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躺在龙椅宝座上,手里斟酌着古色古香地老年陈酒,轻放在鼻翼下嗅了下酒香,这酒一如当年般醇香甘甜,只可惜已物是人非。当初若没有她这个好引子,如今哪有这么好的酒?他依稀间看见了千年前,那个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
就在此时,他耳畔轻轻动了一下,听见一阵风吹过。眼神冷的瞬间可以冰冻三尺,嘴角划过一丝邪魅的笑意,不动声色地举起酒盏抿了一口。
“果然是你,睚眦!”冷御风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冷冷问道:“前世的事都已过去了千年,今生你又为何不肯放过她?”
“为何?”黑衣人把玩着手中的酒盏,轻轻摇晃着杯中美酒,闻着香气,声音冷如冰窟一般:“就凭你?不过是一个低等下贱的半人半妖而已,也配问本尊为何?”
冷御风冷冷的盯着他:“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你若敢伤她一毫,我定不放过你一分,除非……”
“除非怎样?”
犀利地眼神在冷御风身上扫过,冷御风瞬间脸色变得惨白,青额冒着冷汗,体内不支单膝跪在了地上。
“就你这副鬼样子,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也配与本尊谈条件?”黑衣男子玩弄的看着面前的人,讽刺问:“怎么,如今为了个女人,难不成想要与本尊为敌?别忘了,你是逃不出本尊手掌心的。”
“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置喙。”冷御风手捂着胸口很虚弱的回了句:“若她真有三长两短,就算我万劫不复也定让你陪葬。”
“哈哈哈……”一阵刺耳的笑声回荡在空中,黑衣人的眼中充满了不屑:“陪葬?你真当你,还是当年那个无所不能的冷御风吗?别忘了,本尊如今想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臭虫还容易。”言罢,一甩衣袖便化成一股黑烟消失了。
冷御风脸色憋得通红,浑身散发着一股邪火,他愤愤一抬手,震碎了面前的石凳。睚眦,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山顶的道观中
君上仙盘腿坐在禅堂打坐静修,他隐隐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飘来。
“老头儿,多年没见,你还是这副令人讨厌的糟样子!”冷御风斜倚在门口,双手环抱在胸前,眼里写满了讽刺。
君上仙缓缓睁开眼,站起来微笑的看着冷御风,右手禅了一下手中的拂尘,左手摸着花白的胡须哈哈大笑道:“真龙大人,千年不见,您不也依旧还是老样子么?听说在神龙大人的麾下如日中天,又怎会大驾光临来老夫寒舍?”
“死老头,少跟本座在这儿装疯卖傻!”冷御风不咸不淡回了君上仙一句:“惹怒了本座,小心把你的道观全砸了!”
“啧啧,都快千年了,您这脾气一点儿也没变,动不动就要砸了老夫的道观。”君上仙摇头叹息一声,笑容中却带了些许同情:“如今的您依然还是只妖,不老不死,再有一年的光景,就可以修炼成真龙身躯,干嘛非拽着那丫头不放?您与她之间的恩怨已经是千年前的事,她在凡间也不过倥偬几十年。您却为了这几十年要忍受千年孤独,这又是何必呢?”
“这是本座的决定,本座都没说后悔,用不着你替我悔!”冷御风漠然说道,殊不知他心里的盘算。
君上仙一愣,也罢!这千年里他一而再再而三重蹈覆辙,三界任何天条他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会因为自己区区两句话改变?况且他身上的戾气太重,而睚眦也已蠢蠢欲动会有所动静,他若不能修炼成仙,恐怕日后自己很难再找势力去抗衡。
君上仙叹了口气:“不知真龙大人您这次前来,找老夫又是所谓何事?”
“你可知她并没有找到嗜魔剑,而是在去的途中莫名消失了?”冷御风沉默了半晌,望着远处茫茫苍山,开门见山直接将问题抛给了君上仙。
君上仙叹息着摇摇头,“这个,老夫也觉得甚是奇怪,掐指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依旧没有发现浅曦的任何行踪。”
“哼!这是自然。”冷御风冷哼了一声,“因为,她压根儿就还没到墨脱县。”
君上仙摸了一下胡须,有些恍然大悟道:“你是说,莫非他……?”
冷御风点点头。
君上仙听罢紧皱眉头,思虑了半晌以后,悄悄在冷御风的耳边低语了一阵。
冷御风听罢表情充满了诡异,看着眼前那张他很讨厌的脸,犹豫了半晌,冷冷转身:“你觉得本座会答应你说的?”
君上仙笑而不语,继续装糊涂:“答应不答应不是老夫说了算,这选择的权利在您真龙大人的手中!”
