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坐地要价
原来，这窥天目除了带给了他们九黎巫族一脉能够窥破天机的强大能力之外，还带给了他们更多负面的，甚至比诅咒更为恐怖的东西。
天机不可泄露，而窥破天机，看透一切的代价，就是可能被天道所反噬，为整个族群招致祸端。
“当年蚩尤大神发狂入魔，有人说是因为蚩尤大神手下有叛徒作祟，但还有一种说法，就是说蚩尤大神以窥天目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被天道所惩处，才让他堕入疯魔之中。”
“同时，这窥天目自身还有一道诅咒，那就是，如果不能将其传承下去，持有窥天目之人就将永远被窥天目所附身，继而……无法死亡。”
“无法死亡？”
唐泽眉头一挑。
只怕这，才是这个老妪没有修炼却依旧活了这么大年纪的真正原因所在。
“不错，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根据祖辈所说，以及我自己的亲身经历，如果不给将窥天目传承给别人，那这一代掌握窥天目的人将会超脱生死——但这，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老妪叹了口气：“虽说是不会死亡，但每日都会承受窥天目的折磨，承受超越诅咒十倍百倍的痛苦。我现在活了三百多岁，其中至少有二百多年的寿命，是窥天目的力量带给我的。但同样，我也已经经受了二百多年的折磨。”
“黎陌是个好孩子，这样的痛苦我不想传给她，而我的族人中，除了她之外又没有其他人能够接受传承。我本以为我要继续承受这份痛苦，直到我看到了你。”
老妪一双绿色的眼睛望着唐泽：“你虽然非我族人，但你却身怀多块魃骨，更是修炼了当年大神蚩尤的功法大无天诀，你有资格接受我的传承。”
唐泽一声冷笑：“你心疼黎陌，觉得黎陌是个好孩子，就不想把这份痛苦传给她，所以就决定把这个你眼中的烫手山芋丢给我？”
老妪忙开口，用安抚的口气说道：“你先别太激动，这对我来说虽然是一种折磨，但你接受了这窥天目的传承，也并非是一件坏事啊。”
“虽说窥天目的确是有副作用，但只有寿命达到极限时，窥天目才会对你造成影响。而以你的天资，你的未来不可限量，至少几百年内，窥天目都不会影响到你。”
“而且窥天目的作用我也没有夸大，修炼至达成之后，你也可以窥探天道轮回——只要你不怕天道反噬的话。即便你没有将窥天目修炼到大成，也可以轻易的，一眼看穿其他人身上的命门，气海，功法流向等等等等。甚至某些时候，你的眼睛比你的神识都更为好用。”
“年轻人，我知道，你的志向绝非简简单单的这片大陆，未来你将面临更多更强大的敌人，多一双窥天目，说不定你就多了一份保命的底牌，不是吗？”
望着老妪这份急忙往外推销的模样，唐泽心中便又是一声暗笑。
只怕这窥天目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和痛苦，得被这老妪描述的更为恐怖。
不然她也绝对不会这么着急的，将他们一族传承了千万年的秘法，推销给他这个外人。
只不过……
唐泽心里，还是有意向接受这窥天目的传承的。
虽说他知道这秘法绝对有问题，但就算再有问题，也无法掩盖，这曾是那位蚩尤大神修炼的瞳术的事实。
若是只有弊无利，那位蚩尤大神又怎么可能会修炼者窥天目？
而且正如这老妪所说，未来的他面临的不仅仅是大陆上的敌人，还会有中天域，甚至是仙界的敌人。
手中多学一门秘法，多一张底牌，总归不是什么太坏的事。
至于负面影响……大不了他在负面影响出现的时候，跟着老妪一样，选择将窥天目推销给别人就是了。
当然，虽然唐泽心里是接受这窥天目了，表面上，他还是一副冷漠的模样。
接受归接受，这老妪一开始隐瞒窥天目的负面影响，想要坑他这件事，他还没算账呢。
“我保命的底牌有的是，我的神识也比你想象的更强大，更何况你这窥天目还有副作用，我凭什么要接受传承？你舍不得给黎陌的话，就自己留着续命吧。”
唐泽说着，起身又要走。
“等一下！”
老妪又赶忙叫住了唐泽：“传说蚩尤大神的大无天诀就是依靠窥天目感悟出来的，如果你掌握了这窥天目，说不定你修炼的大无天诀也能更进一步！”
“没兴趣。”
“说不定你以后还能感悟出你自己的功法，比大无天诀更强大！”
“没兴趣。”
“修炼瞳术，能帮你抵御很多幻术和精神攻击，窥天目更是瞳术中的顶尖秘法，你修炼之后几乎可以无视一切幻象！”
“没兴趣。”
“……”
老妪垂着头，沉默了。
她这几百年涵养下来的心性，感觉都快被面前这个油盐不进的小子给磨没了。
正当她觉得已经束手无策的时候，唐泽忽然主动开了口。
“让我接受窥天目的传承也不是不行。”
老妪顿时又抬起了头。
“毕竟我不接受你的传承，你被折磨久了，肯定就会把传承留给黎陌，未来受罪的也是黎陌。”
“她是我的好友，我可不忍心看着她受苦，所以代替她接受传承倒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只不过……”
唐泽嘴角一咧：“得看你的诚意了。”
老妪立马就明白了唐泽是什么意思。
想从她这里，拿到更多的好处。
“但我除去窥天目，也不过只是个普通的老太太，甚至都不是修炼者，能给你什么啊？”
老妪无奈道。
“你可不仅仅只是个普通的老太太，你更是你们这一脉九黎族族人中的‘巫’，身为巫，除了窥天目之外，你应该还掌握着更多有关九黎族的秘辛吧？”
“反正你都将窥天目这种秘法传授给我了，再额外给点赠品，应该也不是不可以的吧？”
唐泽说完，老妪就又沉默着思索了起来。
唐泽也不着急，就安静的等着老妪思考。
他相信，急着甩开窥天目这一折磨的老妪，肯定会想尽办法满足他的要求。
而这老妪作为九黎族如今的巫，也定然掌握着很多九黎族的不传之秘。
九黎族，作为上古流传下来的部族，即便现在活下来的人少之又少，但传承，肯定还是没有断掉的。
像是之前唐泽见识过的，能够提升九黎族族人实力的祭坛，他相信类似这种东西，九黎族的“巫”手中，应该还掌握着很多很多。
果不其然，等了片刻之后，老妪再度开了口。
“若是你愿意接受窥天目的传承，加上你体内的魃骨和大无天诀，你也能算是我半个九黎族之人。”
“我可以做主，为你开启一次九黎族的先古祭坛，那处祭坛你之前应该也见过，除了能够暂时提升实力之外，真正将其开启，还能让人暂入由蚩尤大神所创造的，九黎的先古秘境。”
“只不过，那秘境极为特殊，因人而异，每个人在里面见到的东西也是不同的，你能得到什么，就只能看你自己了。”
唐泽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好，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