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浅曦静心打坐后,使乱如麻的心稍稍平复了些。她躺在椅子上看着满天闪烁的星星,最近事情多的让她觉的很累。这一刻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问,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敲门,舒浅曦以为是老妈进来有事,随口喊了一声“请进”也没站起来。她睁眼看了一下,是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穿着白色素袍的老头儿,右边手肘上跨着一拂尘,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范儿。浅曦恍惚着,从躺椅上探了一下头揉了揉眼睛,等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后,惊得“噌”地从躺椅上跳起来。
“师父?您怎么来了?还,还这身打扮?”舒浅曦惊讶是因为来人正是君上仙,要知道师父从来没离开过道观。师父说,他不喜欢现在的人间烟火,不愿意离开。
君上仙微笑着点点头:“曦儿,你暂先莫言语,且听为师说两句,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去找一个神秘的结界,找回还残留在人世间的前世三魂。借助中元节的阴气以毒攻毒,降伏蠢蠢欲动的鬼族,否则三界将会陷入万劫不复深渊。”
“师父,您在说什么?”舒浅曦听得一塌糊涂,疑惑的问道:“嗜魔剑徒儿已经到找了,你说的前世三魂,指的是什么?
君上仙点点头:“傻孩子,你还记的师父和你说的时机一到,你便知道自己前世所发生的一切吗?如今,你已知道自己的前世,还不明白为师所知之意吗?。”
“难道说……”舒浅曦思虑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般,诧异的问道:“师父所指,是奈何临死前,飘荡在人世间的那三魂?”
“孺子可教也!没错,就是那三魂。”君上仙欣慰的点点头,继续问道:“你可还记得,那日为师将你从梦靥之中救回?”
舒浅曦点点头,依旧有些不解,“记得!可是,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在那个结界里,就是你前世的三魂救了我们。”君上仙缓缓说道:“你需要找到那个结界,一切难题也就自然而然迎刃而解了。”
“师父所说,徒儿明白了!”舒浅曦恭敬地说道:“我该怎么做呢?”
“傻孩子,之前为师一直不让你锋芒毕露,是要保护你的安全。多少年了,为师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如今时机已到。你不用担心,你要做的是去寻那只救你命的白狐,找到它你自然就明白该怎么做。”君上仙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这个锦囊你收好了,若日后到了万不得已时,便打开这个锦囊。以后的路,为师不能再陪你走了,要多加小心。”
不知为什么,浅曦听师父这么说,心里突然很难过,“师父孜孜不倦的教诲,徒儿不敢忘却。可是师父,徒儿的能力有限,我怕我难以胜任,还需要师父在身边时刻提携才是。”
君上仙望着她,却微微一笑没有言语。只见右手一挥佛尘便飘然而去,那白色的背影犹如仙人升天般华丽。
“师父,师父,师父你别走!”舒浅曦望着师父惊呼道。
她“腾”地一下子惊醒过来,发现自己还躺在阳台上,原来是做了个梦,舒浅曦摸摸还在“噗噗”狂跳不止的心脏。心想,这个梦也太真实了。
她揉了揉有点发疼的太阳穴,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浅曦有些困意的站起来向屋内床上走去,拉开灯看见床上放有一个锦囊。舒浅曦的心里突地一颤,死死盯着那个锦囊,想起师父梦里的话,那是什么意思?这个锦囊怎么会在这里?舒浅曦心里一紧,难道说师父通过梦境是想告诉她出事了?
舒浅曦似乎明白了什么,慌慌张张的闯进深雪的房间。
此刻睡眼朦胧的舒深雪,正翻来覆去看手中的一封信,被突兀闯进来的人吓了一跳。待看清是舒浅曦后,疑惑的晃着手里的信,“浅曦,你快来看。我刚才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到师父给我送了一封信,醒来手里就有这个,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舒浅曦惊讶的接过信一看,紧蹙的眉头拧成了麻花,呆若木鸡僵直立在那儿。手里的信飘飘晃晃落到了地上,也没觉察。
舒深雪看着有些呆傻的浅曦,感觉很不对劲儿。吓得小脸煞白,眼泪汪汪拍打着浅曦的脸:“浅曦……浅曦,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浅曦,你可千万别吓我啊,……浅曦……浅曦,你说话啊?”
好半晌,舒浅曦才回过神来,看着泪流满面的深雪,突然大叫了一声:“糟了!”便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舒深雪看着突然一惊一乍的浅曦,有些懵了。等回过神儿来才想起要追,她胡乱的踢哒穿上拖鞋,看见地上那张飘落的纸,拾起来一看便愣住了,惊慌的冲着门口喊:“浅曦,等等我!”
吵闹的声音惊醒了叶茵,她心惊胆颤的躲在同样害怕的丈夫身后,拿着棍子。两人小心翼翼的挪了出来,等他两个磨磨蹭蹭出来一看,深雪通明的房间里没有一个人。
舒立抹了一把冷汗,打着哈欠,摘掉胡乱挂在耳朵上的眼镜,“没事啊?我们快睡觉去吧,老婆!”
叶茵嘟囔了句:“这个舒深雪,大半夜不睡觉瞎折腾什么呢,吓得我血压有点高,还以为家里进小偷了。还有你也真是的,看把你那宝贝女儿,都给宠惯成什么样子了?”