冷御风转身盯着君上仙,久久不再言语。
许久之后,屋内刮过一阵风后,一切又静止了下来,像不曾有人来过。
君上仙站在冷御风之前所在的位置,望着门外茫茫的苍山,叹息了一口气,他知道冷御风已经默认了自己所说的,但愿一切如他们所想的那样顺利。但不知为何,君上仙脸上的愁容变得更愁……
在某个时空里
雪,一片片地飘落,如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飘飘悠悠地从天空中落下,银装素裹着整个世界,山冷得在颤抖,就连河也冻僵硬了。
睚眦站在呼啸的风中,雪花落在他黑色的斗篷上,瞬间便融化变成了一两滴小水珠。他冷峻地目光盯着远方:“等着瞧!没有本尊得不到的,没有任何人比本尊更适合至高无上的王者。顺我者生逆我者亡,谁也休想逃出手掌心,哈哈哈……”
瞬间,戾气笼罩着整个大地,贪婪的气息在蠢蠢欲动。
面前,一个被石化的雕像在雪中无声流下一滴眼泪……
沉睡了千年的身体/从腐枝枯叶里苏醒/是夜莺凄凉的叹息/解开咒语/遗忘的剑被谁封印/追随着笑声和马蹄/找到你/最光荣的牺牲/是武士的宿命/挥刀的瞬间心却在哭泣/生/是为了证明爱存在的痕迹/火/燃烧后更伟大的生命/杀/是狼深邃的眼睛/孤独等待黎明/看不见未来和过去/分不清生死的差异/不带走喜悦或遗憾离开这里……
另一边的墨脱县
浅曦三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与所有人告别后,踏上了回程的路。
她坐在后面,听着开车的苗人凤与舒深雪闲聊,轻轻摸了一下手中的剑,陷入了深思。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她也疑惑了,为什么这把生锈的剑到了自己手里就恢复了原样?自己与这把剑似乎心有灵犀。
想着想着,她的眼皮越来越重困的睁不开眼,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中。舒浅曦手中那把剑隐隐散发出紫色光芒,前排的深雪与苗人凤正聊得很开心,并没有发现异样。
浅曦只感觉身子轻飘飘的不停旋转,一阵恍惚后,便听见一阵哭喊。
她看见自己站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庭院里,舒浅曦有些诧异,低头一看,自己就如一个透明人,难不成这是在梦靥里?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浅曦循声而去,便愣住了。
只见两个身着奇装异服的仆人,将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五花大绑了起来,嘴里塞上一团破布拖走了。身后跟着一个丫鬟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尾随而去。她想阻止却无能为力,突然想到那些仆人的装扮是北宋时期,难道自己在梦靥里的北宋?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那两个仆人就快消失在眼前,浅曦急忙跟了上去。
只见那两个仆人将女人拖到了一个破旧不堪的院子里,朝着两个穿着华丽的妇人作了个揖:“大夫人二夫人,小的已将樱花带来了。”
妇人微微蹙了下眉,伸手从腰间取出一方手帕遮盖住鼻翼,眼里透着一股恶毒。
旁边另一个妇人,看了下这个高贵的女人,没有任何只言片语,只是冲身边的家丁使了个眼色,家丁意会便领命而去。
只见那个被绑的女人,眼里写满了绝望,她轻轻摇了下头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扔进了一口枯井里。旁边两个衣着华丽的妇人,冷笑的看着一切,身后丫鬟怀里襁褓中的婴儿哇哇大哭。
妇人不耐烦的说道:“把这狐狸精的孽种,给我一块儿扔下去!”言罢,对身后低头不敢言语的丫鬟说道:“你们都给我睁大眼睛看仔细了,这就是勾引老爷的下场!”
“姐姐说的极是,像这种肮脏下贱的贱胚子,就该千刀万剐,赶紧去扔了!”旁边的另一个女人,跟着煽风点火。
“是!”家仆领命抱过哇哇大哭地婴儿,向井口走去,在往下扔的那一刻,身后出现一声凌厉怒喝:“住手!”
只见一个身穿铠甲的英武男子,带着士兵出现在众人面前,那个士兵趁所有人愣神片刻,抢过那个啼哭的婴儿。
那两个女人,在见到英武男子的瞬间脸吓的惨白,小心翼翼说道:“老……老爷!您……您怎么来了?”
男子冷冷看了眼那两个女人,一言不发愤愤甩袖而去。
他从士兵手上抱过婴儿,交给了一个奶娘领命而去。他独自站在厅堂,从怀里掏出一张带有刺绣的手帕,望着高空悬挂的明月,久久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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