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其他人?”
对于初秋的话语,我又有些懵了,云梦现目前的招揽人才,我暂时只想到了初秋,先前,我也有想过把李东叫过来帮我,但因为我这边情况并不稳定,江瑶再过不久应该要生孩子了,他又需要养家,所以我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初秋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阿梅却在我耳边先开口了。
“确实还有一个?”
“谁?”
“江总,好久不见。”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紧接着,一个娇小一些的身躯也靠近了我,轻轻的抱了一下。
“七月,你怎么来了?”
明白了声音的主人后,我实在有些意外,因为这次我压根就没叫她,只是单独给初秋打了个电话。
“江总,你偏心呀,我哪儿不如他了,你这儿有需要,叫他都不叫我来,难不成是以前我怎么得罪你了?”
七月有些不满的嘟囔着,而这也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幸,初秋在这个时候开口,打住了这个有些尴尬的气氛。
“是这样的,江总,你出事儿之后,我们企划部这一帮人就和她走的比较近,毕竟之前都是跟着你的嘛,然后上次你给我打电话,她又刚好在旁边听见了,然后不管怎么说,都要跟着我来,后面,我也单方面的想了想,感觉之前她当你助理当得挺得心应手的,所以,我也就没刻意的拦着她了,我想,她跟着来,江总你应该也用得上。”
听完后,我有些控制不住的叹了口气,心里面也有些纠结,之前七月做我的助理,确实挺不错的,但现在情况特殊,我也不知道给出的条件能不能让她满意。
想了想后,我向七月说道。
“我叫初秋来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方面,是因为在木曲直相处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我足够清楚和了解他的工作能力,另一个方面,就是他是个男的,现在公司条件有限,有时候上山条件也比较差,我不能给你很高的工资,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给你说清楚,如果你这个时候后悔,还来得及,我给你报销回去的机票怎么样?”
我自我觉得,我的语气和言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七月这丫头就像受到惊吓的猫一样,突然炸毛了。
“江总,你这是看不起人呀,凭什么他行我就不行,我来是为高工资不假,但是呢,我同样也是看着你来的,你如果看不起我真想赶我走,直说就可以,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说我不行。”
“………行吧,先去公司,然后吃饭………”
公司租的办公场地面积还算不错,最开始计划着这么远将初秋叫来,我是在县城里租了套两室一厅的房子的,其中一个房间是给他预备的,另一个,则是我自己偶有下山来的居所。
但现在这种情况,显然是不行了,七月的到来,让这个储备显得有些不太足够,而我又不能让七月跟初秋住在一块,所以得单独给她租个房子。
所幸,到了公司之后,安雅替我解决了这个难题,她现在的重心在公司这边,暂时放弃了自己旅行博主的身份,在附近租了套房子,得知此事后,加之现在资金有限,我只好暂时性的将安雅托付到了她那儿去。
而职务,我现在的情况,七月肯定是不能挪到我这边来的了,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是目前最根本的要求,于是乎,在得知了她大学的辅修专业是运营后,我和安雅一合计,就将项目推广这一块的事情交给了她。
时间尚早,我要下山一趟的情况也是比较艰难的,碰巧刚好是工作日,我也就让安雅跟初秋暂时性的留在了公司里,而我和阿梅则来到了县人民医院。
眼科挂号,就诊,经过了一番杂七杂八的检查,再次回到凳子上坐下时,我明显的听见医生叹了口气,言辞似乎也变得有些犹豫。
“你………后面这是你的家属吗?”
“不是,你直接告诉我就行了,医生,受伤了这么久,我已经跑了很多家医院了,所以有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知道现状就行了。”我平静的说道。
“行吧,就现在的情况而言,你右眼的光感已经完全消失了,所以,这只眼睛,基本上没什么复明的可能了,这种视神经损伤,时间越久,机会就越渺茫,受损的神经是会萎缩的,不过也有幸,你左眼的情况没有继续恶化,剩下的,就继续保持服用药物吧,当然,你只要对这只眼睛抱有复明的想法………”
离开医院,我让阿梅在附近找了个台阶,扶着我坐了下来,掏出一支烟点上后,我长舒了一口气,用尽全力的再安慰着自己,排解着格外压抑的心情。
虽然对于现在这种情况,我早有预料,但当话语亲口从医生的口中说出来时,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这种事实。
我想,在各种感官中,视觉的丧失是最令人绝望的,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而我的这扇窗户却被硬生生的关上了,整个人似乎陷入了黑暗中的泥泞里,暗无天日,永远无法挣脱。
而对于我,这种情况却更为可悲,如果我这种情况是先天性的,那我想,我应该能够乐观的忍受黑暗,但现实并不是如此,因为我曾经拥有过光明。
指尖的灼热感传来,也让我意识到了香烟的燃尽,有些茫然的扔掉后,正有些发呆,阿梅却又抽出了一支烟,将其放在了我的指间并点燃。
“你要是想哭的话,就哭吧,我保证,一定不会嘲笑你的,或者说你需要我暂时走远一点也行。”
“谁说我要哭了?”对于阿梅突然的开口,我显得有些无语,但她却格外的一本正经。
“知道了这样子的事实,心里面肯定是很难受的,代入一下的话,我也会哭的,而且,我觉得哭泣并不是女人的专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