舒立赶紧投降:“是是是,老婆训的是,明天我一定好好说说她,这深雪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半夜扰人清梦。老婆不生气,我们去睡觉啊!”
一片漆黑的屋里,地上写着苍劲字的纸被风吹起后又缓缓落下,纸上那几个字犹如被施了魔法般消失了。
人剑合一,降伏鬼族,
诛杀睚眦,三界安宁!
人剑合一?难道这就是师父所说,寻回前世的三魂七魄,便可人剑合一?可师父为什么会莫名其妙说这些?那个梦,就像是师父临终的遗言,她怎么就这么笨,当时没反应过来呢?浅曦努力让烦躁的自己冷静下来,师父的性格她最清楚不过了,不会这么无缘无故做这些。
那只剩下一个可能,师父出事了!
把这些事情一张张拼起来,所有的逻辑也就都能解释了。
“司机师傅,麻烦你开快点!”舒浅曦冷着脸催促。
司机心里暗暗叫苦连天,开车转悠了大半宿。好不容易碰上这两个客人,还没来及高兴,就指明地点要去深山老林的道观,那个地方远不说路还特别难走。最要命的是,这两个长相一样的冰美人,在十二分钟之内催促了不下二十次了。司机本想开口反驳一下,但看到那两张脸上很明显的写着:生人勿近。冰冷的眼神当场吓得他,把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心里暗自祈祷,平安送神平安回家,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终于到达目的地了,舒深雪数也没数的扔下几张大钞,那司机才长长舒了口气,压抑的感觉立马消失了。看着手中一张张红色的钞票,心里所有的阴霾都烟消云散,这顾客还真大方,今夜所有的累都值了。
“师父!”
“师父!”
舒浅曦和舒深雪找遍了所有道观,也没见到一个人,更别提师父的踪影了。
舒深雪焦急的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急的快哭了:“师父到底去哪儿了?前几天还叫我来过,现在怎么会不见了呢?浅曦我们还是……”她还没说完“报警”两个字。舒浅曦回头一把抓住她问:“你说什么?前几天你见过师父?什么时候?”
舒深雪想了想说:“大概是我们去墨脱县的前一天吧,当时师父还自言自语的说话,还给我介绍说是他的前世,叫什么命格星君。可我从始至终就只见到师父一个人,当时还以为师父他老人家老年痴呆综合症提前了,也没太在意……,哪曾想师父会……”舒深雪说着声音哽咽了。
舒浅曦无力的瘫倒在椅子上。
命格星君?那不是曾在自己梦里,出现的那个中年大叔吗?他怎么会是师父的前世?难道师父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
舒深雪坐在她身边叹了口气,她想起平日里与师父斗智斗勇偷懒。
她翘着二郎腿,懒懒散散躺在太师椅上享受着震耳欲聋的DJ音乐,随着节拍晃动脑袋。师父满脸黑线条的瞧着不成器的她,受不了的关掉音乐,掏掏被震得嗡嗡响的耳朵,对晃头晃脑的她问道:“教你的东西,练得怎么样了啊?”
舒深雪嘿嘿一笑,拿过桌子上的苹果咬了口,嘟囔道:“师父,您老人家也知道,徒儿我最近都特别忙,没时间练功。”
君上仙一听,立马就火了,抓起手里的拂尘就冲她抽过去。
舒深雪从椅子上蹦起来,拔腿就往外跑,边跑还边喊:“师父,您的假牙掉了。”
君上仙急忙停下来摸摸腮帮子,急的满地找假牙。等找到的时候,已经被舒深雪扔进了鸟窝里。
师父偶尔也会躺在竹林里打个小盹儿,舒深雪总会悄悄抓只青蛙或者蛇,放在师父的怀里,每次师父都被吓得半死,漫山遍野都是在咆哮,“舒深雪,你这小丫头片子,给为师滚过来!”
偶尔师父生气了,也会罚她跪着举半桶水,师父再有招也治不了她。君上仙哪里知道,她其实是挖了个坑站在里面,四周放着树枝落叶做掩护,把水桶绑在树上吊着,将绳子隐形了起来。而君上仙每次放心的让浅曦监督,浅曦早就看穿了她的小把戏也懒得管她,一来二去也就蒙混了过去。
都说受罚的是徒弟,心疼的是师父。老这么惩罚舒深雪,君上仙自己都打心眼里疼,从来不看她受罚的师父,偏偏这次受罚就来了。哪曾想那个坑被舒深雪越挖越大,师父就这么华丽丽的跌进了坑里,把正在打盹儿的舒深雪给吓坏了,她敏捷的像只猴子,不等师父逮她,脚底抹油早跑了。跑的时候还不忘放开头顶的水桶,师父刚爬上来还没喘口气,就被淋了个落汤鸡,气的一星期没搭理她。
……
她知道,其实每次都是师父故意任由她胡闹,以师父的能力哪能不知道?
师父这些年都没下过山,孤零零的一个人,年纪大了很容易寂寞,所以才喜欢陪着她一起闹。这种任性的事发生的太多太多了,深雪想着想着,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忍不住埋头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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