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虽已经不信了,但还都是在安静地听着,没有轻易地去打断。
但可以很明显地看到已经有好多人不耐烦地想要插上一嘴了。
只有方姚仍旧眨巴着杏眸,用两胳膊肘撑着桌子,手撑着下巴,津津有味地听着。
神情时常不自觉地变化,显然是听入迷了。
“承受了这一击后,天魔宗宗主只觉自己的脸像是被一柄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顿时两眼翻白,痛至神经的疼痛自他的鼻尖瞬间蔓延到他的整张脸上,令他险些昏厥了过去。”
“紧接啊~”
“够了!”“砰!”
一声凶戾的喊声伴随着一声拍桌而起的声音顿时压过了老者的声音,响彻了整个酒馆内。
众人身躯皆是猛地一颤,被这一大嗓门给吓到了。
同时他们心中还幸灾乐祸、喜闻乐见这个场面。
老头子听到这声凶戾打断声,将张开的嘴巴缓缓合上,唇角泛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听得津津有味的方姚则是杏眸睁大,柳眉微颦,扭头看向了打断声传来的方向,那是酒馆的最角落。
只见是一位长相凶戾彪悍的高壮男子,他脸上带着不耐,一副醉醺醺的样子,且周身还有灵气波动四溢。
“胡比扯什么玩意儿!”
“说的跟真的似的。”
男子的声音令一众人皆是立刻回神朝他看去,同时也皆于心中暗暗赞同。
“阁下这是何意?老夫所述,皆为老夫最客观真实的观看,绝没有掺半点水分。”
面对着有修为的彪悍男子,老者淡声轻吐道,话语间尽显儒雅随和。
“嗤~放屁!”
彪悍男子从长椅上挪出,便欲朝老头走去,伸手指着老者继续道:
“就你?还观看?”
“你个屁点儿修为没有的老东西,净会扯犊子,想要钱是吧,来,这一颗石头,够你活一辈子了,滚吧。”
彪悍男子满脸戏谑嗤笑道,醉醺醺地就掏出了一枚下品灵石,朝着老头子丢去。
像是施舍乞丐一样。
力道不大,砸到了老头破旧的布衣上,紧接掉到了地上。
众人见状,本心中赞同的一些人神情微微一滞,感觉这彪悍有些过了。
也有人眼红地看着地上这颗下品灵石,想要捡来。
但没人觉得老头子口中所述他亲眼所见这句话是真的,除了单纯的方姚。
当然这也实属正常,毕竟一个没有修为的老头子,即便他真的有幸看了现场,他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就能从中洲来到北洲啊?
微微攥紧粉拳的方姚见彪悍如此羞辱人,当即杏眸便露出愠怒,见周围没人帮老者说话,她轻咬下唇,紧接朝着彪悍清喝道:
“你太不尊重人了!”
她灵动轻灵的少女音喝出,娇躯都是不受控地微微哆嗦了起来,她从来没有和别人吵过架,身上的肾上腺素不自觉地就分泌了,致使她身子隐隐哆嗦了起来。
她这道突兀的少女音顿时引得众人微微一怔,紧接看向她,被她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和她的美貌给吸引到了。
同时心中还为她感到有些忐忑。
不希望这个长相绝美的小美女因为这句话被彪悍如何。
老头也是老眸微眯,将视线瞥到了方姚的神色,紧接眸底泛出一丝惊异之色,但立刻又消散了。
他刚欲开口结束这短暂而又令他怀念起年少自在情怀的说书人体验,彪悍的声音便先他一步怒喝出声了。
“小丫头片子,有你什么插嘴的份儿!”
方姚有特殊灵宝遮掩修为,故没人探测到她有修为。
但单是从她的气质来看,也令人心中生疑,但醉汉此刻显然是关注不到这点。
见彪悍朝少女走去,众人有得担惊受怕,有得则是抱着看戏的神色。
而老者则是淡淡笑着,并未露出什么惊慌的神色。
“你!....你...”
方姚支支吾吾,气呼呼地,又不知道怎么吵架。
紧接她眸中露出一丝恼色,面对着朝自己快步走来,伸出手的彪悍,直接抬起玉手,于掌心汇聚出一抹氤氲的灵气团,朝着彪悍打去。
“砰!”
彪悍在被灵气团集中的一瞬间,酒立马醒了,双目诧然睁大,瞳孔骤然收缩,紧接释放出灵气,但仍旧是被这小小的灵气团给击飞了出去,倒飞回了他原先坐着的那一桌,将桌子都给砸烂了。
众人见状皆是瞠目结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的不敢相信。
其中不乏修真者,他们自然知道少女这般实力是何等厉害。
“哼!”
方姚微微噘嘴哼了一声,满脸解气地将手方了下来。
她并未使出全力,不然这彪悍此刻已经化作血水了。
紧接她扭头看向老者,轻声道:
“老爷爷,你别在意,我相信你说的。”
老者闻言发自内心地笑了笑,一对老眸中泛出一股柔色,紧接抄起长凳上的一个装着长条形物体的破旧袋子,便朝着门外走去了。
“小姑娘,谢谢你为老头子我打抱不平。”
“但其实没有必要,信者便信,不信者便不信,这有何的?”
话落老者便将视线自少女脸上移开,朝大门外走去了。
方姚见状朝着一脸慌乱的掌柜将自己手里拽着的极品灵石丢了过去。
“损坏了酒馆,不好意思。”
礼貌地道了个歉,她便急匆匆地朝着已经走出大门外的老头追去了。
留下了一群瞠目结舌的吃瓜群众,以及看着手中闪闪发光的极品灵石,惊目圆瞪嘴巴张大得能塞下两个癞蛤蟆的掌柜。
“老爷爷,等等我。”
方姚朝前追去,小步跑到了老头身边,不知为何她感觉这个老头不一般,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般。
“小姑娘,你可是还想继续后没讲完的部分啊?”
老头目视前方,淡笑道。
方姚闻言轻舔了一下唇瓣,随即嗯了一声。
“呵呵~正好,老头子我也要去中洲,路上讲给你听。”
“啊?您也要去中洲?呸...,不,不对啊,您怎么知道我要去中洲。”
“猜的。”
“那您不是刚从中洲来吗?为什么还去中洲?”
“谁说我从中洲来的了?我这不才到北洲吗?正要去中洲?”
“啊?”方姚可可爱爱地挠了挠脑袋,有些听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