆了……”
说到这里,李希夷耸了耸肩:“之后的事情你们应该知道了……”
失去了住所的座敷童子,同时也失去了这位脑部功能障碍的酒鬼在它脑子里种下的人性种子,冲到那个开发商的家里,大开杀戒,从老到小一个都没有放过,鸡蛋都被摇散了,就连泥土里面的蚯蚓都没有放过……
别看这小东西在李希夷这里老老实实的,但那骨子里的凶性……
“杀了吧!留着也是祸害!”李希夷说道。
听到他这话,天使三王不约而同地双手抱胸,鄙视地看着他。
“要动手就自己来!”凉冰说道:“老娘可不希望动了手之后就被个神经病在脑子里面念叨!”
一直以来李老板在天使三王的心目中都是个圣母的形象,但鹤熙因为改变赤国发展的历史,被赤国的气运在脑子里面念叨的事情传出去后,天使三王才发现这货坑起来那是真的坑……
李希夷无奈一笑,目光垂下,那只看起来很老实的座敷童子,小小的身躯一颤,化为一抹青烟飘向空中,最后随风而散……
“你不找你家长辈,把这小东西送去轮回?”鹤熙好奇地问道。
“我送它干什么?”李希夷诧异地看着鹤熙:“我看起来像是很闲的样子吗?”
天使三王目光整齐地看着李希夷手里的鱼竿……
“这样的东西不值得我浪费时间!”李希夷施施然地提起鱼线,给空空如也的鱼钩挂上鱼饵,然后甩竿……
……
“哟!村夫!好久不见,你睡得好吗?”
陈昊在安保部门口遇到了满身伤痕的村夫,立马上前打了个招呼。
村夫回头看了一眼安保部大门,然后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这些砸碎真不讲道理啊!居然还试图让本大爷屈打成招?真是做梦!”
他是脚盆鸡人,这也让他的腰杆远远没有陈昊这么硬,更没有一个鸡版的王魁愿意来捞他……
不想背锅的渡边麻友只能试图让村夫背起摧毁神庙这个锅,不过他好像有些低估村夫的意志力了……
陈昊看着村夫血淋淋的,已经没有了指甲的十根手指,心中也是有些震惊:“你这家伙挺抗揍啊!这种情况都没有认?”
“不是我做的我凭什么要认?”村夫恨恨地盯着陈昊:“要不是你这个混蛋,我至于承受那些惨无人道的刑罚吗?”
说罢,他的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虎口逃生早已耗尽了他的潜力,如今见到陈昊,他知道自己安全了,那口强撑着的气也就泄了……
陈昊及时伸出手,将村夫提在手中,拿出手机导航之后,向着村夫的家赶去……
……
凤镜夜静香虽然110岁了,平日里也表现得像是一个温和的老人一样,但当陈昊提着伤痕累累的村夫回到家中后,这个老太太忍不住发出了巨大的咆哮声:“这是谁干的?”
村夫虽然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可这么多年下来,不是亲生也胜似亲生了,因此老太太现在火气很大。
陈昊摸了摸下巴,说道:“你们脚盆鸡安保部那个叫作渡边麻友的人干的……”
凤镜夜静香呼吸一滞,然后苍老的身躯中不知从哪儿爆发出一股怪力,狠狠将那张足有数十斤重的实木桌子掀翻。
“渡边?渡边家的那个小崽子是吧?”
“我要你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