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涂药的动作温柔极了，一点儿也不像是个能冷眼将尸体解剖的人。
她刚洗过澡，没扎头发，一头柔顺的发因为她半趴着的动作，拂过他的肌肤，带着点点痒意。
感觉痒进了骨子里面。
他抓着灰色床单的手微微收紧，骨节分明的手，白皙修长，同这床单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让人看上一眼，就觉得……
心生荡漾。
……
半个小时后。
白暖从床上坐起来，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偏头看向亮起灯的浴室。
有些想笑。
怎么……那么傻乎乎的。
她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又闭上眼。
从前只接触过，只觉得是个皮肉，同那些手指什么的，没有区别。
但是现在握住过他的，就觉得……
有些热啊……
还……蛮大的。
白暖耳尖有些发红，偏头栽进枕头里，拉过被子捂住脸。
白暖啊白暖，你刚刚都在做什么？
这样的……放肆。
……
等安阳洗完澡回来的时候，白暖已经睡了，她侧身躺着，卷密的睫毛在灯光下，打出一层浅淡的阴影，落在她的眼底。
安阳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在她身旁躺了下来，看着她的脸，眼底带着满足。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下午，白暖就把资料准备好了，开了车去给唐一眠送资料。
唐一眠在那边等着她，没开店面。
“暖暖，你来了。”她比以往更热情一些。
白暖点头，也不寒暄，拿出来手中的所有资料。
给她：“这是大致的一些东西，详细的我发你邮箱了。”
“提醒你一句，她今天要换地方，下午两点的飞机。”白暖想了想，觉得好歹也是两个自己看得蛮顺眼的女孩子，开了口。
现在是上午九点半。
“好，谢谢你暖暖。”她拿着资料，手心都是汗，同白暖笑，眼底有些湿。
白暖抿唇，拿了两盒甜点，就离开了这里。
顺道去软绵绵公司。
今天某人早上就在腻歪，死活要她过去。
烦人精。
白暖唇角微弯，踩着油门走了。
唐一眠在里面看资料。
十一点的时候，看完了。
沉默着上了楼。
然后挑了一身水青色的旗袍，旗袍长度在膝盖下面一些，她戴着拢烟云纱的披肩，特地将头发给梳理好，整整齐齐。
又开了箱子，从最里面拿出来一个绒盒子。
她记得当初暖暖买脚链的时候，依依说也会买的，她还预订了，不知道依依有没有买，但是……
她买了。
她送给依依就好。
唐一眠打开盒子，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枚戒指，带着光芒，格外的亮。
她还特地给白暖弹了个视频过去。
“暖暖，我这样穿，可以吗？”她有些紧张，看着白暖。
白暖正在开车，扫了两眼，漫不经心地开口：“可以。”
态度虽然敷衍，但是对唐一眠来说，已经够了。
她需要一点点的勇气去见她喜欢的那个人。
那个曾是她黄粱一梦的女孩。
“依依……好久不见。”唐一眠对着镜子，微微弯起唇角，开口道。
声音不大好，有些哑。
她皱眉有些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